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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叶子的流浪笔记》210-220(第24/27页)
哈桑非常利索地帮着沟通了一切,把油桶提上车。
车门关起。
韩竞:“准备好了吗?”
叶满:“准备好了。”
韩竞:“去哪里?”
叶满扣上安全带,戴好墨镜,说:“去信里。”
哈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胡乱融入,嚷嚷着“心里!心里!”。三人就这么快乐地上路了。
往西,再往西。
一路上人烟渐渐荒芜,只偶尔看见牛羊的影子。
边疆辽阔,冬季衰草连横,只有深深的河谷、巍峨的雪山相伴,越往前越荒凉,越向前方向越清晰。
海拔逐步攀升,由塔县到三千米一直向上飙,路况变得不太好,有很多沙石路段,所以开起来需要十分小心。
太阳渐渐升高,再慢慢向西滑落,慢慢起了风雪,遮天蔽日,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里了。
外面刮起了白毛风。
大风、低温、降雪,雪面子被风扬起,形成一种极端的风雪天气,能见度相当低。
这种风非常可怕,叶满小时候见过几次这种天气,他们家靠近内蒙,内蒙人一般遇见这种风不会出门,假如一个人在这样的风雪里还没回家,一定会被冻死,更何况这里是高原,人的体力会变弱。
他已经很累了。
车外鬼哭狼嚎,像有妖怪在反复撕扯越野的车皮。
车速已经降下很多,走得非常艰难,这种时候不敢停下,停下就只能等待救援。
哈桑脸色有些发白,扶着俩人都座椅,从后面挤过来一颗头:“你们听说过吗?白毛风吃人。”
叶满也有些不安,抱着正吸氧的韩奇奇,说:“怎么吃人?”
外面风搅雪,让人心里发毛,哈桑鬼祟紧张的语气让人更加毛了。
哈桑:“白毛风里有怪物,一阵风过来,眨眼会把我们的肉都吃干净,只剩下骨头。”
叶满“啊”了声,默默把韩奇奇抱得更紧。
韩竞:“附近有没有避雪的地方?”
哈桑问:“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韩竞:“……”
叶满愣住:“我们迷路了吗?”
大自然可以在短短几秒内轻松改变地貌特征,哈桑已经认不出来了。
韩竞皱皱眉,开口道:“不至于,咱们还在国道上,不过咱们必须先找个地方避风。”
话音刚落,叶满忽然惊呼一声,他攥着韩奇奇的长毛儿,哆哆嗦嗦说:“外、外面好像有人。”
刚刚哈桑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会儿真是有点发毛了,叶满咽咽口水,说:“这种天气外面怎么会有人呢?会冻死的。”
哈桑眼珠子瞪得溜圆:“白毛风里的怪物……”
韩竞微微皱眉,继续往前开,远光灯里,那个影子越来越近,漫天风雪里,也分不清那是个怪物还是个人。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慢慢的,近了。
那道影子停在车前,抬起厚重得像熊一样的胳膊,站在大风里用力向他们摆手。
这次车灯照得清楚,毛帽子、遮脸巾中间有一双沧桑的、深邃的眼睛,他的袖子上一抹红在白色风雪中极鲜明。
“是巡边员!”哈桑道:“太好了,我们跟他走。”
帕米尔高原上的巡边员,是祖国流动的哨兵,有生命的界碑。
漫天风雪中仿佛出现了一盏灯,指引他们去往安全的方向。
开了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一处院落。
护边员停下摩托,打开大铁门,越野开了进去。
叶满把韩奇奇揣进羽绒服里下车,雪面子顿时扬了满脸,冻得人脸皮疼,他站在风中打量这个院子,这是用几间白色平房组成的院落,占地面积不大,也只够停进来两辆车。
大叔将大门锁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栅栏大门关上的瞬间,他觉得风都小了,他们抵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那位风雪中将他们带回来的叔叔打开房门,将三人带了进去。
第220章
这是一间办公室, 有一张办公桌,中间燃着一个火炉,墙上挂着国旗、锦旗。
那个巡边员摘了帽子, 叶满看清了他的脸, 是一张沧桑黝黑的脸, 深凹的眼窝向外延伸出道道深深的皱纹, 眼睛清澈透蓝。
韩竞上前跟他握手, 说道:“太感谢了,我们没想到会遇上这种天气,没有您我们就被困了, 我叫韩竞,怎么称呼?”
大叔看上去有些腼腆,脸上露出笑,说:“阿法迪。”
“我是哈桑, ”哈桑上前用塔吉克语跟阿法迪大叔沟通:“他是叶子。”
叶满拉开羽绒服, 把里面一直乱动的韩奇奇拿出来放到地上, 然后上前一步跟大叔握手。
“是的,今天这里有暴风雪,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你们。”阿法迪把水壶放在上面煮红茶, 热情招待他们。
“这个季节很少有游客来的, 你们来旅游吗?”
外面狂风呼啸,掠过一阵阵恐怖的哨响,天灰黑不见光亮。四个人围着火炉坐着, 从外面带进来的雪在慢慢融化,寒气也渐渐消散了。
哈桑搓着手,叹道:“没有经过寒冬的骆驼,不知春天的温暖。”
他主动担任起沟通大使, 解释他们的来意。
哈桑:“我们要去冬牧场找人。”
阿法迪:“去边境找人?”
叶满点头,哈桑热情地拿出手机,给阿法迪看头像,然后手指着韩奇奇,说:“这个就是他,叶子,来找他的朋友,他们是好人。”
阿法迪还是有些警惕,看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把手机递还。
这天气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了,阿法迪建议他们留宿,这几间办公房里有丰富的过冬食物,阿法迪做了大盘鸡和羊肉给他们吃。
他们一起喝着奶茶,一边聊起关于塔吉克族平时的生活文化还有巡边故事,有时候用塔吉克语,叶满听不懂,韩竞再贴在他耳边翻译给他。
叶满听得很认真,一边听着,一边用笔记记录。
吃过饭,哈桑和阿法迪大叔高兴地在房间空地跳舞,那样的舞蹈太过特别,就像模仿天空翱翔的鹰,优美霸气而自由。
叶满心里长草,跃跃欲试,他害羞地站起来,被哈桑拉过去,两个人热情地教他。
韩竞坐在凳子上瞧他,唇角上扬,眼底有清晰的骄傲,叶满在治疗后对新鲜事物不再抗拒恐惧,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那些蛰伏休眠的树干慢慢发枝,慢慢长大,然后一朝之间枝繁叶茂,色彩昂扬,欣欣向荣。
他爱这样的叶满,耀眼而鲜活。
他爱一切的他。
天渐渐黑下来,风停了,雪还没停。
屋子里正热热闹闹,门外有人来敲门。
阿法迪打开门,邀请人进来。
是附近的牧民朋友,过来找他聊天的。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这个地方就变得更加热闹,大家一起聊起天。
“叼羊比赛?”叶满好奇地问:“是骑马抢羊皮吗?我在书上看到过。”
众人笑起来,纷纷说:“不是骑马,我们是骑牦牛的。”
阿法迪解释:“塔吉克族的牦牛叼羊是国家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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