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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30-40(第19/21页)
贵人。”
越棠伸平双臂,看着穿衣镜中的身影浅笑,“这话听着别扭,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女使磕绊了下,险些咬着舌头,“奴婢
,奴婢是说王妃您吉人天相,一定会事事顺意”
越棠没当回事,穿戴完毕,笑着将女使挥退了。
她嫁入王府,众人起先都同情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不知不觉间,这会儿竟开始赞她好福气了,可见世事无常,福祸相依,真是无比有趣。
“王妃,”双成眨了眨眼,小声问:“您如今快活吗?”
越棠抚了抚髻间花钗,确认一切无误,满意地转身朝外走。迈出门槛,仰头眺天边旭日初升,清朗的碧罗天,映衬眼前浩荡的尘世间,一丝阴翳都没有。
越棠满怀雀跃,“我十分快活。”
*
这一趟盯梢,越棠只让双成同行。后苑来报说赵铭恩已出府,二人也不忙,又蹉跎了一阵,方穿后苑而过,见一驾不打眼的青幄车停在门外,登上车,徐徐尾随赵铭恩而去。
双成托着腮,细细估量路程。
“京城东出延兴门十里余,便至太和宫。那位赵郎君一路步行,满打满算,也不外乎一个半时辰的光景。王妃,咱们是不是出来太早了?”
车马很快,要跟住一个徒步之人,必得大大放缓速度,路人观之,难免不感到异样。不如等上一等,至少待到那赵铭恩出城之后,她们再出发,直奔太和宫而去,倒更合理些。
可越棠也有她的考量,她半掀车帘,向前眺了眺,哼笑说:“这赵铭恩心思深沉,嘴上同我说去太和宫,谁知道是不是实话,本王妃可不能坐以待毙。”
更何况,哪怕赵铭恩去太和宫不假,也可能只是个幌子,这一路上,他偷摸见了什么人、办了什么事,她都要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不能脱离她的手掌心。
果真被越棠料中了。她们的马车远远缀着,另派了两名信得过的侍卫,乔装成平头百姓,徒步尾随赵铭恩,一盏茶的功夫,其中一名回来复命。
“回禀王妃,那位赵郎君形迹可疑,一路缓行不说,还频频驻足,暗中观望。行过平瑞坊后,明明延兴门就在不远处,他却不再前进,而是改道向南,不知作何打算。”
越棠问:“他是不是识破你们了?”
侍卫说王妃放心,“属下们十分谨慎,绝不会叫赵郎君起疑。”
“那就继续把人盯好了。”越棠淡声吩咐,“若发现他与何人接触,立刻来告知我。”
侍卫应是退下,三两个闪身,又汇入了熙熙人潮,找不见踪影。越棠迟疑了瞬,全无头绪,索性不费脑筋了,复笑起来,满心是将要撞破秘密的兴奋。
“好啊,果然另有隐情。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不骗我,其实谎话张口就来,真是个混账,看本王妃回头怎么收拾他。”
双成鼓掌叫好,期待看热闹,于是趁机敲边鼓,“王妃预备怎么收拾他?”
“绑起来,下药。”越棠说得干脆利落。
“啊?”双成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一向信奉明哲保身的王妃会玩这么大,“那不太好吧,只怕会引火上身啊王妃。”
功未成事未立,越棠暂且不多说,只安慰她:“放心吧,我有分寸。”
之后便是窝在车中,不远不近跟随赵铭恩,曲曲折折地兜着圈子,终于在午后的光景出了京城,再往前不远,便行近太和宫了。
太和宫建在半山腰上,原只是座不大不小的道观,百余年前朝堂动荡,还是皇子的宣宗皇帝受逆党构陷,削蕃夺爵谪居于此,一住就是十来年。后来江山拨乱反正,宣宗克承天命,原先平平无奇的道馆便成了潜龙之地,从此名声大振。
照例改观称宫后,太和宫扩建了一番屋宇,因有龙气盘桓,京城乃至天下百姓都爱来此处祈福问道,做法事,积功德。
未及山门,便见车如流水,越棠不想引人注意,过了山门后即携双成下车,步行迈上山径。
不多会儿,打头阵的侍卫来报,说那赵郎君已入观中,正和道士相谈呢。
“属下亲眼所见,赵郎君在配殿中同一寻常道士攀谈,不像是早前约定好的,二人神色如常,也未避人。约摸一炷香功夫,那道士唤来一小童,领赵郎君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越棠牵了牵唇,“还真是来做法事的?”
侍卫点头道:“赵郎君走后,那道士便吩咐人去做准备,听口气,法事安排在日落时分。”
“知道了。”越棠思忖片刻,吩咐侍卫,“打探明白赵郎君的住处,然后左近给我安排间屋子,今日在太和宫过夜。”
一场法事时长不定,全看花多少银子。越棠轻快地想,那赵铭恩,入王府时奄奄一息身无长物,几个月过去,手头也就攒上些月银,没能耐大操大办,请几个小道士诵经文告慰亡灵,满打满算,一个时辰顶天了。
日落开始,结束后恰是暮色四合,那生机勃勃的夏夜,才刚起头呢。
侍卫领命,又回身往太和宫去安排山房夜宿。
时值正午,好在山径两侧苍柏成盖,一路拾阶上山,也不过微微发汗,不算太难熬。双成随在她身后,喘着气絮叨:“野外山林夏夜蚊虫多王妃您没经受过这个,再想想吧”
越棠抬起头,眯着眼远眺,重檐黛瓦掩映在绵延的翠色间,清凉喜人,心头一抹燥意也抹平了。她扬唇笑笑,“大事上多思多虑,小事就不必瞻前顾后了,不值当。”
双成劝不动,索性彻底倒戈,助她得偿所愿。事情还算顺利,去打点住处的侍卫很快回转来。
“今日太和宫外客不多,赵郎君的住处隔壁尚无客,同院还有两间厢房,也空着,属下就给包圆了。”
越棠哦了声,“眼下人在哪儿?”
“赵郎君在屋子里盘桓了片刻,又往前头去看道场了,王妃放心,属下们绝没有惊动他。”侍卫说着,侧身让出道儿来,朝前比了比手,“属下领王妃去山房歇息。”
正午天热,也不便四处游逛,越棠便先往山房歇下,又打发侍卫去盯牢赵铭恩的一举一动。
双成去斋堂要了些吃食,垫过肚子,二人围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话。间或望一眼窗外,小院儿里一片静谧,辰光生生在日头底下凝滞了一般。
越棠喃喃:“道场有什么可看的?逛了这好些时候,生怕人瞧不出他另有所图么。”
双成发懵,也不知道怎么接话,“王妃您别生气。”
越棠应道不生气,“就是烦了,我一向知道他有自己的小秘密,容忍到今天,不打算再忍了,今晚本王妃必要问出实话来。”
双成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小心翼翼搁在桌上,屈指推到越棠面前,“王妃,这是您吩咐准备的药清水送服最佳,化入热汤也可,但略有异味,若被下药之人有心,难保不会察觉。”
越棠将小瓶子收好,暧昧不明地笑了笑,“心猿意马的时候,再多的异样都顾不上啦。”
王妃想做什么,双成早就心知肚明,近来也没少听她撂狠话,可那样的情境,若认真去想,仍不免叫人脸红心热。双成摸摸鼻子,遮掩满脸的不自在,调开视线扫及窗外,目光忽然定住了,咦了声,忙推越棠的胳膊。
“王妃瞧,那是赵郎君不是?”
越棠望过去,小院儿的柴门正阖上,门前的人转过身来,头顶烈日晕染他那副深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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