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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新婚告急》20-30(第7/15页)
小小的男孩在床上蹦了一会儿,扭过头来看着她:“妈妈去哪里呀?”
陆醒言顿了一下,摸摸他的小脑袋:“去处理一些事情。”
怕他再追问下去,陆醒言亲了亲他的脸蛋:“晚上回来给你买一支冰淇淋。”
小孩子最是天真,立刻就被一支冰淇淋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马上的关注点就变成了夏日里最喜欢的小甜品,而不是妈妈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陆醒言交代了一些照顾他的细节,连钥匙都没有拿,下楼关上了门。
隔壁人家的门口还是人来人往,而隔着一道院墙,穆时川背对着她站在树荫下,站得笔直,背影却显得落寞。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转过了身。
看到她出现在了那道门的门口,向他走来的时候,穆时川甚至有点恍惚地想。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等她。
穆时川的时间,那分秒不停地指针,似乎是第一次为了她而停留。
陆醒言抬起眼睛,神色平静:“去哪里说?”
这里人多,去谁家都不合适,小区门口的咖啡店还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小路,穆时川顿了一下,答道:“去我车上吧。”
进到车内,凉快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醒言坐正,手撑着侧边,目光直视前方,然后开口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穆时川却像是被他想说的话涩了一下,他的手无意识地扣住方向盘的皮边,轻声道:“你先说吧。”
陆醒言不明白他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好像…负心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陆醒言看向他,视线毫无闪躲:“我只是想问你下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把证领了。”
穆时川被她没有避讳又直接坦荡的眼神刺激到,他的眉眼都带着几分从不曾有过的痛苦:“……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陆醒言却更是莫名,她撑着头,甚至带了几分闲适:“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
穆时川静静地看着陆醒言,神色晦暗不明。
车厢内陷入了一阵的沉默,良久,他终于出声:“陆醒言,如果…”
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定,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我说我后悔了,我们可以不要离婚吗?”
“……”
陆醒言有些诧异,她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那不该是他会说的话。
她沉默着,水一般的眼眸看着他,像是在对他进行一道审判。
穆时川从未有过一刻,如现在这般,忐忑又不安地、等待着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良久,陆醒言轻笑出声。
她笑起来的样子是极好看的,不比天边的热烈的太阳逊色分毫,连昏暗的车厢内都像是被点亮。
可是那份笑里,满是嘲讽和愚弄。
陆醒言垂着眼睛,轻声地对他说道:“穆时川,我也很后悔。”
穆时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踩落了谷底,摔了个稀巴烂。
年轻的女人靠着车窗边,神情里没有爱意与惋惜,只有对命运安排的几分唏嘘。
她笑了笑,说道:“穆时川,如果我没有喜欢你就好了、从我决定放弃你的那一刻开始,每一天我都很后悔。”
她玩着衣服上垂下的那一小片流苏,声音却像死亡的铃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句话,都让穆时川的心疯狂下坠。
她抬起眼,细长的睫毛勾勒出她漂亮的眼睛:“穆时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其实有无数次的机会选择走向我,但你从未来过。”
大概是想到了那段年少,陆醒言的笑意亮得发光,即使那段青春里并不只是烂漫璀璨、志得意满。
但是在面对她少年时唯一一份的爱而不得,她已经可以释怀。
在他们给那份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的时刻。
像是落下一道利落的闪电,将过往与现实割裂,从此,过往种种皆成梦境。
……
穆时川看着她,她明明离他那样近,却已经是遥不可及。
他的手颓然地垂下,目光直视着车窗外,一片死寂。
“陆醒言,关于你,我没什么可以辩解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善良,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有多卑劣,可是陆醒言…”
他转过脸,看向身边的人,声音低沉却带着酸涩:“从我喜欢上你开始,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情。”
陆醒言闻言,没有看他,也没有答话,她安静地将头靠着车窗,仿佛在等着黑夜的降临,在等待着这场最后的别离。
“不重要了。”
她说。
陆醒言轻轻地叹出一口气:“穆时川,你的过去、你的初衷,你为什么靠近我、接受这段婚姻,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些,对我而言,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视线飘向窗外,看到了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弯了弯唇角:“穆时川…你还记得,你陪我种过一棵树吗?”
她将下巴放在窗沿,身子微微向前探、顺着她的目光,穆时川看到了那棵树。
那是高三春天的那个植树节,陆醒言要作为高三年级代表和领导们一起做示范表演。
可是别说种树了,陆醒言连先挖坑还是先插苗都不知道。
彼时陆仰止已经进入了ARE电子竞技俱乐部的青训队,李诗尹为了达到艺术类高考的文化分补课补到神智不清,陆醒言连个趁手的陪练都找不到。
所以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陆醒言独自溜到小区的绿化带,挖开土,想要自己种一棵树。
英明神武的她怎么能让人知道她不行。
在她对照着手机用百度比对着教程,插出那棵歪歪扭扭的树苗的时候,下了尖子辅导班的年级第一骑着车,从那里扬长而过。
当穆时川的人影出现在了陆醒言眼前的那一瞬间,她刚刚插好的树苗从土里越狱,直直地朝着陆醒言砸过来。
那个画面很诡异,诡异到向来清冷独来独往的少年脚点地,在陆醒言的面前停了下来。
在陆醒言撑着树苗的时候,她看到那位向来面不改色的年级第一唇角弯了弯、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简直是耻辱。
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少女感觉自己在被嘲笑,她看着这位考试分数总比自己多十分的少年凶巴巴地哼了一声:“笑什么笑!你会你来!”
而穆时川显然没什么兴趣,他神情冷淡,看着外强中干的娇俏少女,平静地叙述道:“提醒你一下,要种树的前提是要先有一个坑…”
他看了一眼土里的痕迹:“而不是洞。”
少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如果将树苗塞进去就能种树……”他沉吟道:“那老师让你准备铲子是干什么用的呢?”
陆醒言:“……”
那个时候的陆醒言是从来没什么怕惧的,她闻言思索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她走上前,将那个少年抓了壮丁。
不管那时的穆时川到底是为什么会停下车,种下那棵树的时候是情愿的还是无奈的,但那棵树已然存在。
现在的陆醒言看着那只小小的树苗慢慢长成的样子,对着身边的男人轻声说道:“穆时川,那居然是我认识你以来,屈指可数的让人想起来不觉得难过的回忆了。”
她笑了笑,在穆时川惨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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