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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今日宜两情相悦》70-80(第17/21页)
健美操比赛上忘动作,再到初中逃课去隔壁城市追星被家长发现……彼此的糗事记得比对方还要牢固,早就丧失了俊男美女的滤镜。
再次有交流是在有一天的值日后。
衣然打扫完教室和走廊的卫生正要离开,楼梯间响起男生打闹走动的声音,夹杂着篮球触地的“砰砰”声。
一群穿篮球服的少年满头大汗从走廊经过,飘落两张湿透的纸巾。
擦了汗,就那么轻轻一团,从指间飘落。
衣然出声:“我们班的卫生已经打扫干净了,麻烦你们捡起来。”
有男生回头轻轻扫一眼,不置可否的语气:“美女,你动手捡一下又不费力。”
“你也有手有脚,能扔就能捡,更不费力。”
马上有恼羞成怒的声音加入,“叫你一声美女还给你脸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猴样……在家没吃饱啊!”
衣然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声音替她开了口。
“吃你家大米了?管这么宽。谁扔的?”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陈慕舟,单肩背着书包,校服身影在楼道的灯光里越走越近,停在她身侧一臂远的距离。
自己班的地盘,被人扔了纸。
陈慕舟面冷声沉,语气强硬:“要么谁扔的谁捡,要么我压着人来捡。”
陈家小少爷上学不足三个月,显赫家境和顶风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
对面的人摸不清他的底细,灰溜溜走过来捡了纸巾就走。
走廊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虽然有个共友许云想,但实际话都没有多说过一句。
“谢谢。”
“不客气。”
第二天早自习,许云想就来找她说话:“那群人嘴巴可多了,你来之前我是咱们班最高的女生,他们看我瘦,就一直‘猴子’‘猴子’的叫我。现在你比我高,又结了梁子,他们肯定还会这么叫你的。”
果不其然。
偶尔在走廊或是校园里遇到那群人,总有人不冷不热地从鼻孔里“嗤”一声,再阴阳怪气:“咱学校里不种香蕉吗?饿坏了猴子怎么办?”
衣然面不改色地经过,只做没听到。
这样毫无意义的口舌纷争除了浪费她的时间,毫无益处。
谢文宾在生了儿子之后,生活费给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少。
到后来干脆不接她和母亲的电话了,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和你母亲离婚已久,你既已改随母姓,就不是我谢家的女儿,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现在不求回报,只求清净。而你弟弟尚年幼,吃穿用度都是钱,还需考虑他以后结婚买房的事情,压力颇大。】
一段话说得不文不白,倒是将他的心思说了个透彻。
母女俩为了省房租,从小区房搬至城中村。
衣夙早年间车祸伤了脚踝,走路不大方便,只能挑不需要大幅度运动的岗位,快餐店洗碗,早餐店包包子。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
十几岁的少女,见风就长,又添了几分生活的愁思。
申请了学校里的贫困生补助,衣然甚至还瞒着母亲悄悄接了附近一家小孩儿的小学数学辅导。
这样的生活里,几个年轻男生的风言风语自然算不上什么。
她甚至隐隐羡慕他们,只有生活无虞才分得出那样的精力出来。
再后来。
她和许云想在体育馆里被这几个人围住,嬉皮笑脸“猴子”“猴子”的叫。
也是陈慕舟和班上的男生冒出来,和人打了场篮球,把球砸叫得最欢的人的脸上了。
检讨书是许云想和衣然两个人替他写的,小少爷胳膊上缠了绷带,还不忘指点她们,“由于我的错误认知?……这句话删掉,我哪错了,唯一的错处就是不该在有摄像头的地方砸人。”
许云想:……
衣然:……
这是和其他人嘴里全然不同的陈慕舟,冒进但义气,聪明但……没用在学习上。
衣然不止一次听到他向周围的人借作业,语气散漫:“反正我也学不成我哥那样……”
陈家的家务事她偶然从许云想那边听了些只言片语,很快将碎片拼凑了起来。
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基因到陈慕舟这边好像出现了细微的变异。
他大哥和二哥拿第一名简单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家里的荣誉展示柜每年一换,地下室甚至专门辟了一间屋子来存放那些证书和奖牌。
待两人进入公司了,工作做起来也跟他游戏里砍僵尸一样,毫不费力就做得很好。
而到了陈慕舟这里,成绩麻麻,三天两头因为不及格被老师叫家长;运动能力也似乎差点儿意思,网球高尔夫和马术都以受伤结尾。
人人都说,他足够好命出生在陈家,再强求其他,就有些过分了。
而他似乎又认命,又不大认命,瞒着家里偷偷报了吉他课,又悄悄去卡丁车俱乐部练习。——这是许云想悄悄说给她听的。
俱乐部在郊区,离衣然的大姨家不大远。她回家的时候,有很多次在公交车上看到有跑车呼啸着从那里开出来,不知道那上面是否有他和他的朋友。
那时候的他脸上有少年才有的志得意满和阳光,和课间略带自暴自弃气息的人截然不同。
再看他就眼神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理解。
痛苦和烦恼从来不会因为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而减少,甚至还会因为这层耀眼光芒而忽视皮囊下的真正追求,连说出来都仿佛带了炫耀。
少年依旧桀骜,偶尔才会流露出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迷茫和挣扎。
有一次受台风天的影响,海城下大雨,学校提早下课。
司机来接陈慕舟,许云想要去外婆家,将衣然托付给了他。
临走前神神秘秘跟他交待:“她在生理期,不能受凉。”
校门口来接学生放学的车排成长龙,雨声喇叭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那么大的雨果然没有淋到衣然身上。
少年的校服外套裹在她身上,大黑伞也压了大半在她那边。她连路都看不清,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紧紧靠着去找陈家的商务车。
他的手臂温度炽热,白色校服被雨水打湿,半透明状地贴在身上。头发和脸庞也是湿的,就连眼睛里都仿佛浸了水。
司机递了两条厚毛巾过来,又默默调高了车里的温度。
衣夙撑了伞在巷子口接她,隔着雨幕跟他表达了谢意。
路上她问:“你这个同学家里是不是条件很好啊?还带司机呢!”
衣然怔怔:“特别特别好那种好。”——学校论坛里说他的一块手表,可以买下市中心的一套房。
云泥之别。
过了两天,台风路线转移,太阳又出来了。
衣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麦当劳做作业——租的房子在台风天里坏了阁楼的一扇窗户,雨水倒灌,泡湿了地板,也淋湿了家里的家具和衣服,整个家都拖出来晾晒着,没有下脚的地方。
许云想背着书包陪她一起。
这是新奇的体验,许云想第一次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做作业,吃了汉堡吃薯条,又再喝可乐,然后还要快快乐乐去点蛋挞。
陈慕舟在这个时候进来,看到了琳娜贝儿的书包,但没看到书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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