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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40-50(第9/21页)
伤了没有?”
“你管我受没受伤,本王妃问你话呢。”越棠瞪回去,对上他的视线,那是泓静水,眼底隐有湍流深蓄,忽然间就叫人的心揪紧了。
她拗不过,到底说了实话:“不是什么刺客,人都没挨到近处,拐角上远远现了个身就跑了,我没受伤,就是吓了一跳。”
“现了个身就跑了?”赵铭恩眉头微蹙,沉吟着问,“当时王妃身边有谁在?出事后呢,近前来的都是什么人?”
“当时我身边只有双成一个,后来扬嗓子喊起来,左近的内侍自然上来回话,还有王府的侍卫,没多久宋希仁也带人来了。”
他眼中阴霾浮现,扯了下唇角没说什么,只溢出一声冷笑。越棠推了他一把,“赵铭恩,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同我打哑谜,本王妃再也不会惯着你了。”
“没什么意思。”他调开视线,作势检视起屋内的窗牖木作,轻描淡写道,“外头人再多,王妃自己也该时刻多留个心眼,守好门户,出去闲逛时仔细周遭。骊山虽是行宫,毕竟山高皇帝远,若有人存心作乱,比在京城时容易得多。”
这不像他该说的话,那举重若轻的口气,仿佛站在云端上似的,天底下的事都打从他眼前过。越棠感到古怪,千丝万缕的心思缠绕着,却始终抓不住关窍。
“王妃。”赵铭恩叫了声,一打岔,她朦胧的思绪倏忽便游走了。
越棠迟迟看着他,“怎么,你还有话要教训我?”
赵铭恩没计较她话里带刺,一径地劝:“我是为王妃好,圣驾未至,行宫警跸再怎么布置也欠妥当,会昌营只能照看一时,不可能久驻骊山,迟早会撤走,行宫中人还是要王妃自己多留意。”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越棠听得漫不经心,盯着他双唇一张一合,一边琢磨着,他脸上关切的神色倒不似作假。
“赵铭恩,”她忽然顿悟,窥见天机,“你是不是听说了我遇刺,这才冒险混进骊山,特地来看我?”
赵铭恩顿住了,一头因她道破了心思而难堪,一头又腹诽她迟钝。若非听说行宫里睿王妃出了事,他会连夜赶来吗?先前最艰难、最孤立无援的境地都挺过来了,一番纵贯河山的布置,眼见要收网,结果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变了章程,细心拷问自己,不是不惭愧。因她坏事倒不至于,可有失稳妥,他从小受为君的教诲,如今隐有失控的态势,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见她一脸坏笑,兴致勃勃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说明是真没事,就算当时吓了一跳,也早就抛诸脑后了。赵铭恩暗暗舒了口气,怕她夹缠,索性就要告退,结果她旋身一蹦,
轻巧地拦住他的去路。
“又想一走了之?不可能了,须得把话先给我说清楚。”
她连推带搡,把他往次间里拽,绕过地罩后松手一送,企图叫他跌在地心里,奈何力量悬殊,他稳稳杵着像根长矛。那油盐不进的模样看着就来气,越棠欲叱他跪下,恰有零碎的日光透过支摘槛窗打在他半边脸上,眉眼间漏出一丝倦态,适才没察觉,想来掩饰得好,天光下方才现形。
越棠把话咽了下去,往坐榻上靠着。疑虑太多,不知从何问起,何况就算问,十句里他能答一句便不错了,这么个人物,表面上是她呼来喝去作弄了他个把月,实则她心软,不能真把他如何,净吃闷亏了。
“听说会昌营连夜上骊山,忙活了一昼夜,你吃东西了没有?”想来想去,还是从家常闲话问起。正好榻桌上摆着早晨新供的鲜果,她挑了只灿烂的金桃递过去,“先吃点,一会儿我叫人送膳来。”
她固执地伸着手,赵铭恩只好接过来,“多谢王妃。”却也不吃,就托在手心里。
越棠又问:“会昌营的人都领了差事去搜山了,你半途溜出来,回头怎么交代?”
“王妃不用担心,这些事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你不说明白,我可不能放你走,别回头你被军棍伺候,我良心不安。”她微微笑着,和缓的声口,迂回着套他的话,“先前我同你们段将军打了个照面,你说巧不巧,原来我们两府里还转折沾着亲,自己人,那就好说话了。赵铭恩,你在段将军手下浑水摸鱼,他知情么?要不然我出面替你说项,段将军明事理,不过顺水的人情,小事一桩。”
赵铭恩说不必,“段将军是一营主将,我既随将军上骊山,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就不劳动王妃出面了。”
这么说段郁知道他的底细?那敢情好啊!越棠暗暗盘算,段郁那小侄儿敞亮、活泛,打起交道来不黏糊,比眼前这块捂不热的顽石有趣多了。等回头小侄儿忙完差事,她做东邀他吃席,酒过三巡了什么话打听不出来,就不在此刻费功夫了。
打定了主意,公事就先放一旁,眼下可以聊聊私事了。
越棠冲他招手,“你过来。”
赵铭恩慢腾腾挪近一步,“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特地上骊山来看我的吗?”越棠尽力地仰头,霎着眼笑,“冒险都要来看我,说明你心里有我,是不是?既然如此,现在惦记的人到了眼前,你赶快别端着了,冷言冷语说给谁听啊,心口不一的,活得多累。”
她胡言乱语,他还可以当听不见,可她嫌仰脖儿说话累得慌,又上手来牵他胳膊,想将他也摁在坐榻上,这就不得不反抗了。
赵铭恩用了些力气抽胳膊,“王妃别这样”
她自然不会轻易退缩,拉扯间手腕磕到他跨在腰旁的横刀上,那横刀环首又硬又雕得锋利,磕一下疼得眼冒金星。他忙撤力,她又没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倒,他又下意识趋身去捞她反正这么你来我往地牵搭,不知怎么翻滚的,最后还是被她摁到了身旁。
姿势不大雅观,她斜着身子依在他怀里,一边举着手腕子吹气,半晌带着哭腔抱怨,“太疼了你怎么这样啊,在我跟前就不能卸甲吗?”
没留神伤着了她,赵铭恩懊悔不迭,也不好叫她起身,就这么屈着双臂,捧物件似的,庄重地托住她倚靠过来的身躯。她的埋怨也都受着,垂眸仔细端详她的手腕。
“别扭动。”他声音讪讪的,“应该没伤到骨头,缓一缓就不疼了。”
她侧过头,恼恨的眼波横了过来,“你还不将刀解下!”
解刀是应该的,只是动作有些为难,她没有起身的意思,赵铭恩只能一手托至她腰上,腾出另一只手来,去倒腾腰际的带扣。他张开手掌承托她的分量,毫无隔阂地相贴,方才惊觉那纤纤一段腰,几乎全在他手掌心里了,娇脆的轮廓惹得人心头砰砰作跳,急切地想处置完那把横刀,可越是急,手指头越不听使唤,好容易解开一只附耳,再解另一只,完事儿了掌心一层细汗,不比打仗轻松。
他把横刀搁在地上,又拿脚尖往角落里拨弄,总算解除了隐患。他闷声说:“王妃可以放心了。”言下之意是她可以起开了,可她偏不领会,手腕子举到他眼前,示威似地晃了晃。
“你瞧呀!”从前缺根筋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撒娇,“都肿了。”
绯绫的阔袖堆在肘间,对着天光看,一截子玉腕几近透明,骨节处赫然一颗黄豆粒大小的红肿,着实晃眼睛。
赵铭恩顿了下,“看着骇人,过一阵就能消了,王妃若是不放心,可以问行宫的医官要些伤药。”
“你不是骨科圣手吗?寻常医官哪有你的能耐,本王妃就要你诊断。”
她不是娇气的人,来回地拿乔是为着什么,各自都心照不宣。赵铭恩有些无奈,“我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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