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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30-40(第5/21页)
透,一点瑕疵都没有,衬着剑眉深目,还有刀刻般挺刮的鼻梁,光影明灭,蔚然深秀,浑身锋楞的马奴收敛起逼人的芒刺,看上去很好欺负。
越棠终于抬起手,高深地指了指榻前的脚踏,“你过来。”他端端跽坐,她又从边上摸出一册书,塞进他手里,“你念书给我听,要声情并茂地诵读,可不许敷衍。”
这个要求还不算为难,赵铭恩松了口气,索性连“家贫,不识字”的设定都不演了,清了清嗓子,翻到她指定的那一页。
“碧玉见崔郎去后,香汤沐浴,水中忽见一人倒影,仓皇回顾,正是那相好的琴童,簌簌褪衣解带,急不可耐”
读书声戛然而止,赵铭恩“啪”地阖上书册,瞠目结舌,“王妃,这书”
越棠挑起细细的眉毛,“这书怎么了,快读呀,那琴童‘急不可耐’地准备做什么?”
赵铭恩微张着口,略带无措地捧着那册书,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这书,王妃是从何处得来的?”
越棠憋得很辛苦,恨不能大笑,他极力镇定的样子实在很可爱,装得还挺像,可惜耳根子都红透了,可见心头万分焦灼。
“富文斋买的呀,阳陵先生闭关三年倾情打磨的匠心之作,首印仅限两千册,才面世就被一抢而空。还好本王妃有经验,特地命人连夜排队才没有错过咦,你怎么了?热啊?”
越棠笑得很高深,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两册书,慷慨地表示奇文共赏,“喏,腻水观音,这是头两卷,情感细腻动人,动作描绘翔实,你没看过吧?拿去看看,有一些非常实用的知识,别处学不到,适合你这种性格闭塞、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男子。”
赵铭恩垂下眼,额角突突直跳,手上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三本书,表面质朴无华,内里不知道散发着怎样辣眼睛的五光十色。
片刻,才无力地摇摇头,表示不必了,“多谢王妃的好意,但奴用不上,暂时就不读了。奴再斗胆劝王妃一句,有些书满纸污言浊语,不堪入目,王妃也该谨慎才好。”
越棠呀了声,眼眸发亮,“原来这书你看过?”
他说没有,越棠就来了底气,“既然没看过,单凭两行字,你便知道是污言浊语、不堪入目了?未知全貌妄下论断,这才是轻狂,赵铭恩,你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要多学习,她重新将书册翻到适才那一页,“别废话了,继续读给我听。”
她说的在理,连赵铭恩自己都微感愧怍,若是太子三师在眼前,大抵也是引经据典一通好训。于是怀着点虔诚,重又端起那册奇书,这回留了个心眼,没着急读出声,一目十行扫过去,扫完两整页,脸上发烧,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妄下论断有时候也不是全无道理,那叫管中窥豹。
诵读是不可能诵读的,当着她的面把这些栩栩如生的“情感动作”读出口,简直是造恶业,禽兽不如。
“你可真是金口难开。”越棠知道再勉强也是白搭,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拍完了,又拿虎口掐着他下巴,扭过来转过去地端详,就和灯下赏物件似的。
凑近看,越棠很快识破了他的伪装,那宁折不弯的凛然面孔下,游动着满满的尴尬与窘迫。
越棠不由大笑,这马奴外表冷硬,连命都豁得出去,居然会被“那种事”窘成这样,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赵铭恩,你今年多大年纪?”
赵铭恩说十九。
比她还大一岁呐!那说来不应该,寻常大家子的儿郎,长到十五六岁身边谁没个通房?她阿兄那样的是异数,别说通房,院里墙根下的耗子都是雄性。若是苦出身的穷小子,那更不必说了,侍女通房虽指望不上,但嘴上百无禁忌呀,越荤腥越爱说,对于那档子事儿,打从十二三刚抽条的年纪起,便有无穷无尽的探究欲,而且因为不可企及,愈发压抑出几乎下流的恶意,几个小子聚到一起,多浑的话都敢讲、敢肖想,长到像他这么大,看书册上那点东西,应该感到幼稚才对。
越棠来了兴致,问他:“赵铭恩,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
太子殿下事务巨万,这辈子还没机会喜欢姑娘。至于马奴赵铭恩
“奴在家乡有一位青梅竹马,从奴记事起,便与她家比邻而居,贫家日子苦,两下里互相照应,也有了十几年的交情。后来世道乱,她搬了家,奴也上京城来谋出路,算是走散了吧。”
这一通话纯属胡诌,至于为什么,赵铭恩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说完了才回过味来,隐隐有悔意。大约是被她调笑的语气戳中了脊梁骨,一句比一句嚣张,显得自己十分被动,便想找补两句。
互相照应,守望相助这么纯情?越棠对这个故事将信将疑,可转念又想,先前浅浅玩弄了他一把,反应就这么大,难道真是因为什么青梅竹马白月光,要守着贞洁吗?
她不由问:“那你往后,是打算回家乡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么?”
赵铭恩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莫名其妙
的谎,听她这么问,混沌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来。
于是顺势说是,“等奴攒够了身家,还是想回家乡去,找着她,也算对得起从小的情谊。”微顿了下,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先前王妃说要赏赐奴,奴便斗胆向王妃讨一个恩典,若有朝一日,奴向王妃辞行,还请王妃恩准,放奴归乡。”
他要走啊越棠顿觉不大是滋味,人还在,心却已经飘了,往后还能指望他认真做事吗?
越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拧着眉头问他:“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知道她在哪里?没头没脑的就要去寻人,得寻到什么时候去?”
赵铭恩扯了扯唇角,“事在人为,哪怕结果不如意,尽过全力,也就没有遗憾了。”
越棠哼笑一声,“瞧不出来啊赵铭恩,心中还有这么深的执念,你与那位青梅竹马,想必当年的羁绊一定不浅吧?有些事发生过,确实得负责到底,不然谁都瞧不起你。”
赵铭恩起先还没听明白,见她神色不简单,调笑的意味更浓了,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事”到底指是什么事。
“不是王妃想的那样”
故事是假的,她颠倒黑白也伤害不到什么人,但从小到大品行端方的太子殿下,忍不住要抹掉那虚无的污点,“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王妃请慎言。”
越棠还是对他的说法存疑,便笑吟吟道:“你又不是睿王府的家奴,来去自由,我还能把你捉回来不成?放你归乡算什么赏赐,不如这样,我替你将那青梅竹马找到,也算成全了你忠贞的心,怎么样?你只管交代她姓甚名谁,从前家在何处,家中尊长是谁,明日我再让善丹青的师爷依你形容画两张像,如此去寻人,总比你单枪匹马穿山越岭强得多,你说是不是?”
赵铭恩还算沉得住气,只管摇头,“多谢王妃好意,可为了奴的私事兴师动众,便是奴的罪过,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赵铭恩,你很矛盾啊。”越棠愈发觉得他没说实话,“你如此有心,放着京城的花花世界不顾,也要回乡找旧情人,却不知道要抓紧时间吗?我告诉你啊,女孩儿家耗不起,再等下去,说不准哪天她就另嫁他人了,就算你找着她,还能将她从别人身边夺走吗?”
越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命运无常,一时的错过,酿成一世的遗憾。人不能和命运较劲,眼下有好机摆在你面前,你就得识时务,来,快把青梅竹马的名字告诉我。”
话赶话的,就到了悬崖边上,赵铭恩心中叫苦不迭,已经十分后悔编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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