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嫁错》60-70(第2/17页)
封和离书烧了。
在一纸和离书完全化为灰烬前,顾峪一直高高举在手中,不给女郎任何灭火的机会。
火焰燎灼着他的手,他仿似没有知觉。
最后,他把那飘舞着的灰烬抓了一把,摊开递给女郎,“还要么?”
“不如,我再写一封给你?”他挑衅地望着她,故作大方,又道:“不过,时间得写今日。”
姜姮咬唇,攥了拳头。
他想写就写,想毁就毁,可曾真的动意放她走过?
怕不是都是他一时兴起,从来没有当真,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她的意愿。
“我不会同你回去了。”
姜姮坚定地告诉他,转身离开。
她走得急,男人比她走得更急,几步跨出去便越过了她,挡在门口,高大挺阔的身躯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姮,你可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在契书到期之前,你再敢动和离的心思,这约定就作废,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和离的机会。”
男人冷眉冷眼冷声冷语,望着姜姮唯有理直气壮的震慑和强势。
姜姮险些被他气笑,她何曾说了要和离?
自他受伤以来,她何曾说过一个字与和离有关?
她方才的确在看和离书,可是,她有拿给他么,有说过一个毁约的字么?
明明是他不由分说抢了烧了,到头来又怪到她的头上,好端端的成她毁约在先了?
他果然阴谋连连,诡计多端,黑的也叫他说成白的。
姜姮懒与他争辩,仍要夺路离开。
不成想,他忽而将她扛起扔去内寝的榻上,扔下人之后,转身离开。
姜姮追出去时,门居然从外头锁上了。
隔着门能听到,他对家奴下令,要人把门窗锁死,看牢了她。
“卫国公,你放我出去!”姜姮拍门道。
顾峪当没听见,拿了自己惯用的长刀在院中操练起来,砍倒了一片竹林,尤不解气,提着刀去了燕回院里。
“你和她说了什么!”
他好心允他去和姜姮道别,他倒好,又趁机给他使绊子,竟敢挑唆姜姮留下。
明明姜姮已经很久没有同他置气,没有刻意慢待他疏远他,都是因为燕回,她又开始和他闹了。
燕回不答话,只是沉目望着他问:“你又对阿久发脾气了?”
顾峪也不答他的话,警告道:“你若不甘心,就跟我回神都,我陪你玩到底,不要躲在这里,使什么阴谋诡计拆人姻缘!”
“卫国公,你若始终对她不能放心,为何还要纠缠?”
当局者迷,燕回却看得很清楚,他的阿久当真再也不是他的了。是顾峪矫枉过正,时时处处以为,姜姮的心思一直都在他这里。
“不如,你放手呢?”燕回平静地说道。
“你做梦。”顾峪眉眼亦是漠然,转了下长刀收起方才还怒不可遏的攻击之势,微微扬起下巴,“我对她放心得很。”
他看向燕回,挑衅也坚定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会和她夫唱妇随,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他扬了下唇角,复回了自己院子。
关着姜姮的房内早就没了动静,不知人在里面做什么,是不是又被气哭了。
方才,的确是他没忍下脾气,又对她强来了。
她为什么能对燕回念念不忘,不就是燕回从来不对她发脾气么?
燕回就发了一回脾气,姜姮就不要他了……
顾峪行至水缸旁,低头看水面上自己的影子,依旧有些凶巴巴的。
他四下看看,家奴家婢都在忙着收拾行装,没有人留意他在做什么。
他复转头,映着水面快速地按按唇角,把那不怒自威始终抿着些的唇角压出一个不那么冷厉的弧度,而后朝正房走去。
屏退看守的家奴,顾峪亲自打开门锁,见女郎在桌案旁坐着,看他一眼,又赌气地收回目光。
他克制着没有皱眉,在她身旁坐下。
女郎不欲和他同坐一处,他坐下,她便要站起。
顾峪还是没有忍住,强势地按住她手臂,不准她走。
“你若不想在神都待着,等我复命,我陪你找个舒坦的,不冷不热,没有蛇虫肆虐的地方,如何?”
姜姮诧异的眼神望过来。
他兀自解释,“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我是对燕回不放心,你心地良善,耳根子软,最易受人欺骗。”
“他没有骗我。”姜姮说道。
顾峪心底沉了沉,压下不悦,通情达理道:“那自是最好,是我想多了。”
他自她的手腕越过,将她小手攥在掌中,“阿姮,随我回去。”
第62章
自永州城北上归朝, 不似来时顺风顺水,且越往北去天气越冷,偶尔还遇风雪留人, 顾峪一行回到神都时, 已经是二月初。
刚刚向圣上复命事毕,秦王便邀他去府中叙旧,要赶着做另一件事了。
“承洲,你果然不负众望,父皇对你满意得很!”秦王自然也很满意,言语之间不掩嘉奖之色,与他敬了几杯酒,说道:“而今四海归一,民心初定, 父皇有意马放南山,与民休息, 往后,大概不会再有大动干戈的行军之事。”
“承洲, 我想调你入吏部,我们再一起做一件事。”秦王开门见山。
“不做了。”顾峪与秦王多年交情, 也不与他拐弯抹角,“我要辞官。”
“什么?”秦王疑心自己听错了, 忍不住问道:“你要辞官?”
顾峪点头,郑而重之地“嗯”了声。
秦王见他神色认真, 不似随口一说,又问:“为何?”
顾峪慢悠悠饮了口酒,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累了, 想歇歇。”
秦王怎么可能信这个缘由?想了想,兀自开解他:“你别信什么功高震主,庸碌无能之辈才会怕镇不住自己的儿子臣子,我父皇对你对我断然不会有这般忌惮,你若是顾虑这个,想效仿先贤激流勇退,大可不必。”
顾峪摇头,“我没这个顾虑,就是累了,想歇歇。”
秦王仍是觉得顾峪一定有更深的思虑,好言劝道:“你想歇歇,可以告长假,父皇一定会允准,哪里需要辞官?”
顾峪道:“我已想好了,殿下不必再劝。”
秦王左思右想,想不通他辞官的因由,亦暂时不再追问,只邀他好好吃酒。
······
这日后,顾峪又马不停蹄忙了几日,有意把岭南军防诸务都交接出去,果真如他说的,有了辞官之意。
顾峪忙朝中事,姜姮这厢也没有闲着,回到京中才睡了几日大觉,又被韦贵妃以叙旧之名请去宫中赴宴。
姜姮虽是卫国公夫人,此前深居简出,与宫里的贵人们几乎没甚来往,哪里谈得上叙旧,想来韦贵妃另有所求。
“我记得阿月得有十七岁了吧?可许了人家?”
韦贵妃对顾青月心仪秦王之事自然早有耳闻,此前一直未提,也是觉得没到时候,而今顾峪凯旋归朝,功冠三军,这姻亲也该定下了。且她也听秦王提了顾峪辞官之事,虽然秦王说与儿女姻缘无关,但韦贵妃私心以为,当是有些干系的,大概顾峪对秦王与归义夫人之事还是有些介怀,这才会在荣宠之盛时辞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