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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嫁错》50-60(第9/17页)
南王的妹妹,是来找他才遭此祸事。
“我去给你煎些止疼的药,你好好休息。”
燕回转身出去,见萧笙还要跟着,漠然道:“让我安静一刻,不行么?”
他的语气鲜见地有些不耐烦,说罢便出去了。
过了许久,燕回复又来了房中,手里端着一碗已经晾得不冷不热的药。
他在药中加了些镇定安神的药草,萧笙喝罢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把人安顿好,已是夜色深重,燕回大步出了房门。
······
燕回悄悄潜去顾峪的宅院,院内院外都和平素没有什么两样,院外没有重兵把守,院内也没有什么探看之人,奴婢亦都是各司其职,不见慌张焦灼之色。
燕回心下一定,或许阿久伤得并不重?
燕回来过这里多次,虽然以往不曾去过内院,但对各处都熟悉,避开奴婢悄悄潜进去并非难事。
内院有几个军医在侯着,个个神情肃穆,难掩紧张之态。
燕回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他想进去房内探看,便没有办法完美地隐藏踪迹。
索性,他也不再隐藏,就那样趁人不备,快步进了房内,便看见,顾峪纹丝不动地躺在榻上,姜姮安静地守在他身旁,眉目温和,心无旁骛地看着他,根本没有察觉他来了这里。
姜姮并没有说起顾峪是被燕回重伤,只道是遭了镇南王方的暗算,是以这房中伺候的婢子尚不知燕回已是敌人,见他进到内院这里,虽诧异,只当他是担心顾峪伤势才罔顾规矩,遂也没有大惊小怪,反是轻声劝道:“萧参军,你还是出去吧。”
姜姮听见这话,怔了一息,以为是自己生了幻觉,抬眼望过来,瞧见燕回果真站在那里。
姜姮站起身,拳头下意识攥起来。
燕回看得出,她生了警觉之心,在防着他。
从前,她只对那些欺负她的人会有这般反应,而今,怎么对他也是如此了?
不管怎样,她没有受伤就好。
燕回转身,听女郎用他完全不曾听过的厉声说道:“站住。”
此前燕回或许不确定顾峪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如今见到了,姜姮绝不可能再放任他离开,刚要命人扣下燕回,听榻上的顾峪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醒了醒了,主君醒了!”
房内气氛登时松快许多,倒水的倒水,端药的端药,请军医的请军医,一时都没人再管燕回。
姜姮身子已在顾峪身旁坐下,眼睛仍旧望着燕回,嘴唇动了动,把人拿下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对他道:“不要离开永州城。”
这才低眸去看顾峪伤势。
几个军医都闻声涌进,在榻旁围了一圈,姜姮只得退开去,见燕回还定定站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走吧,不要离开永州城。”姜姮再次对他说。
作为顾峪的夫人,她该下令绞杀燕回,可是她做不到,她可以放任他藏匿逃亡,但不能让他去给镇南王递消息。
永州城已经戒严,他如果硬闯,寡不敌众,概是没有生路。
可是燕回依旧站在那里,无畏生死一般。
“夫人,大将军在找您。”一个军医让出位置,示意姜姮在榻旁坐下。
姜姮不再看燕回,目光落在顾峪身上,才见他已然睁开眼睛,正注目望着她,片刻,又朝她方才看的位置望去。
越过军医,顾峪也看见了燕回。
燕回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房内还能如此镇静,顾峪也猜到了缘由,想来这房中人尚不知燕回做下的事。
他亦没有戳穿,由着人站在那里,看向姜姮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主君,快喝药吧。”
婢子端了药来,顾峪没接,那婢子也没多想,径直舀了一勺去喂。
顾峪皱眉,却没有发怒,只是微微偏头,避开了喂来的药,目光却落在姜姮身上。
姜姮了然他意,才伸手接过药,顾峪偏过去的脑袋已不动声色正了过来,甚至还主动朝姜姮靠近了些,看看药碗,又看看她,是愿意喝药的意思。
姜姮抬手喂,顾峪配合地张嘴,眉头也不皱一下。
姜姮低眸舀药的一息功夫,顾峪看向还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开的燕回,唇角挑衅地翘了下。
在姜姮抬眸喂药时,顾峪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作一直规规矩矩等着喝药状,好似完全没有注意一旁的宿敌。
第56章
顾峪的药快喝完时, 燕回转身走了。
他离开的动静很轻,房内的注意力又都在顾峪身上,几乎没有人察觉, 唯有姜姮, 舀了一勺药在碗沿上刮着勺底的药汁,眼眸却看向了门口,目送燕回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勺底早就没有了残汁,姜姮却仍旧一下一下在碗沿上刮着。
安静的夜色里,碗勺相碰的叮当声格外清脆。
顾峪不催促,眼神示意其他人也不可催促,就盯着女郎勺中的药,看她何时能想起喂给自己。
终于,女郎神思回归, 把药递到了顾峪嘴边。
药已经凉了,这种味道浓烈的药汁越凉越苦, 顾峪却一口咽下,像之前一样没有皱眉。
“大将军, 可还有其他不适?”
顾峪腰上的伤口在要害处,又深得很, 他虽醒了过来,且看着精气神还不错, 军医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他忍着不适贻误病情。
顾峪道没有, 又对几个军医道:“你们也去耳房歇息吧,若有不适,我会叫人传你们。”
军医们颔首应下,见顾峪还是靠坐在榻上, 嘱咐:“大将军尽量不要起身,以免牵动伤口出血。”
顾峪不喜欢躺着,虽是“嗯”了声答应着,却还是靠在那里,没有躺下的意思。
“大将军,还是躺下吧。”军医又劝。
顾峪有些不耐烦,“你们出去吧,我坐一会儿。”
军医们亦不去,为难地看着顾峪。
顾峪皱眉,嘶了声,正要说些重话赶人走,姜姮站起身,撤了他身后用来倚靠的凭几,按着他肩膀,要让他平躺下去。
顾峪抿唇,不太乐意,却也没有对抗,随着女郎按他的力道缓缓躺下。
军医们这才放心离去。
姜姮把人安顿好,打算去一旁的窄榻上休息,被男人握住手腕阻下。
他看看自己里侧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她与自己同榻而眠。
姜姮怕不小心碰住他伤口,并不想躺在他身旁,奈何顾峪始终抓着她手腕不肯放,她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婢子们都退去外厢守夜,为免突发意外,内寝还是留了两盏油灯。
姜姮和顾峪并肩而卧。
不像凝和院中的床榻会在四周和顶部再蔽以帷帐,这里的床榻为着通风散湿,四围什么遮挡都没有,姜姮仰面而卧,看着房梁发呆。
她记起,最初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炎热难耐又怕蛇,顾峪为她搭了一个高床,他们也曾有一阵子就这般并肩而卧,以天为幕,星辰作被。
那高床还在院中搭着,天气凉时在房内睡,热了便去那里。
姜姮转头看顾峪,他也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快些休息,大夫说,睡觉是天然的良药,对你的伤最有好处。”姜姮声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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