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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30-40(第9/25页)
手刚想挂掉,对面突然出声。
“时瑜。”
只是那道极低的嗓音不似记忆里的温柔,清冷又淡薄,平静的声线里凝着几分冷冽,仔细听又有些哑。
他用了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好像赌定了就是她。
时瑜攥着手机的指骨一根根收紧,一些明显的讯息挤进她空白又混乱的脑海,那睫羽纤长垂落,连带着方才还哗然的心跳也静静回落到沉寂的心脏里。
女孩沉默着没说话。
彼此安静了许久,听筒里一点细微的涟漪都没有,久到冰凉的雪花打着转儿落在她的肩头,在那里仿佛铺了层朦朦胧胧的灰。
久到她被一个迎面走来的路人不小心撞到。
那人频频用英语道歉,时瑜恍然回神。
她努力抚平眸底即将弥漫开的水渍,头顶耀眼的圣诞节彩灯在女孩眸底落下晶亮的碎光,她往上扯了下围巾,声音闷在里面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我打错了。”
在她即将挂断电话的那一秒,她听见许怀洲再次出声。
男人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还要哑,他轻声说:“……圣诞快乐。”
雪花纷纷扬扬,冷风把她所有的回忆都贯穿起来,她听见了自己像澎湃的海般滞涩的心跳声。
那是他们分开的第二年。
第33章 疏离“你不能将思念读作再见,这对我……
其实时瑜还算稳定的情绪和状态好久没有躯体化了,她的主任医生是个很温柔的女医生,每次去都会夸她,夸她今天真漂亮,今天穿得衣服真好看,今天戴得项链也好看,今天的状态看着很不错云云。
她的医生总是不留余力的夸她,好像她连安静地坐着不说话只是呼吸都是有意义的,那是时瑜从小到大很少获得过的夸奖。
如果不是妈妈突然发现的话,她连药都开始减量了,只是失眠还是有些严重。
它像生命里一场久病不愈的小感冒,大多数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的掩埋在心底,好像一切如常,时瑜的生活还是那般,虽然循规蹈矩,但还顺遂。
可感冒是会加重的,偶尔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凛凛,扎进皮肤,那些藏起来的坏情绪便如同阴湿的潮水般从骨骼里渗出来,像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或许是昨天大哭一场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消耗了,今天起床,时瑜顶着一双肿得睁不开的眼睛,感觉身体沉重的好像整个儿要陷进床铺里。
屿安哥给她放了假,说那边工作已经找了另外一个组的设计师交接,她可以负责镶嵌,叫妹妹好好休息。
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发来慰问,小姨甚至转了一大笔钱,叫她出去散散心。
只是大家越这样,时瑜就越觉得局促和无措。
那些事后的关心像一把枷锁,处处提醒着她,她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赤裸裸一刀子挑开,像一面白森森的镜子,她的狼狈和脆弱无处遁形。
她昨天晚上仓促离开,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甚至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许怀洲。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穿越时空回去阻止妈妈进出她的房间,女孩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躺床上一动不动,她连消息都没回,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很安静的发呆。
窗帘露出缝隙里挤进来一点微弱的光影,在昏暗的房间内犹如一条灰白色的弯折的细线。
一些不太美好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时瑜乱糟糟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她终于有了一点事后的尴尬,像被大家发现了她完美的面具都是假象的那种尴尬,于是女孩很窝囊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好像这样就能逃避所有事情一样。
屋内暖气温度适宜,连被褥也柔软,白茶味的香薰沿着流动的空气蔓延开,没一会,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时瑜再次醒来,那道灰色的朦胧光影变成了绚烂的金色,今天似乎天气很好,她走出卧室门,正好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好友。
听见声音,宋一茉端着摆好盘的菜肴井然有序的放到了餐桌上,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笑道:“今天起那么早,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会呢。”
时瑜也扬了个笑,慢吞吞的语调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更加柔软,有些轻:“已经睡很久啦。”
宋一茉没提好友为什么肿着眼睛也没去上班,时瑜也没问好友为什么出差突然回来,十几年的好友彼此心知肚明,谁都没再提起。
她被宋宋拽到了餐桌前坐下,接过递来的红木筷子,问道:“这些都是你做得吗?”
桌子上琳琅满目,各种色彩交织映衬,散着诱人的光泽,连呼吸间都是弥漫开的香气,主要是全是她喜欢吃的。
时瑜本来有些没胃口,这会也被勾起来一点难得的食欲。
拉开椅子跟着坐下的女孩眼神有一种细微的飘忽,仿佛有什么晃动而过的余波在眸底晕开,但她语气没变,依旧笑盈盈的:“没有,这是我们家新来的厨师做的菜,你尝尝怎么样?”
时瑜夹起一块,入口的瞬间,熟悉的味道在齿缝间化开,她的味蕾比慢半拍的脑子先反应过来。
她抬起长睫看向好友,触碰到好友隐隐有几分紧张的眸光后,即使宋一茉伪装得极好,她们的关系就差穿一条裤子长大了,时瑜怎么看不出来。
女孩没戳破,笑了下:“你们家厨师手艺越来越好了。”
宋一茉悄悄松了口气。
她给时瑜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一点,小鱼,再瘦就要变成骨头架子了,一看在英国就没好好吃饭。”
她絮絮叨叨:“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去和那个新来的厨师说。”
时瑜轻轻应了声。
后面几天,宋一茉每天都会准点从外面带来所谓的新厨师准备的午餐,变着花样的,连菜品都没撞过。
直到第四天,宋一茉才用指纹解锁开了门,见打扮得格外精致的好友从卧室推门出来,还化了个淡妆。
她没反应过来,哽了下:“小鱼?你一会要出门吗?”
时瑜走过来接过女孩手里提的餐盒,长睫弯翘着,巴掌大的小脸漾开柔软漂亮的笑来:“给我吧,我去找许怀洲。”
宋一茉又哽了下:“你都……你都知道了?”
“嗯。”时瑜笑她,“第一天就知道了。”
宋一茉还以为好友想开了准备复合,心里眼泪纵横,以为苦日子熬到了头,非说开车亲自送她去律所。
那座矗立着的大厦在耀眼的天光下逐渐变得清晰,宋一茉嘴角边的笑容都压不住,就差把心事挂在脸上。
时瑜被好友格外激动的表情逗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到眸底却轻飘飘的,衬得那张小脸神色有些空濛,她轻轻“嗯”了声。
在好友一连串的加油中,时瑜推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楼下等了没两分钟,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今年京城的冬天没有以往记忆力那般冷冽,但温度还是低的,即使这会阳光明媚,那种独属于寒冬的疏冷基调没变,雾白色的光线仿佛被冷风稀释过,穿过枝丫,在柏油马路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许怀洲远远就看见,时瑜今天穿了件羊驼毛米色短大衣,收腰的版型勾勒出女孩格外柔软纤细的腰线,再往下是大一微微蓬松带着褶线的群摆。
一双腿笔直纤细,线条流畅莹润,手里提着层层叠在一起的餐盒,另一只手轻搭在眉骨处遮掩晃眼的太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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