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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50-60(第9/14页)
画不愿杜知津出现自有他的考量。他在想,一而再再而三,这些妖怪为什么总是先找到他?
上次不等幻妖回答,杜知津便杀了它,或许这次他能从妖怪口中找到答案。
心里有了成算,应见画将玉簪拔下来藏在袖里,同时拨乱头发假装刚醒。
他打开房门,没有第一时间让邬题进来,靠在门边淡淡开口:“表小姐找我有事?”
邬题欠身行礼,头上的步摇随之摇晃。应见画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脑中迅速判断:无论从衣着、谈吐还是行为举止来看,邬题完全符合世家小姐的标准。
她贤淑,美貌,待人接物温和有礼远非之前遇到的妖物能比。
是她隐藏得太好了吗?
“今早姨母醒来,嘱咐我送些东西给您。”听到这话,应见画才发现她手里提了个食盒,不得不侧身让她进来。
进了屋邬题也没有乱看,她把食盒放到桌上,从中取出一碟清蒸鲥鱼?
应见画瞳孔微缩。
他不会认错,这就是家宴上杜知津给他夹了一筷子的清蒸鲥鱼,连配菜的兰花都一模一样。
时值清晨,厨房怎么会一大早做这个?除非,是她授意。
他想起来了,家宴时邬题特意看了他一眼,难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她就盯上自己了?
寒意漫过脊背,他不自觉后退半步,悄悄攥紧玉簪,手指随时能按下机关。
“有劳表小姐了。若是接下来无事,邬姑娘可以回了。”
闻言,邬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生了一双温润的杏眼,眉毛也画成了淡而细的柳叶样式,常理来讲被这样的美人注视着,他应该窃喜才是。
但应见画只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太像了妖怪和人,眼神,表情,甚至脉搏跳动的规律居然能这么像。
她仿佛察觉到他的紧绷,声音轻柔:“墨公子何必如此戒备?”
“我和你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们,才是同类。”
话音落下,应见画听到一声很轻的剑鸣,那是杜知津在暗示他,她准备好了。
箭在弦上。
“淮”“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
“淮舟”二字就在嘴边,硬生生被咳嗽打消。他突然掩唇狂咳,借此隐藏内室慌乱的脚步声。
邬题一惊,见桌上有茶水便给他倒了杯。他接过却没喝,怕她在水里下毒。
略缓了缓,他捏着杯子,迟疑地问:“邬姑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光中,纱帐猛烈摇晃,表示她也很疑惑。
邬题没发现屋内的动静,如常与他对话:“墨公子还不知道?侯夫人很看中木姑娘,已经在挑选黄道吉日,令乾表哥与木姑娘成婚了。”
成婚?杜知津和赵终乾?
见他眉头紧锁,邬题反而笑了:“果然我没有看错。墨公子你心悦木姑娘,对吧?”
应见画:“但这些与你何干?”
他想反驳,想否认,想解释他才没有心悦杜知津。
但杜知津听了会怎么想?
邬题轻笑一声,缓缓举起一双白如脂玉、修长玲珑的手,似叹似忆:“很小的时候,这双手不是这样的。只因为乾表哥念了一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我便再也没碰过琴瑟琵琶,唯恐它们摧折了。每到冬日,还要特意把手浸在冰冷的泉水里,一浸便是半个时辰。”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乾表哥喜欢游记诗词,我要学;姨母常读佛经,我要学;姨夫喜欢四书五经,我也要学。除此之外,琴棋书画、管家之理等等我都要学。我学了八年,从七岁到十五岁,那时人人都和我说,姨母喜欢我,我会嫁给乾表哥做下一任建昌侯夫人。”
她看着他,眼里满是哀伤:“但现在,乾表哥要娶另外的女人,要娶他的师姐墨公子你告诉我,换做是你,你不怨吗?”
应见画无言以对。
换做他,如果精心策划的复仇没有成功、数年心血付之一炬,他不光会怨,还会恨。
“我想做未来的建昌侯夫人,而你不愿木姑娘嫁与他人。我们何不联手,让事情回归正轨?”
她说得有理有据,完全能解释为什么突然来找他、又说出“我们才是同类”这番话。
可“你有没有想过,木、木姑娘她根本不知道这桩婚事?”应见画忍不住道。
这太荒唐了。虽然他知晓侯夫人有意撮合杜知津和赵终乾,而赵终乾对杜知津也有些情愫,但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是道门中人,轻易不会参入尘缘。”
“面对泼天富贵也会无动于衷?”邬题摇摇头,看他的目光含着一丝怜惜,“她就是这么哄说你的?”
应见画张张嘴,头一回明白何为哑巴吃黄连,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我答应你,和你联手,你会怎么做?”半晌,他还是决定顺着她的话往下,试图打探出更多情报。
见他终于松口,邬题满意地笑了:“不需你做什么,只要你在申时二刻把木姑娘引到沁云湖边即可。”
末了,她瞥他一眼,又补充:“放心,以己度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心上人。”
应见画很想请她别一口一个“心上人”。杜知津就在里面,以她的耳力什么听不见?
目的达成,邬题没有久留,脚步一拐往侯夫人的屋子去,估计又要侍疾。
该说不说,这位表姑娘对她姨母还是很上心的,虽然这份心里掺了别的东西。
“邬题和你说话的时候,红点消失了。”
杜知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应见画怔了怔,问:“意味着什么?”
她摇头:“不清楚,这只妖诡秘莫测,地图经常追踪不到它。”
“那,能不能确定邬题是妖?”
杜知津神色严肃,仍是摇头:“若是下次地图再次亮起,可以,现在不行。”
白忙活一场。
但,应见画瞄她表情,心头一紧,觉得也不算白忙活。
“你会嫁给赵终乾吗?”
“不会。”回答斩钉截铁。
喉头一松,继而又泛起阵阵酸涩,像喝很苦的药。因为她说: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说完,她眨眨眼,严谨补充:“娶也不会。”
攥着玉簪的手渐渐松开,他低着头,看着她身上和自己纹路一样的衣裳,轻声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会留恋人世,你将飞往高山、越过云从,站在明月仙宫之上与你的师尊并肩。
我知道你追求什么、憎恶什么,而我刚巧是你憎恶的那种人。
风穿堂而来,吹起两片相似的衣角,耳鬓厮磨。
他忽然笑了。
纵使他费尽功夫和她穿一样的衣裳,他们终归不是一类人。
预言里的此生不复相见,何时会到来呢?
————
杜知津觉得应见画很不对劲。
在见过邬题之后,他虽然面上未显露,但数月的相处令她笃定,他在失落。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她难以形容,只觉得他对着一片云发呆的时候,她想变成那朵云。
变成云,变成风,变成一粒灰尘,能看到他的眼睛,而不是被他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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