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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反派她总想诱服我》23-30(第5/14页)
“姑姑虽做了*恶事,但到底是我曾视作亲人的,崔二狗,你且帮我护她一护吧。”
云川止没说话,她看了眼靠在墙角的白风禾,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我一介仙仆,连抱她都抱不起来,怎么护?”
还不如一起死在这儿呢,大伙儿一起死,还热闹些。
然而程锦书已经听不见她讲话,灵力源源不断从她掌心倾泻而出,女子额头的青筋同汗水一同暴露着,仿佛马上就会力竭。
“快点!”程锦书嘶声道。
真是造孽,云川止狠狠地闭了闭眼,而后起身冲到白风禾身前,双手在她身上不住地摸,掌心沿着柔软纤细的腰肢滑了一圈,方才摸到了那个葫芦形的琉璃瓶子。
把瓶塞打开,将里面的液体仰头倒入口中,充斥灵力的眼泪顺着喉咙滑入体内,一股极为强劲的暖流涌向四肢。
不愧是神兽的眼泪,确有奇效,云川止周身忽然多出不少力道,于是俯身将手穿过白风禾的膝窝,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女人的脸颊软软垂靠在她肩头,少女身上萦绕的淡淡的皂角味钻进鼻腔。
白风禾的睫毛再次动了动。
“白风禾啊白风禾,你瞧,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云川止自语般轻轻道,随后将人搂紧在怀中,大步冲进黑暗。
跑是跑了,但局仍然是死局,云川止几次险些撞上墙壁,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她很快便开始晕头转向。
“自打我来了此处,遇上你,便总陷入这种绝境。”云川止一边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一边自顾自言语起来,“不是你要杀我,便是有旁人因为你要杀我。”
“若我这次能活着出去,定要趁你睡着给你碗里下点泻药,出一出我这口恶气。”云川止仗着白风禾晕着,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你再说一遍。”细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川止脚下一绊,险些脱手把人丢了。
好在她掌心正抓着白风禾衣衫,拼命稳住身形,将她扯了回来。
“你醒了?何时醒的?”云川止大惊。
怀里半晌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开口:“泻药那段。”
罢了,听了就听了吧,反正都不一定活着出去,白风禾还能将她就地正法了不成?
云川止安慰罢自己,胆子也大了许多,说话毫不畏惧:“醒了便好,门主还有力气么?等会儿能否将那影妖灭了,带我等逃出去。”
“灵水和程锦书都为了你留下殿后了,如今生死不明。”
白风禾低咳一声,声音喑哑:“本座本就身弱,又受了师姐一剑中了寒毒,疗伤时还被恶灵侵入肺腑,怕是连命都不保了,如何逃。”
“我看你不如将本座放下,自己去寻她二人逃命。”
“本座向来孤零零一人,何须你们假惺惺替我拼命?”她冷笑道。
闻言,云川止的脚步猝然停住,白风禾在她怀里颠簸一瞬,伸手下意识想抱住她肩膀,指尖却停顿在了半空。
没有边际的黑暗中,无人看得见她指腹颤抖。
“你怎可就这样将她们的好意弃之如履。”云川止难得心绪波动,替灵水和程锦书委屈起来,“灵水虽惧怕敬重你,却一心想拜你为师。程锦书虽知晓你往事,却仍将你当做至亲。”
“你怎么能说她们假惺惺。”
白风禾没有讲话,云川止咬唇将她放在地上,横跨一步迈过她身体,摸黑径直离开了,只留白风禾一人躺在黑暗里,半晌没有动静。
静默的走廊内响起声讥讽的轻笑,白风禾视线看向虚空,却不知在讥讽何人。
没有了少女的温度,地面有些冷,仿佛刹那间入了难捱的寒冬,刺骨的冰霜沿着地砖缝隙簌簌爬过,沾染她单薄的衣衫。
无数恶灵顺着墙壁爬到她身侧,将她包围,发出混杂难听的念白声,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一只恶灵飞起刺入她胸口,白风禾将眼睛闭了,没有挣扎。
一只手比那恶灵还快,稀薄的灵力自那掌心涌出,恰好推走恶灵,而后少女的手臂再次摸过她背脊,在一片忽如其来的酥麻中,白风禾的身子再次被紧紧抱住。
黑蛋儿跳下肩膀赶走为数不多的恶灵,云川止抱着白风禾转身奔跑。
寂静的无边的走廊上,只有云川止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白风禾在她怀里默然半晌,终于还是低声开口:“你不是替她们鸣不平么,还来抱本座干什么。”
“我答应了她二人的,我崔二狗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信守承诺。”云川止闷声回答。
“还有,我知晓你早怀疑我身份,但你不必次次都试探我,因为我绝不会伤害你。”云川止又说。
这句话轻柔缓慢,虽是叙述,却像誓言。
白风禾心弦一颤——
作者有话说:猜猜是谁先动心呢,诶呀,好难猜呀
第25章
她眼中波光微闪,压下了那颤动,开口:“本座不知你在说什么。”
云川止在无人看得见的黑暗中模仿她说这句话的口型,模仿得五官乱飞,而后瘪了瘪嘴,没再多言。
云川止到底体力不足,即便是饮下神鸟的眼泪也跑不了这么久,何况怀里还有个比她长出一截的成年女人,很快腿便软了。
不行,不能这般,她喘息着停了下来,寻了靠墙处把白风禾放下,蹲下擦汗:“你这仙殿到底有多大,我沿着门廊跑了这么久,早该找到出口了才是。”
“不大。”白风禾无力地摇头,她缓慢地撑起身体,撩开凌乱的发丝,“莫要跑了,怕是跑到天亮都没有用。”
云川止早已料想到,她精疲力尽地瘫倒:“我们不会又被那影妖蛊惑了吧?可这一路连光都没有,它如何跟上来的。”
“寻常的影妖只能附着在影子上,可若是强大到了一定程度,黑暗便是最大的影子。”白风禾声音很轻。
云川止闻言,顿时毛骨悚然,手臂上的汗毛纷纷竖立。
“你是说,早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逃得过影妖?”她两眼望着天,“那完了,等死吧。”
耳畔安静得像是堕入黄泉,唯有两人呼吸声相伴着此起彼伏,云川止的粗重很多,白风禾的却唯有竖着耳朵方能听见。
“你这小奴,好像一点都不怕死。”白风禾说。
“尚可。”云川止从地上摸过冷冰冰的石头小人儿强行抱着,“若活着不如死了,那便不会怕死。但若每日有吃有喝有觉睡,拈花逗鸟逍遥快活,死了就有点可惜。”
“你活着便是为了吃喝酣睡的?”白风禾蹙眉。
“那还能如何,我没家人亦没牵挂,也没什么恩仇要报,可不是就是吃喝拉撒便好。”云川止笑道,她说着涌出留恋,“只可惜,那碗红豆冰烙还未吃完。”
“如今一夜过去,想必早就化了。”
说到红豆冰烙时,她语气甚是凄然,白风禾听着无语半晌,心中不解,顿觉好笑。
人都要死了,还想着一碗冰烙,到底是没见过几分世面的下界人,白风禾头虽摇着,嘴唇却不自觉翘起。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松动,皱着眉头收了笑意。
身周再次万籁无声,两人并排靠着冰冷的墙,各想着各的心事。
“主人,我的头要掉了。”黑蛋儿有些气恼地说,然后挥动四肢挣扎,方才啵的一声从云川止怀里将自己拔了出来,一双短手去够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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