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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矜持不了[先婚后爱]》50-60(第14/18页)
他妈谁啊!”
裴云鹤抿唇, 面无表情地收回长腿, 居高临下斜睨着单飞宇。
“你家里没教你怎么尊重姐姐、尊重女性,我这个做姐夫的,不介意代劳。”
那话冷得和冰川里的冰一般,裴云鹤凤目半阖, 不带半点感情, 浑身上下只笼罩着一股寒雾, 仿佛一靠近就会被冻得僵硬。
而这世间,只有单吟能将他融化。
单吟未想到裴云鹤会陡然出手,她急促两步走到裴云鹤身边叫他。
“裴云鹤。”
像是每每见他或冲动或玩笑之时, 都会出声嗔住他的样子。
裴云鹤收了几分戾气,眨眼回眸,眼里的冰雪消融, 又多三分歉意。
“单吟,我……”
“你干嘛打他?你的手痛不痛?”
单吟低头牵起了裴云鹤揍单飞宇的那只手,他手掌宽大,此刻还维持着握拳的状态,单吟看见那分明凸起的骨节上泛出血红色。
她心疼地、极轻地,用指腹抚了上去。
把裴云鹤的心都抚化了。
“单吟……”
他好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被单吟说教的准备,可她偏偏剑走偏锋,这一记温柔刀,刮得他心里好熨帖。
她这个人,她的名字,文雅婉约,光看那两个字,便觉得如弱柳扶风,是春三月,江南湖面上袅袅随风动,数条柳枝上的那一点绿。
入眼便是一幅水墨丹青,何谈半点腌臜不堪?
手上发麻的疼痛瞬间感受不到了,他在余光中瞥见了单飞宇嚎啕的身影,恨不能刚刚多揍他两拳。
单吟抬起头,睫毛再一次被洇湿,温柔和心疼化作一条丝线,狠狠地勾着裴云鹤的神魂。
“你不用打他的,不值得。”
她就连摇头都摇得那样我见犹怜,裴云鹤如何能不为她出头?
“他人脏嘴脏,和他讲不通道理,不好好教教他他记不住事。”
讲起单飞宇,裴云鹤只觉恶心鄙视。
他反手将单吟的手握在掌心里,将她拦在自己身后,又上前两步,一脚踏在单飞宇的右肩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裴云鹤又极会掌握角度,足尖刀刃一般碾在单飞宇的骨肉之上,咯咔作响,疼得他哭嚎响彻整层走廊。
不是骨折也是脱臼。
“啊啊啊!我操啊!”
他细皮嫩肉的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惨叫犹如杀猪,红着一双眼睛目眦尽裂,直喊身边人。
“上啊!啊!给老子干他!”
他带来的那几个二流子本还都只看着,他们无非是时常跟着单飞宇为非作歹的,实际都是些绣花架子,光看裴云鹤先头那一手就被吓唬住了。
单飞宇这时叫他们,几个转头对视几眼,硬着头皮要抄家伙上。
何与贤清了嗓子喊:“南乔裴家的家务事,我劝各位还是不要掺和。安保和警察也马上到了。”
他们听不懂什么是南乔裴家,只知听起来比单家还要威武气派,思忖之间又听见说安保和警察要来了,这个倒是听得懂,一时犹豫不敢再动。
单飞宇是有个老子罩着,他们上头可没人,要真栽了首当其冲吃亏的不还是他们?
这下单飞宇打打不过人,叫帮手也叫不动,硬生生地被裴云鹤碾在地板上,疼得哀声连天,讲话都讲得颠三倒四,一会儿痛得求饶,一会儿又破口大骂。
“操啊啊啊……老子一定弄死你!”
“求你了哎哟,别、别踩……”
“我错了……啊!”
裴云鹤嫌他吵,这层虽然没住别的病患,但这里到底是医院。
他眉宇折成锋利的角度,倏忽俯身将手臂括在踩在单飞宇的那条腿的膝盖上。
眼眸肃然凝视下去,寒光如匕首,将单飞宇彻底钉死。
“把你的臭嘴给闭上。再叫我知道你嘴巴这么不干不净,我不介意再废你一次。”
说着,他伸手快准狠钳住单飞宇的下颌,只是微一用力,便听得咔咔两声,单飞宇又是一声惨叫却再说不出话来。
裴云鹤嫌弃地将手在单飞宇衣襟前抹了抹,意有所指地敲打着他的身体,“我说过,下次废的可就不只是嘴。”
这熟练的手法和熟悉的语调,令还陷在痛苦之中的单飞宇猛然惊醒。
他强忍着疼痛颔首瞪大了眼睛看裴云鹤,蓦地似乎是记起了什么,突然“呃呃呃”几声惊诧地朝着裴云鹤叫了起来。
那也是一个很早的早晨,雄鸡破晓,天边一层青灰还未完全褪去,雀鸟隐在茂密的樟树间啁啾不止,街上三三两两路过行人。
忘了具体是什么缘故,只记得裴云鹤那日要作为学生代表在升旗仪式的时候讲话。
他起了个大早,见外头天气还算凉快,未叫司机送他,而是约了孟川走路去的学校。
南乔一中前头那条枫林路走了不下百遍,闭着眼睛都能顺利走到校门口。
孟川半眯着眼在裴云鹤身边埋怨,埋怨裴云鹤为什么非要这么早将他从床上薅起来,他又不用上台讲话,每次升旗仪式后站在那里听校长训话无聊死了。
裴云鹤其实也没什么兴致,百无聊赖踢动地上一颗石子,石子骨碌碌滚了老远。
他说:“你这次升旗仪式再溜,下次就不是站在台下听训了。”
“有什么差。”孟川浑不在意。
“班长会恨死你。”裴云鹤扫了孟川一眼。
“……”
想到班长又要抓他念叨好久的班级荣誉,孟川撇撇嘴,算了。
两人没什么再想说的,清晨本就安静,嘈杂的生气还未点缀进来,路程愈发显得无聊而又枯燥。
可走着走着,一只麻雀自裴云鹤身边扑棱翅膀飞过。
他倏忽抬起头,清晨的日光算不上刺眼,但被错综的树叶切割开来,边走边看,斑斓如璀璨的钻石,又像脉脉温柔的水面。
他被晃了一下,再收回视线往前看去,远远竟当真瞧见一道如烟柳、如流水的袅袅身影。
单吟还是那样纤瘦,好似来南乔读书这么久,一两肉也未长。
她背着个快要宽过她肩膀的书包低垂着头静静走着,步伐迈得不急也不大,小心认真,好似稍微晃了神就会踩死路边一只蚂蚁。
但裴云鹤见她似乎又是一直晃着神的,她始终垂着视线看自己前头一米半米的路,身边来往的一切她都不看,也根本不欲分出心思去注意。
裴云鹤不懂她到底在思虑什么,为什么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觉得她温柔婉约,是三四月里的烟柳,但也要多一丝朝气和生气,该迎风飘拂,而不是郁郁垂进水里。
他不自觉地快步赶了过去,孟川本倚着他的肩,险些栽了个跟头。
“嗐?你干什么去?”
裴云鹤不答,却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远远跟在单吟身后。
他想问她,为什么也去学校这么早?
是每天都去这么早,还是单就今天?
他记得单吟家的方向,要绕过那个偌大的城市公园,可这段距离不短,她又为什么不让司机送,而是选择徒步上下学?
有太多太多想问的在裴云鹤的心中蕴蓄起来,他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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