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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矜持不了[先婚后爱]》50-60(第11/18页)
裴云鹤垂头在她眼眸上一吻,那点儿湿润浸在他的唇缝里,而他带着她阖眼,翻身一手在她肩上轻拍,一边轻声数了起来。
“一、二、三……”
那又细又稳的声音,就像一片神明翅膀上的白羽,安抚着单吟慌张的心,也将她的睡意一点点勾了出来。
她依稀记得自己听裴云鹤有数到两千多下,后来如何她不清楚了,只知道当她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边泛着青蓝色的光,一小片橙红从那天幕中透了出来。
裴云鹤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依旧侧着身,轻阖着眼睛,嘴唇翕动。
一道亮光突然闪烁,是裴云鹤放在枕头那边的手机进来了消息,单吟忧心是医院里的事,想越过他去拿。
然而她方才动了一寸,裴云鹤刹时睁眼,口中高喊了一声“两万一千零八十八”。
单吟与他不约而同地定住了,裴云鹤怔怔看了单吟一瞬,意识回笼,马上又按着单吟让她躺下。
“我来。”
他揉揉眼睛翻身拿手机又翻回来,锃亮的光映在他眼瞳上,周遭的红血丝不难分辨,双眼皮的褶皱也因疲惫而延展。
他看了看消息,一边回复一边与单吟讲:“他们说外公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昏迷着没醒来。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了北城和国外的朋友,他们有的家里涉及医疗产业,请动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不难。”
像是怕闪着了单吟,裴云鹤又伸手将屏幕亮光调到最暗。
他眯了眯眼,“白公那里晚点我再问问,他认识许多老中医,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说完,他将手机收了,大掌在单吟鬓边捋了捋。
“还没到出发的时间,再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单吟从被褥里抽出手,覆在了裴云鹤的手背上,紧紧握着他。
“裴云鹤,你没有休息吗?”
裴云鹤怔愣一瞬,笑说:“哪有,我才醒。”
“你数到了两万多下。”单吟蹙了眉头,握着裴云鹤的手更用力了。
“这……”他干脆答非所问,“一时没撑住,眼一眯就睡着了。哎,上年纪了就是不如从前,从前熬一整夜工作第二天还能跑能跳的。”
单吟才不信他插科打诨。
刚才他自己的话就已经暴露了。
“你这整晚都在哄我睡觉,然后联系那些朋友和医生,盯着外公那边的消息是吗?”
他分明是临近天亮才眯了那一小会儿,而且心里还时刻记得答应她的话,这才会在她动身的那一瞬间惊醒,把心心念念的数字喊出来。
不知为何,单吟的鼻尖一下就酸了,眼眶跟着紧绷起来,得知苏道生病情严重的消息后,一直强忍在心中的酸涩弥散开来,她眼前水雾弥漫。
那纤长的睫毛眼看着被泪水沾湿黏在了一起,看得裴云鹤心都揪了起来,再不敢与单吟说谎。
“是,我是没睡,但我好得很,我身体很好的你不记得了吗?你别哭,我不骗你了,你再休息会儿我一定叫你回云苏好吗?”
单吟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撞进了裴云鹤的怀里。
那股酸涩早已不仅仅是对苏道生的担忧与自己远在南乔的无力。
单吟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也会有一个人,能成为这样坚实的依靠,稳稳托举着她。
裴云鹤宽厚的肩膀硬得像堵墙,而这堵墙,自愿为她遮风挡雨,她可以毫无忧虑地躲在其下。
尽管她想攀上这堵墙,与他一齐并肩远眺,但他仍能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刻再做她的避风港。
她咬着牙,紧紧攥着裴云鹤胸前的衣襟,憋闷着声音在他怀中小声抽泣。
肩膀一厘一厘地起伏颤动,她不肯大哭,因为裴云鹤给予的爱护太多太重,她亦舍不得再哭得让他担忧。
单吟强忍下鼻尖的涩意,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点点声音从裴云鹤的胸前传出。
“我不睡了,我们出发去机场,我来开车,我们一起回云苏。”
可那眼泪早已将裴云鹤的衣襟浸湿,他如何不知道单吟的情绪变化。
但这也没什么,那眼泪和她的话一样,是温热的。
裴云鹤勾起嘴角,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伸手在她的后背轻抚。
“好,你来开车。我们一起回云苏。”
/
他们搭的是当日最早的一班飞机。
落地之后已有霄汉云苏分公司的人来接,路上通勤的人都还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苏道生住的医院。
何与贤这段时间一直在云苏工作,头一晚确定单吟和裴云鹤要来之后,他早早等在了医院里,一见面就将苏道生的情况又细说了一遍。
讲到这次病情突变的原因时,何与贤顿了下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单吟,将话题掩盖过去。
“还好这几日监护得当,老爷子的指标稳定得很快。”
裴云鹤接过何与贤手中的分析报告,粗粗看了一眼,又抬头与何与贤说:“主治医生几点上班?我联系的专家这两日应该陆续会到,看什么时候方便安排个会诊。”
他边走边说,心中牵挂了许多事,素来温润的眉眼都显得凌厉肃穆许多,快步走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周身都浮着一股冷峭的寒意。
“新调来的陪护能信得过,我会安排人手再加强监控,你与这边相熟一些,回头还要多盯着。”
说着,他看身边何与贤一眼,没再像之前玩笑般称呼他为舅哥。
而是道:“辛苦你了,何律师。”
何与贤知道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另一侧的单吟心系苏道生,脚步急促,一路并未听进许多,零星几个字眼被她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侧目疑惑地问:“监控?怎么还要监控?”
裴云鹤回眸温柔而有力地揽了揽她的肩膀,“要实时监控数据,不是什么大事。”
单吟不放心,愈发急切:“都要监控数据了?有这么严重了吗!”
裴云鹤扶稳她的肩膀,继续安抚:“不是,正是因为情况稳定了,我联系人给外公转了疗养病房,那边不用人天天盯着,靠仪器和设备就行。”
单吟将信将疑地松了口气。
裴云鹤怕她还忧心着,干脆快步走了一段路,推着她到顶层最里边的套房前。
“你看,外公就好好地在那里,你不是一直很想外公?快去看看。”
他像是哄着小朋友下幼儿园去找家长的老师,单吟的心绪被牵引,她用力点头,着急而激动地扑去苏道生的床边。
老人的病来得急也来得快,这两日一直在昏睡当中,神态谈不上安详,但总比清醒着难受痛苦要好。
单吟连夜来的担忧与紧张,兼之这一段时间的思念,皆在一瞬间瓦解。
眼前人是照顾了她许多年的血亲,往日那些温馨的回忆,与父母离世时冰冷的情形历历在目。
单吟好怕苏道生就这样一直不醒,先虚虚唤了两声外公,刚一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在颤抖。
她不得已紧攥住苏道生身上的被褥一角,以此来找寻些着力点,指节攥得屈曲泛白。
而后那一声声的呼唤终于变作了止不住的抽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汹涌翻滚的浪花。
可她不敢大哭,不敢叫那泪水翻涌出去。
她依旧哭得很小声很谨慎,裴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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