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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我的病人们又打起来了[崩铁]》20-30(第17/20页)
柱上的痕迹。
禁地的砖石是受持明秘法保护的,力度不够的雕凿难以在其上留下刻痕。
可这些刀痕方向凌乱,深度不一,线条笔直,并不是刻意为之。
反倒像被大范围的挥砍波及所致。
有人曾在禁地上空战斗。
丹枫靠在石柱的阴影中,捻着手中的石块,分析目前的线索。
龙师去了神策府,是仙舟对禁地一事兴师问罪?
可,为什么。
仙舟表面上不是一向秉持不过度干预持明内务的原则吗?
难道说。
“景元得到了某些与持明有关的确凿证据。”丹枫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他了解景元,对方深谋远虑、心思细腻,有运筹帷幄的将才之能,就任神策将军虽与他的志向不符,但眼下仙舟能斡旋各方、稳住局势的,恐怕只有景元了。
要去神策府。
丹枫在几秒内下了决断。
龙师无用,无法倚仗,他虽铸成大错,愧对龙尊职责,却不能抛下此事不管。
万载岁业的负累已形成枷锁,捆束在这颗龙心上,无法挣脱。
他走出阴影,跨过一截断石,忽地一顿。
一道奇异的勒痕吸引了他的注意。
厚重灰败的巨石表面,蜿蜒着几道交叉的痕迹,像是某种绳索,亦或是藤蔓,轻易割穿了坚固的石体,留下一条粗细不一的沟壑。
他俯身,沿着石柱表面的凹痕内部摸索。
并不平滑,部分位置有缠绞时的螺旋纹路,弧度残留明显的断层感,少部分则是被什么东西粗暴地嵌入、撑开、产生大片龟裂。
像是海类生物的触手,或者,植物的枝条。
……
枝条?
丹枫一怔,记忆中的阴云卷覆而来。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片旷古哀绝的战场,孽物的阴影浓重、低沉,碾压着他的呼吸。
孽物半跪在地。
它的树枝长角嶙峋、粗壮,枝杈末端尖锐,意外触碰甚至会产生痛感。
“丹枫很漂亮,喜欢。”
那平淡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在记忆深处不断回响,一遍一遍。
是它,那个脱胎于倏忽骨血的丰饶孽物。
丹枫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他松开掌心,手中把玩的石子已成齑粉。
绝对是它。
——
“将军,要不我把这间病房留给你,我去隔壁?”
连续三天早晨起床见到景元,郁沐对面前的珍馐美馔已经完全失去了胃口。
景元为什么,这么闲?
他咬着筷子尖,郁闷至极,偏生身旁的景元浑然不觉。
“何出此言?”景元甚至反问。
“这风水不适合我。”
“郁卿在这里住的不舒服?”
景元放下筷子,晨光落在银铠上,依稀可见其上斑驳细纹。
“整天除了读书就是看报,连楼下花园都没去过,您说舒不舒服?”郁沐直白道:“将军这是让我养病,还是变相监/禁?”
“郁卿言重了,只是最近外面风波不断,你抱病未愈,不宜走动。”
景元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景元这话倒不是骗人。
医院坐落于长乐天外围,与郁沐家恰好是相反方向,与神策府遥遥相望。
作为仙舟权威的大型医院,占地面积极广,有三个相通的院区,郁沐所在的特诊住院部位于最里侧,环境清幽,人流较少,适于休养。
近几天,仙舟的局势又翻了新,即使是每天只靠新闻报纸打发时间的郁沐,也能在民间小报中探听到不少信息。
比如三天前神策府夜半被流星砸中、流云渡紧急戒严、持明族工匠集体休假。
比如在街头巷尾骚扰居民乱发小广告的自称某秘传人士,最近都销声匿迹了。
民间舆情不断,流言蜚语甚多,公文堆满桌案,本该坐镇神策府的景元却雷打不动地跑他这里吃早饭。
实在荒唐。
“将军,十王司已经证明了我身份无异,我应当拥有自由活动的权利。”郁沐的语气稍重,态度严肃而诚恳。
景元靠在椅子上,脊背挺直,金眸垂敛,似在思索,不久,他从容道:
“郁卿,我记得,你曾在倏忽之战中担任过军医。”
郁沐确信自己在丹鼎司的档案上写得很清楚,并经过地衡司的核查,准确无误:“是,将军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在哪片战场?”景元流露出温和的好奇心。
“工造司南部,从事急救工作,偶尔负责在歇战时运送伤员。”
“你见过丰饶民吧?”景元又道。
郁沐无奈地耸肩:“将军,仙舟战争连绵,没有哪个长生种没见过丰饶民。”
“丰饶民形态万千,种族各异,仙舟巡猎追迹千载,难免有所疏漏……即便联盟付出不计其数的牺牲,才最终将重犯倏忽关押,也无法得知幽囚狱监牢最底的囚锁匣中,封印的是不是他。”
“这样说虽然有耸人听闻的嫌疑,但若是,有什么东西在仙舟疏忽之际借丰饶令使的胎骨再化重生,掌权者却不得而知,这艘仙舟,又能行至何时?”
“或许,罗浮会在某个平凡的日子里猝然倾覆,如仙舟苍城那般……”
景元语速放缓,璀璨金眸犀利,话音如有千钧,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郁沐,你觉得呢?”
室内一片死寂。
屋外阳光轻柔,照亮病房内漂浮的细小尘埃,铺洒在郁沐发间,细微地闪烁着。
病号服洁白,衬得郁沐整个人松弛又惬意,浅褐色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绪。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事不关己。
“这不是我一个平民该考虑的问题,将军。”
郁沐直视着景元的眼睛,迎上对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这艘仙舟上的长生种,有运气行过漫长岁月、于寿数尽头被十王司接渡的人寥寥无几。它们不是熔化在战争的烈火中,就是死于猝然发作的魔阴身,「这艘仙舟能行于何时」,这样宏大的问题,不值得渺小的蝼蚁们考量。”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直到无法抵御的覆灭来临那天,在此之前,只要日子还能将就,就没必要杞人忧天。”
“至于那些足以影响仙舟的灾难,就交给大人物们来担惊受怕了,对吧,将军?”
郁沐轻眨眼睛,难得流露出一点笑意。
景元敛去眼中锋芒,无奈轻笑:“郁卿可真是豁达。”
“能者多劳而已,将军既是帝弓亲授的神策将军,考虑得自然比我们多一些,而且……”
“于危难中力挽狂澜、拯救仙舟之类话本上才会出现的桥段,从来都没有小人物的身影。”
郁沐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郁卿还算小人物吗?”景元闲聊般,语气轻飘:“你可是连重犯镜流都认得出。”
郁沐诧异:“将军,现在离云上五骁声名煊赫的年代还没过多久呢。”
闻言,景元唇畔的笑意倏然淡了。
是的,的确没过多久,从倏忽之战到饮月之乱,其间岁月对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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