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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50-60(第2/22页)
一丝声音。
越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出意外看见了亭外侍立的赵铭恩。她无可奈何地扯了下阿兄的衣袖,“坐下啦,做什么大惊小怪的”然而她很快意识到,阿兄的失态,绝非是见到妹妹身边跟着位俊俏侍卫的失态,还有适才长公主的反应
这不对劲。
“阿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然,“你从前见过我的侍卫,是不是?”
阿兄在门下任职,赵铭恩是东宫僚属,既然同朝为官,曾打过一二照面,也十分的合情理。越棠心如擂鼓,望住阿兄的目光灼灼,这个迷题终于要解开了吗?
然而阿兄终究是慢慢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淡淡说:“没什么,是我认错了人。”
越棠很失望,撇了撇嘴,“阿兄当我是黄口小儿吗?你分明就认得他,你们都认得他,偏只瞒着我。”
越棠向来性情随和,最不耐烦自找不痛快受。可眼前各位一副闷声办大事的做派,想来是嫌她靠不住,一句实情都不肯告知,如此明晃晃的轻视,还是让她很不好受。
她没了兴致,想要离开,长公主见状忙打圆场,“好了,不说这个了,棠棠饿了吧,咱们这就开席。”
长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越棠只好留下来,气氛却仍然僵硬。三人围坐在一张青石圆台边,若抬头就是一张负气的脸,再好的珍馐都吃不出味道,周立棠只得耐下性子,打破僵局。
“你扪心
自问,你果真在意他的身份吗?“周立棠问妹妹,“你若真的在意,便不会把这个怀疑留到今天,既然始终不曾究根结底,不正是因为有所顾虑吗?你的顾虑,或许也是我的顾虑,暂且不向你明言并非不信任,而是想等到万无一失。千龄,你能不能体谅?”
越棠此人吃软不吃硬,阿兄声口恳切,她便觉得罢了罢了,总之都怪赵铭恩那厮,闹得蛇蛇蝎蝎的。没必要为他的错与亲人斗气,实在很不值。
于是重新扬起温和的笑,提盏饮了口茶。亭外的山水风光佐菜最佳,溪水粼粼如洒碎金,不一会儿天上浮起阴云,山光水色又添上一重深浓的墨,成了静谧厚重的画卷。
长公主挽着袖,亲自为她添菜,“我问过医官,这青鸭羹、鲫鱼脍、乳酿鱼,还有这樱桃,都是益气补血的。你若有胃口就多吃些,伤好得快。”
越棠的胃口丝毫没有受影响,骊山上新奇的野味吃得很满足,长公主见她得趣,愈发体贴地照顾她。她阿兄却看不下去了,对长公主说:“她伤在脖颈,手脚都还健全,殿下不必如此纵容她。”
长公主横了他一眼:“她是你的阿妹,也是我的阿妹,你不疼她我疼她。”
越棠这才反应过来,阿兄今日与长公主聚在一处,应当不全是为了见她吧。她曾听过他们的前尘往事,多热烈的开头,可惜结局成陌路。来骊山这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阿兄与长公主又有了交集,会有什么不同吗?
她瞟了眼面沉如水的阿兄,又看向言笑晏晏的长公主,忽然戏谑道:“此番我有幸跟着阿姐来温泉宫,驸马却没有我的好运道。驸马被冷落在京城,要与阿姐分别好长一段时日,也不知道是否会怪我分走了阿姐的心。”
长公主的驸马向来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越棠同长公主在一处,时常会忘记她的公主府早已有了男主人。这会儿她提起驸马,像个没眼色的小孩子,其实是有的放矢。
长公主举箸的手都不曾顿一下,语气也是淡淡的,“就算同在公主府,我与驸马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见一面。是在京城,还是在骊山,又有何分别。”
“阿姐难道”越棠调整了下措辞,硬着头皮问,“驸马与阿姐不亲近,阿姐不会介意吗?”
长公主哼笑一声,“他若与我亲近,我才要介意呢。”
仿佛有隐情,但长公主没有细说的意思,她也不便再问了,左右话说到这里,已经为阿兄留足了灵感,他若有心,应当不会辜负她的冒失吧!抬眼望向亭外,天上阴云密布,山谷间吹来湿暖的风,想来午后会有一场豪雨。
越棠站起来,向长公主欠了欠身,“多谢阿姐款待,菜肴很好吃,等我的伤好了,亲自去钓几尾沋水鳊,给阿姐做全鱼宴。今日房中还有汤药等着我回去喝,就先告辞了。”偏头又冲阿兄使了个眼色,“我不好饮酒,只能劳烦阿兄将我的那一份也喝了,替我敬一敬长公主。”
周立棠替她捋了下身侧的披帛,“管好你自己。”
她领着人走远了,包括那个长相惊天动地的侍卫。周立棠看向长公主,“殿下今日,是特地让臣来见太子殿下的吗?”
长公主懒洋洋地勾唇一笑,说怎么会,“连我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行宫,又如何能料到棠棠会带他一道来?更何况,今日不是你说担心妹妹,所以来向我请托的吗?”
“鄞州事发之后,太子殿下一直藏身睿王府?”
“这话你别问我啊。”长公主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亭外,“你自己去问棠棠,或者问太子殿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周立棠饮了口酒,慢慢地咽下去,冰镇后甘香的江米酒,竟品出了浓浓的苦涩。
“殿下对臣,从来没有几句真话。”
长公主讶然侧眸,“我对你说的哪句话,不是真话?”
“臣告诉殿下,驸马豪掷万金,置外宅,豢养小倌,殿下说未曾听闻。”周立棠垂在膝上的手,不觉握紧,“实际殿下全都知道。”
长公主漫不经心地听着,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家丑不可外扬嘛,有什么可说的。”她忽然笑起来,“周立棠,你躲我三年了,近来却连京里的公务都撂下了,冠冕堂皇地把自己派到行宫,到我跟前献殷勤,为什么?就是因为发现了驸马置外宅?”
周立棠没有回答,长公主略略倾身,笑意更深了,“驸马在外豢养小倌,这你知道,那公主府里有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周立棠迎上她的视线,“臣知道。”
长公主怔了怔,喃喃道:“你知道啊可惜了。”她抽开身,望着越棠先前离去的方向,“你在等我的回答吗?太子殿下唤我一声姑母,棠棠却是你的亲妹妹,这就是我的回答。”
*
那边厢,越棠离开上善亭,下山的路相对轻松,她便没有乘辇。
“适才吃多了,我得走一走。”
双成无不忧虑地抬头望天,“夏日的雨说来就来,万一赶不及回去便糟了。”
“不就在那儿吗?”连绵的碧瓦朱甍间,越棠依稀辨认出重明阁格外恢宏的重檐。
然而高差错落间的预估,似乎出了点差错,回去的脚程比她料想的更远些。走着走着,越棠略缓了口气,刚想说咱们走慢些,“啪”的一声,豆大的雨点,稳稳当当地砸在了她脑门上。
“双成,你这张乌鸦嘴。”大雨拍子倾泻而下,越棠欲哭无泪,抬手抹了下脑门,隔着雨帘认出边上有座庙,赶忙拉上双成,提裙狂奔而去。
进了门发现是个小小的庵堂,门上提“功德庵”匾,内有正殿并两掖配殿,虽四下不见人,但庭院干净整洁,日常定有人扫洒。越棠就近迈进西配殿躲雨,才站定,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水。
两人忙着抹头发、拧衣袍,忽然间,天上划过一道闪电,唬得人一跳,似要将这小小的院子撕裂一般。然后白光尽头走出一个人影,默然跨进门槛,站到她身边。
越棠瞪着他,“你真是姗姗来迟啊。都不知道为本王妃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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