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反派她总想诱服我》70-80(第8/15页)
但打眼看去还是绿意葱茏,脚下青砖湿滑,方才下了场小雨,冷风爬虫一般直往人袖口里钻。
云川止行走在白风禾身后,哆嗦着裹紧氅衣,白风禾却对寒冷浑然不觉,撑着一把白花花的油纸伞,回头看向云川止。
“本座不是替你施了驱寒术么,你怎么还这样冷?”
如今仙术对她不甚有效,或许是灵魂即将离体的缘故,云川止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笑:“许是一路寒风吹着,失效了吧。”
怪异,从头到脚哪里都怪异,白风禾定神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少女,心绪越发烦躁。
往日的云川止话总不少,虽不至于到烦扰的地步,但耳畔也少有清净,可这些日子她却像只断气的鸟般沉默起来,偶尔才张嘴说话,仿若诈尸。
所以白风禾笃定云川止有事瞒着她,可又不能强行逼她言明。
白风禾解下肩头斗篷,抬手扔给了云川止:“那便多穿点吧,本座此行只带了你一人,若你冻病了,这些日子谁来照顾本座。”
云川止嘀咕了句是,抖开斗篷裹住自己,内里的皮毛还残留着白风禾的温热,很快隔绝寒风。
同雕栏画栋、飞阁流丹的云阙关不同,朔州建筑大多低矮,放眼望去白瓦青砖、飞檐重叠,烟雨朦胧为白墙染上层叠的青苔,宛如落于宣纸的水墨。
雨天湿冷,路上行人寥寥,偶尔有撑伞的路人擦肩而过,皆是凡人。
“此处倒是安逸。”云川止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快走几步追上白风禾,“不曾你家竟在这么个地界。”
白风禾斜睨她一眼,冷哼道:“想揶揄本座便直说。”
“并非揶揄。”云川止笑道,她仰头去看路边酒家明黄色的旗帜,“只是觉得意外。”
此处街巷阡陌,四通八达,二人行走片刻,拐上一座拱桥,拱桥下是涓涓流水,几艘载货的商船随水波缓慢漾过桥下。
“这是紫霄河,是流渊河的分支,顺着河流便能去往下游更多城镇。”白风禾驻足在桥头道,宽阔的河道两旁,有些百姓正走下阶梯,借着冰冷的河水浣衣。
河对岸是一排青砖白瓦的房屋,瓦片在穹光下熠熠生辉,时不时有水珠滚落在高高的石阶前,砸得地面坑洼不平。
“桥那边便是朔州的中心,坐落许多瓦舍勾栏,终日都有市集,”白风禾聊起家乡便侃侃而谈,“我年幼时最爱在天香楼听曲儿,如今那天香楼开了数百年,也算老字号了。”
白风禾似乎很愿意将家介绍给自己,云川止虽又有些昏眩,但还是装得无事,在她身边静心听着。
“你说你家从商,从的是何生意?”云川止撑着桥上栏杆问。
“我爹娘起初是盐商,后来便做起了丝绸生意,我白家的丝绸放在整个乾元界都是数一数二得好,每年运货的商船得往返数百趟。”白风禾说起家业来,唇边含笑。
雨已停了,白风禾收起伞,踱步走向对岸。
云川止老远便认出了白风禾所说的白家,在排排的低矮房屋中忽然出现一片连云般层台累榭的建筑,想认不出都难。
更别提门口烫金的巨大牌匾,明晃晃写着“白府”二字,此时大门正敞开着,一青衫女子立在门口,远远看见白风禾身影,低低将腰弯下去。
被白风禾挥出道袖风扶起:“不必多礼。”
“姑娘路途劳累,我已将卧房备好,不知姑娘是否要休息片刻。”青衫女子轻声道。
“歇歇吧。”白风禾说,她左移一步露出云川止,“这位是……”
云川止本想说自己是白风禾的仙仆,却被一只素手拦住,便听白风禾道:“这位是云川止,你们可称她作云姑娘。”
女子眼珠登时明亮,她上前两步,冲着云川止低低俯首:“在下谭青,见过云姑娘。”
“请起。”云川止受宠若惊地上前扶起女子,惊讶地看向白风禾,白风禾却并未看她。
“谭青曾是我居家时的丫鬟,自小便聪明伶俐,从我爹娘去世后,她便协助我处理生意,我有时实在辛劳,便请她代为决策。”白风禾说。
随后叮嘱:“还是同以往一般,我回来的事莫要宣扬。”
谭青连连颔首,眼神却直往云川止身上瞥,还附带上下打量,看得云川止后背发凉。
她眼神一会儿不满一会儿欣慰,好似一会儿觉得“此人看上去不配我家姑娘”,一会儿觉得“罢了,能有便不错了”,来回变换。
最后冲她甜甜笑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如今是白日,府中并没有什么人,倒是远处庭院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这些少年对我们姑娘来说应当是重孙辈,如今正念书呢,姑娘说了,就算修不成仙,也得饱读诗书才行。”谭青笑道。
而后趁白风禾不注意,忽然弯腰低语:“可姑娘年少时自己也不爱读书,十岁的年纪险些连字都认不全。”
云川止垂首低笑,被白风禾一道眸光扫过,便不敢再笑了。
说笑间穿过层层拱门和庭中一处巨大的校场,一幢雅致的三层小楼立在竹林幽静处,谭青替她们打开门,而后又看了云川止一眼,偷笑着跑开了。
云川止被笑得发毛:“她……”
“莫要管她,她就是这般性子,伶俐得过头。”白风禾状似不在意谭青的反应,抬腿跨过门槛。
白风禾不管,云川止也没法说什么,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随白风禾走了进去。
屋中檀香袅袅,装潢同寻常女子的闺阁无甚区别,堂屋摆放了暖炉和沐浴的热汤,烧好的茶汤清澈见底,满在杯中。
云川止上前端了杯茶递给白风禾,轻松地笑笑:“门主既回来了,又为何不叫旁人知晓。”
白风禾接过茶杯,寻了张铺了软垫的圈椅坐下,抿了口茶汤:“知晓了一帮人又闹哄哄地前来请安,本座是回来休憩的,不是给他们拜来拜去的。”
可以理解,云川止拿起另一杯茶一口饮尽,身处暖融融的屋内,她便也短暂忘却了离别,眸中又含起笑来。
白风禾放下茶杯,眼神却一直未从云川止身上移开。
虽说那日云川止向她保证过不会离开,但越发接近年关,她一颗心就越发飘忽不定。
这些日子她虽看起来一切如常,实则注意力从不曾离开过云川止,她知晓她在后山建了熔炉,也知晓她一反常态逛遍了不息山。
种种迹象表明,云川止要离开不息山。
白风禾指尖搭在桌沿,无意识蜷曲,红木的桌子被她指甲化出条浅浅的印子,心中郁结难消。
若是换作旁人,大不了真同白团所说,想个法子囚在身侧,久而久之想走都走不了了,可云川止不一样。
白风禾那日细思过了,云川止虽然平日里看着不争不抢,随遇而安,但若对方真的想走,哪怕囚她十年百年,待日子一到,她还是会离开。
白风禾自诩冷静,可这些日子却越发焦躁不安,每每看到云川止,这种即将失去的焦躁感便更甚。
“门主?”云川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白风禾指尖轻颤,收回袖笼。
“何事。”
“没事,看你发呆便叫叫你。”云川止抿唇笑道,她起身脱掉氅衣和斗篷,寻了处杏花梨木的衣架挂上。
“你爹娘呢?”云川止忽然问。
“去世了。”白风禾回答,她看向窗外屋檐下过冬的飞燕,“他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