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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野渡》20-30(第6/18页)
梨说:“我也最喜欢跳芭蕾了!”
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芭蕾是什么。
沈毓楼一直都很清楚,姜宝梨有天生的绝对音感,她其实更喜欢小提琴。
但她选了他喜欢的,八九岁的年龄,学芭蕾已经算晚了,她也没有特别的天赋,只能勤加练习。
脚趾都磨出血泡,累得小腿酸软站不起来,她也从没想过放弃。
沈毓楼端起装了威士忌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喉咙有灼烧的痛感。
她为他练了这么多年的芭蕾,可他竟从来没有认真地看她跳过。
……
次日,沈毓楼约了姜宝梨,黄昏时分去学校后山一座废弃的小礼堂见面,他想看她跳芭蕾。
姜宝梨为此兴奋了一整天,一下课忙不迭跑回宿舍,换上了她的黑天鹅芭蕾裙。
废弃礼堂的彩绘玻璃窗,有斜阳透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尘埃。
这里几乎没有人烟。
吱呀一声,姜宝梨推开木门。
便看到沈毓楼坐在前排的位置上,穿了一件清隽简单的白衬衫,宛如邻家少年。
“梨宝,突然想看你跳舞了。”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姜宝梨走到了舞台上,脱下外套,露出了身上的黑天鹅芭蕾裙,踮起脚尖,展翅欲飞。
沈毓楼的心都揪紧了,眸光紧扣着少女的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起跳。
仿佛,她真的要飞远了。
他从来没有这般认真地打量过她,她有修长的脖颈,优雅的锁骨…
斜阳笼罩着她,生动得如同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当姜宝梨完成最后一个挥鞭转时,沈毓楼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结实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
她能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轻拍耳垂。
也能嗅到他身上很洁净的木质气息。
姜宝梨的心跳得厉害,双颊绯红,小胸脯轻微地起伏着。
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
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在做梦。
妈呀!这样的场景,她已经梦过无数遍了。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跟她告白?
然后吻她?
反正梦里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以后他们的孩子…要叫
什么名字呢?希望是个女孩…
就在这时,颈上有一阵冰凉的触感。
沈毓楼的手拨开她后颈的发丝,将什么东西戴在了她两锁骨中间。
她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条铂金锁骨链,切割完美的碎钻石,闪耀如星辰。
“毓楼哥,这是…”她的声音有点抖。
“礼物。”沈毓楼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你跳得很好。”
姜宝梨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以前沈毓楼送她礼物,都是送衣服包包,姜宝梨多么希望,他能送一些别的,哪怕是一束花,或者一套项链。
更用心,更有意。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她想等他告白,想听他接下来说的那一句——
“我喜欢你。”
但沈毓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后面紧紧地拥着她。
姜宝梨反而有点等不及了,那一句“沈毓楼,我喜欢你”还没有说出口,却听他说——
“梨宝,帮我个忙。”
……
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是什么感觉,姜宝梨可算…尝到了。
她跑回宿舍,脱下了那条黑天鹅芭蕾舞裙,抄起剪刀,将它们剪了个稀巴烂!
黑蕾丝舞裙碎片,散了一地,像她破碎的真心。
姜宝梨狼狈地坐在地上,用力地呼吸着,仍旧逃不脱窒息的感觉。
她用力摁住了胸口的星星链,手背骨节绷紧泛白…
耳畔仍旧回想沈毓楼温柔的嗓音,如同最残忍的刀子,一刀插|进她的心脏——
“去勾引司渡,破坏他的联姻,让他娶不成乔沐恩。”
他跟她讲了很多大道理,告诉她:灯塔水母项目对于沈家有多重要,司乔两家如果达成深度联结,对沈氏集团有多么不利。
姜宝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甚至他贴着她的耳朵,说出的那一句——
“只要我得到沈氏集团,我就自由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们可以买一个海岛,想度假的时候就一起过去,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与世隔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我们会过上最奢侈富裕的生活。”
和沈毓楼永远在一起,是她梦寐以求的心愿。
可是在此之前,他竟然要将她送到司渡身边去!
沈毓楼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司渡,也不是不知道,司渡是个什么样的变态!
可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锥心刺骨是什么感觉,姜宝梨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便体会到了。
他给她画大饼,说将来会娶她这件事,姜宝梨其实都听不见了…
她的脑子混乱了很久。
她忍住五脏六腑的绞痛,哑着嗓子,问他:“要做到…什么程度。”
“让他足够爱你,爱到可以为你背弃承诺,取消联姻。”
她忽然失笑。
他说得…可真轻松啊。
“我没那个本事。”
沈毓楼盯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你有。”
姜宝梨忽然很想问他,这么些年,他真的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养花一般地养着她,浇灌她,就是为了最终将她当成礼物一般,拱手送人吗?!
如果她没有生这一副好皮囊,又或者,她和舒欣彤那帮女的打架毁了容,他是不是也会弃如敝履地对她!
姜宝梨不敢问。
她怕听到让自己承受不了的回答。
她爱了沈毓楼这么多年啊!
以前对他倾注了多少爱意,此刻…心就有多痛。
姜宝梨没有被他画的大饼所打动,她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
一把推开了沈毓楼,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骂他没有心,说自己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沈毓楼没有反驳一个字,只静静地等她情绪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害死我妈妈的人,是邝琳。”
姜宝梨蓦地抬头,错愕地望向他。
“当初,为了回沈家,我在媒体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沈毓楼沉着嗓子,“我说我妈妈酷爱极限运动,说她跳伞之前喝了酒…都是假的,她有恐高症,她根本不可能去跳伞,也从来不酗酒。”
这是第一次,姜宝梨从沈毓楼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如此深切的痛苦。
“她是被人强行带上飞机,她…她是被人谋杀的。”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身体的颤抖,“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调查真相,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只是…即便知道了真相,我仍旧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赤手空拳,一无所有!”
姜宝梨的心脏像被一双大掌扼住,从小被欺负长大的她,能够深切地共情沈毓楼的痛苦。
“现在,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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