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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30-40(第2/21页)
高兴。
不高兴是意料之中的事,好歹胳膊腿俱在,总算是来得及时,没出大事。
赵铭恩暗暗松了口气,再悄摸打量,却皱起了眉,她身边站着那人——他为何会在!
长公主适时地咦了声,问出他的困惑:“这位不是陛下身边伺候笔墨的翰林吗,您才是稀客。什么风将宋大人吹来了兴庆宫?”
“殿下说笑了,陈学士为皇子师,臣算是给学士打下手,今日循例入宫为皇子答疑解惑。”宋希仁温吞一笑,轻松消弭了长公主话语中的锋芒。从容言罢,还顺手抄起高案上的茶盏,递给身边的睿王妃,“天气热,王妃多饮些茶吧。”
很随意的举动,透出熟稔,而睿王妃伸手接过,漫不经心道了声多谢。
长公主察觉出不对劲,“王妃还好吗?若有不适,就先回府吧。左右兴庆宫这样近,随时可以来,贵妃不会介意的。”说着就起身走来,向越棠伸出手,“走吧,我送王妃。”
长公主不打招呼就来,才说两句话就要带人走,完全没把兴庆宫的主人放在眼里。孙贵妃忌惮她,但如此被下脸面,难免有些不悦。
“殿下才说人多热闹,这就要走,看来不是真心来凑趣儿的。”
长公主不耐烦搭理贵妃的阴阳怪气,只盯着越棠。这时一声惊雷从殿顶砸下来,唬得越棠一哆嗦,扬起脸来,眼中涣散无神,像是河岸边溺水挣扎的小动物。
长公主心头“蹭”地腾起火,孙贵妃害了她亲弟弟,不去阴暗角落苟且偷生,还有脸继续欺负她小姑欺负她弟妹!真当她赵端言是软柿子好拿捏?
长公主凤眸冷冷扫向贵妃,“我是来凑趣儿的,但贵妃自己看,这里还有趣可言吗?”生硬的一句话呛得贵妃悻悻闭嘴,长公主回过头,略弯下腰,欲图托着越棠的胳膊扶她站起身,“棠棠别怕,来,跟我走。”
可睿王妃没动。她偏头看向宋希仁,目光楚楚。
宋希仁冲她微笑,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甚至点了下头以示安抚。
这一来一回旁若无人的对视,在不明真相的长公主看来,简直缠绵得拉丝,不由愣住。没等她开口,宋希仁抚着睿王妃座椅的扶手,一副看护人的姿态说:“正好臣要出宫,还是让臣送王妃回府吧。”
这回他说要带睿王妃走,边上的贵妃倒没发话,似乎是默认了。长公主被这种讳莫如深的幽微气氛搅得心烦意乱,她来兴庆宫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宋希仁这心怀叵测的外臣也会牵扯其中?
长公主到底不是一味嚣张跋扈的帝裔凤种,嚣张只是她信手拈来的保护色,思量了一瞬便不再坚持,毕竟情形不明不白,眼下还是先让棠棠出宫,至于是谁送不是重点。
于是直起身子退到另一侧,凉声道:“那就有劳宋大人了,王妃胆子小,请宋大人郑重庄敬以待,务必让王妃全须全尾地回府。”然后回身吩咐两位跟来的女使,“你们随宋大人一道走,替本宫照看王妃。”
殿中光线昏沉,两位侍女皆低着头,毫不起眼地伫在角落里,闻长公主吩咐,上前领命称是。眼神交错的刹那,其中一个冲长公主使了个眼色,然后无声地迈向殿门外,准备随睿王妃出宫。
长公主不动声色转开眼,向“女使”示意的方向打量。金砖墁地乍看无甚不寻常,仔细分辨,才发现有道锃亮的痕迹,细细的像水痕,但更粘稠厚重,边缘被擦抹出不规则的形状,像是拖拽过的
是血!
长公主一震,不由攥紧了拳,指甲刺得掌心生疼。那血痕不过细细一段,很快消失了,她状似无意地迈开一步,视线没了阻碍,依稀分辨出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两三道血痕,斜斜连成一线,最终消失在金柱之后。
孙贵妃正目送宋希仁与睿王妃离去,不曾留意殿中的长公主。长公主低头抚了抚鬓发,放下手时已经神色如常,夷然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贵妃的闲话。
长公主与孙贵妃一向没深交,压根无话可说,嘴上敷衍着,心中却数着数掐时辰。数到一千 ,料想走得再慢也该出宫了,当机立断站起身,径直走向东次间。
她突然发难,孙贵妃猝不及防,终于显出了一丝慌乱,高声唤宫人进殿。
“长公主要去哪里?等等快拦住殿下!”
长公主脚步坚决,罗袂生风,纤弱的宫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贵妃见状,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仪态了,亲自上手企图拦住长公主。
可惜晚了一步,“嚯”地一声,长公主推开了东次间的隔扇门。
*
南熏殿外,黑云愈重,白昼几乎如暮。
兴庆宫今日处处透着不寻常,宫人一个个不知忙什么去了,轰隆隆响了半天雷,檐下仍没有挂上灯。宋希仁在前领路,时不时回过头来提醒越棠,“有台阶,王妃留意脚下。”
越棠由平望搀扶着,不言不语,一口气走出望仙门。重重殿宇抛在身后,眼前是轻灵花木与开阔的龙池,方才轻出一口气,心头沉沉的阴霾消略散开一分。
好可怕的孙贵妃。
王宫人凄惨的哭声仿佛犹在耳畔回响,潮热的风吹在身上,却让越棠打了个寒战。
“这样不行”越棠喃喃。
边上的平望没听清,小声问:“王妃说什么?”
越棠侧头看平望,从她脸上看出了逃出生天的庆幸,但整体是镇定的,比她好许多。越棠扯出一抹苦笑,不必揽镜自照,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看上去很怯懦,很好欺负。
这样不行她在心中喃喃。害怕没关系,面对从没有经历过的震慑,柔弱一点怎么了,但她可不想让孙贵妃那种人,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
不能让脑海放空,越棠对自己说。
一抬头,恰好撞上宋希仁云山雾罩的眼神,越棠没有躲开,尽量轻快地唤了声“宋希仁”。
宋希仁显见地顿了下,似乎对她连名带姓的称呼很惊讶。
“臣在。”
越棠轻声问:“贵妃为什么会放我走?”
贵妃的冷酷竟然是一视同仁的,当着她的面对王宫人施杖刑,就算二皇子出现,也能狠下心命内侍一记手刀将亲儿子拍晕,挪去次间免得碍事。可宋希仁扶起她后,上前同贵妃说了句什么,贵妃便停手了。
宋希仁略放慢步调,几乎与她并肩而行,“臣告诉贵妃,陛下圣驾就要到了。”
越棠一惊,“果真吗?”
“假的。”
宋希仁扬了扬唇,眼眸中雾霭散去,现出一抹微茫却难得真挚的笑意。
越棠呆了呆,“你竟然假传圣旨。”她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倒不因为别的,只是宋希仁这人一贯面面俱到,做派圆滑完美,耍这种浅陋的小聪明,不像他的风格。
“你的方法很不高明,等不到这场雨下完,贵妃就能戳穿你的谎言,你不要命了吗?”
宋希仁瞟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似乎还有些无奈,不像往常每时每刻都别有深意。这太反常了越棠脑海中有根弦“嗡”的一响,惕然问:“宋希仁,你想说什么?”
怎么个意思?他不会是想说,为了救她不惜假传圣旨吧!
还好,一霎眼,他又变回了那个毫无破绽的宋希仁,淡声说没什么,“王妃今日受惊了,回府后好好休息,尽量将兴庆宫中的经历忘记吧。”
越棠涩然道:“我正在努力忘记,你一提醒,倒让我重临深渊。”顿了顿,又郑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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