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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捞月亮》90-100(第6/14页)
得缩衣领里,“三四百万。”
“才这么点钱,够干嘛。”
什么叫才这么点钱!
“你在牛什么?”
“好吧。”对方收敛散漫,“哪儿来的。”
“猕猴桃的。”昆妲老实回答。
电话那头静默几秒,又无奈又好笑,“你把人家钱骗光了。”
“少废话,地址给我。”
“把钱还回去吧。”电话里的人却说。
“你说什么?”
“我让你把钱还回去。”
“为什么?”
电话里很久没有回答。
昆妲不再追问,“我已经买好了票,现在你把详细地址发给我,到地方我把钱转给你,之后的事我们再商量着办。”
不等对方反应,昆妲说完率先挂断。
电话之后又响了两次,昆妲拒接,几分钟后进来短信,问她几点的车,昆妲把车票信息截图发过去。
五分钟后,对方重新发了个地名过来,是一座曾因地震而略有耳闻的西南城市,雅安。
狡兔三窟,昆妲没问她怎么又换了地方,手机上快速操作,退票重新购买。
最近的车次在两个小时后,昆妲顺利取票,在火车站外的便利店购买了水和食物,进入候车大厅等待。
开始检票,进站,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昆妲速度很快,轻装简行,人群中快速穿梭,到达目标车厢,视线梭巡一圈,背包往地上一甩,屁股坐上去,占据最佳位置。
没有买到坐票,她只能窝在地上,背靠车厢,但有效避免了与陌生人的眼神和肢体接触。
这角落僻静安宁,列车启动后,她戴上口罩,脸圈进膝盖开始睡觉。
漫长的跋涉,绿皮车摇摇晃晃,车厢气味复杂,却并不令人讨厌。
在货船的最底层,呕吐物、粪便、汗液和腐烂海产品混杂的气味,早已让她嗅觉麻痹。
下午三点,背上行李去餐车吃饭,昆妲打开手机,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句信息。这个点江饮该去咖啡店接她下班的。
旅途尚未过半,饭后昆妲补了一张卧铺票,爬到最上铺枕着背包和衣而睡。
之后她几次拿出手机来看,应用图标上还是没有出现期待的小红点。
期待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近三十个小时,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以后怎么办,心里还是空空的。
列车终于到站,昆妲起身,冲锋衣拉链利落拉到顶,背起背包,找到自己被踢到下铺角落的黑色短靴,借对床女孩的小梳子重新梳过头发,简单盘个髻,朝车厢尽头走去。
出站后,昆妲马上察觉有人跟踪。
许是错觉,她安逸太久出现误判,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从出站口一众黑车司机中穿过,昆妲挑了个人多的方向走,试图混进人堆甩掉对方。
这里平均海拔在千米左右,天气更为湿冷,厚重的背包也不能阻挡那股芒刺般的视线。
感觉越来越清晰,昆妲确定有人在跟踪,深觉不可思议。他们的势力竟会蔓延得如此之深,已经渗透到国内?
不敢回头,昆妲加快脚步,闪进一侧小巷,七拐八拐,绝望发现自己钻进条死胡同。
面前是近两米高的红色围墙,左侧一堆废砖,右侧是人家户尚未完工的小院,手边没有利器,怎么办。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甚至跑起来,已不屑于掩藏。
过了几个月好日子,果然退化了,竟会被人逼到如此境地,往这巷子里钻,不是找死吗。
只能放手一搏了,昆妲咬紧牙关,快跑两步,弯腰捡了半块板砖攥在手里。
身后同时猛地袭来股力道,她被人扯着后衣领掼到墙边。
连一声惊呼都尚来不及发出,看清面前人的脸,昆妲睁大眼睛,完全呆住。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拿砖头拍我。”江饮顺着她手腕摸到虎口,捏往大拇指往后一扳,她吃痛松开手,板砖掉地上。
“是你!”昆妲惊叫出声。
“怎么不能是我,我抓小偷。”江饮拍拍她脸蛋,“偷钱小贼,看你往哪儿跑。”
第 95 章 “姐姐。”
小时候, 她们被家长和学校老师调侃为连体婴,描述精准而简洁,自不必多赘述她们之间的亲密。
江饮在之后漫长、孤寂和重复的生活中, 逐渐参透能量守恒定律的人生哲学, 失败与成功,聪明和愚笨,幸福或不幸……得失守恒, 自有因果。
所以她们各自生活的那八年, 大概已把之前和之后要分别的日子都彻底清算。
江饮在小巷里捉到携款潜逃的昆妲。
分别不到两天, 开场白生涩艰难,昆妲小鸡仔似被人提着衣领怼在墙边, 只是“嘿嘿”傻笑。
“笑个屁。”江饮骂。
从被人跟踪、逼进小巷中的极致恐慌中骤然脱离,昆妲浑身失了力气,手臂紧紧攀附着她。
面前熟悉的脸, 熟悉的感觉和气味, 像雨水滋养干涸的土地,她忍不住凑近她, 迫不及待从她身上汲取养分, 心口发出“嗞嗞”的细小声响。
无法克服的惯性依赖。
被人赃并获,昆妲还半点没个小偷的自觉, 腆着脸笑得眼睛弯弯, “你吓我一跳。”
江饮揪着她衣领子不松, 提防她又跑了, 对她的谄媚无动于衷, 扯着人往外走。
警惕四望, 凝心感受,确定周围再无危险, 昆妲扬起脸蛋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你也是坐火车来的吗?跟了我一路哇?”
江饮当然不会回答。
“我不跑了,你放开我吧。”昆妲两手揪着江饮扯她衣领子那只手,发现她们穿得一模一样。
早些时候借口为将来旅行购置的背包、外套、长裤和短靴,颜色款式甚至尺码都完全相同,但江饮身靓腿长,这套上身比她更好看更利索。
“你真帅气。”昆妲眼睛都笑眯缝了,也讲不清楚自己在高兴什么,“刚才那招也帅,我手一下就松开了……我不知道是你啦,不然我肯定不会捡板砖的,我怎么舍得打你。”
“少拍马屁。”江饮话落,猛地将她拽来身前,躲开巷口擦肩而过一辆拉废品的电三轮。
昆妲顺坡下驴,两手紧紧回抱她腰肢,脸颊贴到她肩膀,“你对我真好,我真幸福。”
人来人往的街头,傍晚昏黄的天色,霏霏冷雨中,她绵绵吐息喷洒在脖颈、腮边,江饮身体僵直几秒,咬紧下唇,深吸气,最终妥协。
“你对我真坏,我真倒霉。”
她拿她没办法。
五分钟后,江饮在街对面的五金店买了一根指粗的尼龙绳,以最为原始和蠢笨的办法把昆妲捆在身边。
捆扎方式很特别,绳子两头对折,穿过昆妲脖颈和背包带,绳结都在江饮这边,对方全无逃脱的可能性。
昆妲没有反抗,她猜想江饮或许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一时找不出,跑也是白跑,要捆便捆,让她发泄或安心都好。
拿绳子捆人这种事也只有江饮干得出来,昆妲也全没被人当狗拴的屈辱,脸埋进膝盖,蹲在路边笑,笑得双肩止不住地抖,笑到快断气。
江饮垂眼盯了她一阵,不再理会,转而观察四周,选定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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