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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琥珀橙》30-40(第6/18页)
有小发卡,以备不时之需。
傅知珩把它们都保管得很好,但洛新澄并不是每次都记得找他要,更多时候还是自己当天带了。
到后来,她塞给他保管的那些小东西越来越多,却没怎么往回拿过。
直至毕业,傅知珩包里攒下了好多五颜六色的发绳和漂亮的小卡子。
雨伞则是因为断了一根伞骨没法用了,但洛新澄一时又找不到垃圾桶,所以塞给他让他帮忙扔掉。
他没扔。
防晒口罩是快到冬天用不上了,有一次塞他书包后就忘了再拿出来。
她真的是个忘性很大的人,在他这里留了好多东西都不记得再要回去。
除了小东西,原本占据保险柜最中心地位的物品,是一副眼镜。
是交往一年后,洛新澄送给他的。
那时候,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
因而打从一开始交往,她就坦言自己抠门至极,虽然零花钱多,但不可能花在他身上,让他别异想天开,企图从自己身上捞到什么很贵的礼物。
主要也是那时候他们年级有不少富家女给男朋友又是送最新款电子产品,又是送名牌球鞋的,洛新澄怕傅知珩以为自己也是这种大方手松的人,所以开头就警告他不要生出任何妄想。
甚至在傅知珩第一次送她礼物时,她虽然表现得相当开心,但在将他送的那个礼物把玩了一会儿后,又郑重重申:
“虽然很谢谢你送我礼物,但我最多只会给你回差不多价值的礼物哦,别指望我会给你送很贵的东西,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傅知珩有些委屈自己的真心被质疑,但他下一秒就想,她可能是受家境的影响被心思不正的人缠上过,还吃了亏,所以才对这些比较敏感吧。
于是他好声好气地解释,“我送你礼物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不是想从你那里换取什么东西,只要你喜欢我的礼物就好了,不需要回礼。”
面对她狐疑的眼神,他的神情愈发恳切,“我不是在说好话蒙骗你,你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时间会证明我的想法。”
说完,洛新澄就扑哧笑开了,“好肉麻啊你。”
她像是把这话听进去了,后来每次收他的礼物都心安理得的,也确实一次都没回礼过。
期间她还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送了这么多礼物却没收到过回礼,心里会不会不平衡,觉得心意被践踏什么的,他的回答一如既往,说不在意回礼。
她每次都嗤之以鼻地嗔怪他肉麻,净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来哄骗她。
傅知珩回忆着自己朴素至极的话语,觉得她对‘甜言蜜语’的认知门槛未免太低了,他明明都是肺腑之言。
就这样过了一年,某天,在放劳动节的前夕。
洛新澄若无其事地问他,“我放假要去丹麦玩,你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埋头做题的傅知珩错愕地抬起头,“你要给我带伴手礼?”
他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倒让洛新澄有些羞恼,“什么意思嘛?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不是?”
他笑起来,“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很抠门,不要指望你能给我花钱?还说什么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
气得洛新澄用笔尖戳他,“再废话就不给你带了!”
“好好好,我错了。”
他用指尖轻轻拨开她的笔,轻快的语气流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憧憬。
“伴手礼你看着送就好,我没去过丹麦,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特色,所以,你看着来就好,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柔和的日光滤过透明的窗,像融化至半透明的黄油,迟缓而静谧的淌过他泛红的耳朵,垂下的眼眸,稠密的长睫,翘起的唇瓣……
他浑身被这团黄油质感的光包裹住的时候,洛新澄好似嗅到了一股香甜可口的味道。
她支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他,沉默片刻后,小声说,“知道了,等着吧。”
他莞尔,“嗯,我很期待。”
他是真的很期待。
毕竟那时候,她挂在嘴边的除了“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以外,最常说的另一句话就是“钱在哪里,爱在哪里”。
她会想要花钱给他买礼物,就说明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对吧?
之后的两天,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整颗心都浸泡在名为‘期待’的情绪里,时不时的就会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往外冒泡。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等来洛新澄的礼物,就先等来了外公的死讯。
*
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傅知珩才做好了早饭,摆上餐桌喊外公来吃。
喊了好几遍,外公都没有应声。
他起初没多想,只以为外公睡得沉,或是耳朵聋得更厉害了,所以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干脆就去外公的房间找他了。
但进房间后,在傅知珩想要晃醒他时,伸手碰到的却不是往日那般温暖的皮肤,而是冰冷的,僵硬的触感。
那一瞬间,傅知珩心神恍惚,大脑一片嗡鸣。
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了。
小学时,母亲因病亡故,中学时,外婆在睡梦中离世,至于父亲……他从生下来以后就没见过父亲,估计也早死了吧。
但前两次面对家人离世时,他身边好歹还有外公陪着,两人相互依靠相互慰藉,日子也还能过得去。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得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了。
傅知珩有一瞬间真的觉得,或许自己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注定亲缘浅薄,孤辰寡宿。
但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接着过,就算再如何接受不了现实,地球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哀痛而停止转动。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联系了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来帮他一起筹办外公的葬礼,很快忙得连轴转。
几乎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亲戚都会用那种微妙的好像很怜悯的眼神看他。
有的说他好惨,还没成年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也有很多说外公可怜,还没看到孙子上大学就没了……也有一些,在悄悄嘀咕说他丧门星,家里人都是被他克死的……
他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没有理会,只是机械地维持着葬礼的正常举行。
那两天,他被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外公去世了,你伤心吗?你伤心,为什么不哭呢?”
伤心吗?他不知道,那些激烈的情绪好像早在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就用光了。
为什么不哭呢?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并没有多伤心吧,所以才哭不出来。
葬礼结束后,劳动节也要收假了,但他这个状态并不适合去上课,于是他向班主任请了假,打算在家休整两天。
和班主任说清情况后,他点开洛新澄的账号,踟蹰着,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他请假的事情。
语言组织能力好像在此刻回归幼稚园水平。
他精神恍惚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小时,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回到学校再和她解释吧。
他放下手机,开始打扫屋子,尤其是外公住过的房间,从里到外都细致
地清扫了一遍。
擦桌子的时候,有一个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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