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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我的病人们又打起来了[崩铁]》20-30(第10/20页)
眨眼就将整个禁地封了起来。
一众人插翅难飞。
郁沐听着下方崩溃绝望的叫喊,抬头,直视那颗脑袋。
被树刃削过的颈项断面无比整齐,平滑如镜,金色树纹蔓延在头颅表面,间歇性闪烁,将其中的残魂封印起来,不允许逃离。
绝灭大君的脸上神情变幻,狰狞可怖。
三千一百六十具躯壳损毁殆尽,她的残魂已无路可逃。
郁沐右手提着那颗上蹿下跳的脑袋,左手一拢,一个海胆般的光团在掌中跃动。
“你之前玩得不是很开心吗,要不要亲自试试?”
不待绝灭大君回答,海胆融入头颅中,金光盛放。
万千道细密的尖针自颅顶炸开,丰饶的伟力烧灼着那缕残魂,逼得她惨叫出声。
残魂一片片被剥离,吞噬,翻腾着的枝叶加固封印,令她既不能脱逃抽身,亦不能屏蔽感知,这不是单纯的湮灭,而是一种不断复生、永无尽头的折磨。
“天将的术法滋味如何?”郁沐学着大君的语气,讽道。
“我……我饶不了你,建木,建木——!”
扭曲的惨呼从赤红的口中发出,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逐渐开裂,无法传递出任何情绪。
“不自量力。”
郁沐冷冷一瞥,一条枝叶破土而出,自地面卷起魁首百吉,将他拽到了天上。
“我听见,你提到帝弓的诏谕?”郁沐看向百吉。
百吉的脸上除了狂热外一无所有。
他激动到打颤,难以相信自己夙愿的载主正用枝叶捆着他,对他说话。
他恨不得跪伏在地上,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眼前这非人、完美的建木之躯,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仙姿。
“是,是的。”因为兴奋,百吉口齿不清,感动得快要晕过去,自然也没注意到郁沐的措辞:
“仁慈药王,妖弓为天将下达了诏谕,就在您生发荣花的那天,您,您是否终于听见了吾等不懈的恳求,愿意回应吾等虔诚的信仰了,药王……”
百吉过于亢奋,脸上的荣枝相肆意生长。
花?
郁沐回忆自己开花那天,忽然想到一个细节。
当时,他呼唤了药师。
药师垂眸,帝弓有所警觉,降下诏谕实乃必然。
郁沐:“……”
他心情有些许复杂。
哎呀。
龙色误木。
郁沐可惜地想。
以后没事还是少往家里打卫星电话吧。
“你所言为真?”郁沐又问,冰冷的声线深沉摄人,听在百吉耳里回声阵阵。
“真,真,千真万确!”百吉连点三下头,哭求道:“慈悲药王,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你!我是你的鹰犬,是你的信徒,你的……”
吵死了。
郁沐手一挥,枝条松开,把百吉扔了出去。
“给我个机会吧,药王——!!”狂热的话音拉长成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坠入海中。
鳞渊境上空昏黑,掀起微风。
郁沐抬起下巴,冷冷注视绝灭大君的头颅,右手一碾,金光盛放。
“原来如此,你的确聪明,善借东风,自知半套躯壳无法与我抗衡,就借天将的手为非作歹。”
“毁灭的走卒,我不愿招惹天将,不代表收拾不了你。”
磅礴的丰饶之力将绝灭大君的残魂碾成了齑粉,在歇斯底里的狂叫中,最后一抹毁灭气息被保存在了头颅里。
绝灭大君十分之一的灵魂之火,熄灭了。
郁沐手掌一翻,深色树干从金光中伸出,生长,结为一把漂亮的长弓。
他搭弓引弦,箭尾银杏叶燃烧,化为飞舞的青黄色光晕。
他将箭尖扎进头颅,手臂外展,弓弦如同满月。
啸起的狂风吹动衣摆,短发向后飞扬,郁沐瞄准苍茫海面之外、神策府的方向,轻声低喃:
“景元,起床加班。”
你的业绩来了。
话毕,他手指松开,头颅被弓弦驱动,宛如流星,划破长空。
即将推出波月古海时,丰饶之力原地消散,自我抹杀,消去一切痕迹,头颅在惯性的作用下朝着神策府飞去。
郁沐收起长弓,眼底金光闪烁,他看见神策府的防御大阵全开,头颅撞击符文,落了下去。
可惜,没能直接送到景元的桌案前。
他瞥了眼下方动乱不已的持明和药王秘传,收回所有力量,枝条收敛,转身起跳,消失在古海上空,原路返回。
哪怕只是躯壳,毁灭令使的头也坚硬无比,足够成为一件有力证物,这下,仙舟那群人应该会抱头忙活好一阵,不再找他的麻烦了。
郁沐解除荣枝形态,坐在长乐天的房檐上,他给自己整了套病号服,拄着脑袋,眺望万千灯火。
长乐天依旧繁荣安宁,人声鼎沸。
空中飘着食物的香气,许是风从金人巷的小摊捎来的,郁沐有点饿了——他忙活了一天,连口水还没喝上。
去不夜侯找老板娘讨一杯毛尖解渴吧。
打定主意,他起身站直,脚步却忽然一飘,差点从房檐上栽下来。
郁沐迟缓地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热。
“啊。”
他低头,发现自己皮肤发红,浑身烫得要命。
“力量使用过度了吗,人类的身体可真脆弱。”郁沐搓了搓手臂,感受到了一点疲乏。
算了,不喝了,回家睡觉。
郁沐的行动力总是很好,他立刻找到家的方向,摸黑在房檐上跳跃,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庭院中葳蕤的大树。
感受到他的气息,树冠轻轻摇晃,像是在迎接。
那是他本体延伸出的一部分,性格温润,喜欢晒太阳。
枝桠和枝桠之间也有不一样的爱好,比如丹鼎司岐黄署中的那棵就活泼好动,喜欢听八卦。
郁沐落至院中,抚摸树干,趟过浅水坑,走向卧室。
池水淅沥,在廊道的木板上留下一个个脚印,郁沐迷迷糊糊地推开门,见到的不是整齐迎接他的被褥,而是一点寒芒。
击云的枪尖锐利雪亮,自门后出现,直冲郁沐心口,他不躲不避,困到极点,放任自己往下扑去。
杀意不足,击云不得不偏移,连同持握着它的主人也乱了阵脚,他只能扔开击云,伸手,接住对方。
二人双双跌在地上。
丹枫狼狈地揉了下头发,垂眸,俯视怀里躺倒在他腿上的人。
那人眼珠浅褐,在浅淡月光的映衬下十分柔和,他眨了眨眼,像是没弄清状况。
二人对视。
郁沐怀疑自己在做梦。
记忆里,隔着漫天云水,龙尊数度回望,那双青色如玉的眼眸中,流淌着如出一辙的淡漠。
现在,他们离得如此之近。
“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丹枫看了郁沐一会,不满地问。
他从未见过随随便便就躺人怀里的家伙。
郁沐啊了一下,嗓子干,没出声,他想去摸丹枫眼尾的那抹绯红,确认更多,但丹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允。
丹枫偏头,郁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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