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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女使在外请示,说药熬好了。越棠让端进来,只见玉盏中盛着黑黢黢的汤汁,药气刺鼻,心中十分抗拒,“那郎中不靠谱,问他多久能好,他甚至不敢打包票,只说这伤有些凶险。你别拿小命开玩笑,还是请太医局的医官瞧过再用药。”

    “正是负责任的郎中,才不会向病患夸下海口。”赵铭恩谢过女使,端起药盏一口口饮尽,眉头都没皱一下,“外伤引发的热毒,本就没有太好的办法,主要靠硬抗。那郎中与奴素不相识,不清楚奴的体质,当然无法下保,但奴知道自己,养养便好了,王妃不必多费心。”

    喝过药,女使奉上茶汤,赵铭恩呷了口偏过头去,轻轻在嘴里过了两道,掩口矜持地吐在边上的铜盘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假思索,越棠看他的目光里不由带上审视。这赵铭恩虽惯常冷言冷语,态度不佳,行事凶横,但很多小细节都透露出他其实教养不俗,至少不是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家,能养出来的做派。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越棠若有所思。他对京城的熟悉、对宋希仁的忌惮,还有太过巧合的时机她上回问他是否同太子有干系,他不置可否,现在越棠愈发肯定,他一定是太子近臣吧!太子出事,身边人也成为挞伐的目标,他一路惊险回到京城,所以投身睿王府时,方才一身的伤。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过越棠的从前对他说的话不假,他究竟是什么人,都不影响自己怎么对待他,她是个务实的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只要不给她招祸,他就是赵铭恩,是她忠心耿耿的消遣对象。

    女使退下后,赵铭恩换了个姿势,靠在引枕上。

    越棠想查看他右臂上的伤口,才抹上药粉包扎过,不知道止住血没有。微微弯腰,还是离得尚远,瞧不清楚,便往前挪动了一步,谁知脚踝处忽然一阵刺痛,没站稳,左脚绊右脚地摔在了罗汉榻上。

    榻上的赵铭恩吃了一惊,下意识朝后缩,见她龇牙咧嘴表情痛苦,到底看不下去,就着她的手肘扶了一把,让她坐在榻沿上,“王妃怎么了?”

    越棠探下腰,揉了揉右脚脖子,说没事,“方才寻不见长公主,走得急,在后苑里绊了一下。”

    赵铭恩垂下眼看过去,“伤到骨头了么?”

    “当时疼了那么一下子,很快就好了,没大碍。”

    没大碍,怎么忽然又站不住了?赵铭恩蹙着眉说:“王妃还是请医官来查看一下,年轻时不当回事,落下病根,等上了年纪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怎么还咒我呢。”越棠没好气瞪他一眼,“不是什么大事啦,我幼时顽皮,有一回从树上蹦下来,下地时右脚踩到颗石子,骨头没错位,就是轻轻地崴了一下。打那以后走道不顺了,便会习惯性崴脚,不算病根,至多有些小小的苦恼。”

    毕竟她一向是端稳的女郎,行止坐卧的姿仪,都是从小受的训导,等闲罕有让她失了分寸的时候。走道不稳崴脚的机会,这辈子大约也遇不上几回,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今天的疏忽,则是长公主给她带来的震撼太过强大。越棠想起适才在后门上,无意间窥得的辛秘,“长公主真是位极具魅力、长袖善舞的殿下啊。”不免想入非非,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要一碗水端平,可不容易,多少内宅里的污糟事就打这上头来。可我瞧长公主,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人人都觉得自己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嗯,这也是种本事呀。”

    赵铭恩没听明白,也不打算追问,横竖见她自己不上心,便不再多言。转过头,视线从她脸上掠过,忽然又顿住了。

    那份迷惘的神情,衬着她细嫩的脖颈、单薄的肩头,多少显得伶仃可怜。

    赵铭恩心中泛起丝难言的情绪,站在她的角度想,这场婚事的确是场无妄之灾。原本右仆射家嫡出的女郎,满京城的门第任她挑,况且她人聪明,又生得美,婚后生活必定如鱼得水,哪像现在,新婚月余就成了寡妇,无知无觉间,还被牵扯进权力斗争的泥潭里,每日同那些心思各异之人周旋

    十八岁的年华,别家女孩儿正被郎子捧在掌心里呵宠,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可她呢,又不比旁人差,却是何辜?

    “王妃,”赵铭恩忽然出声了,“筋骨错位看似事小,稍不留意,却可能酿成大祸。奴碰巧会些正骨推拿的技巧,王妃若不介意,奴可以为王妃查看一下筋骨。”

    越棠颇为惊讶,“你还有这手艺?”

    赵家原是陇西望族,祖上有鲜卑血脉。马背上来去的民族,论文化传承,同中原沉淀了千百年的文脉相比,是望尘莫及,唯独一套治跌打损伤的技艺,算是先贤们在无数次切肤之痛中摸索出的智慧结晶,一直传承到今天。

    赵铭恩没有解释,只淡淡道:“奴的性命都在王妃手上,断然不敢造次,王妃可以相信奴。”

    “信呀,我没说不信。”他难得主动揽事,越棠很有兴致,甚至骨头缝儿里的那点疼,都可以忽略不计

    了。她笑盈盈看着他,“你自己还受着伤呢,能使力气吗?”

    她眸光清亮,澄澈的光芒在笑意里跃动,那种轻灵的神采,分明是柔软的,却有灼人的力量。

    赵铭恩垂下眼帘,“正骨讲究松筋、理肌、整脊,要先以‘触诊’手法,摸清经络骨骼的状况,再以按摩技巧徐徐调理,主要靠指上的力道。奴伤在手臂上,并不影响。”

    哎呀,什么“触诊”,怎么听着让人浮想联翩呢!越棠心头打鼓,更多的是好奇,“那还等什么?来吧!”

    说着便要挪腾身子坐下,忽然发现不妥,赵铭恩也在榻上靠着呢,哪怕把他当郎中,自己是病患,同榻而坐又摸来摸去的,这个

    正犹豫间,赵铭恩已经下了榻,利索地跪坐在榻前脚踏上,慢条斯理地挽袖口,“王妃请,奴会小心留意力道,尽量不弄疼王妃。但有时疼痛难免,还请王妃多担待。”

    越棠蹬开云头履,在榻上找到舒服的姿势靠下,略略拎起裙摆,露出裙下的锦袜。年轻的姑娘,将自己的腿脚示人,哪怕这人是她的奴隶,是她用来消遣取乐的所有物,到底也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大男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越棠扭捏了一下,还是别开脸不看他,等啊等,却迟迟没等来赵铭恩的动作。拿余光一扫,却见他正拿巾子擦手,书斋里的紫檀雕花广口盆架上常备净水,他动作细致,洗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慢慢踱步过来,复在脚踏上跪下。

    “王妃,奴唐突了。”

    越棠嗯了声,随即感到一双手覆上来,一手箍住脚掌,一手隔着罗袜,精准地摁在她脚踝处。顿了顿,指上的力道略加重,摁在一处软骨上,微微酸麻感顺着经络漫上来,越棠不由缩瑟了一下。

    “王妃,”赵铭恩声音低沉,一丝情绪也没有,“此处是否有钻心刺痛之感?”

    “没有只是有些酸麻。”

    手指往下移半寸,又问:“这里呢?”

    “也不疼。”

    再移,沿着足踝转圈,摁到脚筋边上,“这里呢?”

    越棠咬着牙倒吸气,“啊疼,疼疼就是这里。”

    赵铭恩自打跪下就不曾睁眼,随着手指游动,依她的回应在脑海里勾勒出足踝的筋骨。边触诊,边凝神估量,半晌喃喃道:“筋走骨硬,有跌扑旧伤后根骨略微前移,筋翻肉肿需扶筋复位,点按筋结之处”

    他满口念咒,越棠倒被唬了一跳,“很严重吗?赵铭恩,你别吓我。”

    赵铭恩这才睁开眼,“不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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