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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硬骨头温倪褚知聿》60-70(第4/12页)
褚知聿手里的笔“啪”地合上,声音在桌面上显得格外突兀。他转过头,目光冷冷扫过去:“认真听报告!”
那男医生愣了一下,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乖乖安静下来。褚知聿没再看他,指尖扣着笔。
掌声再次响起时,他才回过神来,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讲台上那个身影,温倪神情坚定而自信,台上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闪耀。此刻的她,自信、坚定,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光芒。
褚知聿心里默默想道:原来,在属于她的领域,她是这样的存在。他的掌声夹杂在大家的掌声当中,由衷的为她祝贺。
第64章 战后心理综合症
掌声散去,会议室里灯光一缓,投影幕缓缓升起。主持人清了清嗓子:“下面进入提问环节,有问题的同仁请举手示意。”
温倪点了第一排的一位骨科副主任,那人开门见山:“我直接说呀,听起来你们的流程很完整,但落地很难。病区节奏快,哪有那么多时间做心理筛查?另外,一旦筛查出高风险,谁负责?骨科?还是你们机构?到时候谁来背质控?”
“这是个核心问题。”温倪避开追光灯往前走了一步,缓缓道来:“静和桥项目初期,会先在创伤骨科与神经外科试点。流程是:入院72小时内由护士完成两项量表,PTSD筛查和抑郁筛查,整个过程不超过7分钟。如果结果显示异常,我们团队的心理咨询师会在24小时内到床旁评估,给出一级干预建议与风险分级。”
看着大家听的认真,温倪继续解释道:“质控归口我们项目组,有专人对接,治疗责任则按照‘谁的病人谁负责’的原则不动,心理干预属于协作项,出院后由我们也会提供随访。换句话说——骨科不用‘多背锅’,我们来接住这个‘锅’。”她说到“锅”的时候轻轻一笑,底下响起一阵会心的笑声。
在几个提问过后,主持人宣布提问结束,随即是短暂的茶歇和项目报名。会议一散,人群热闹起来。有人围向前排,有人则取杯咖啡然后回归工作岗位。
周衡把纸杯一撇:“哎呦我去,本来是过来凑数,结果给我听燃了。”他伸长脖子看台上,“诶诶,我去报名了啊,说不定能和那个小姐姐认识一下。”周衡便是刚才坐在褚知聿身旁的那位男医生。
“你正经点,人家是在工作。”褚知聿把工牌往衣兜里一塞,语气平平,起身就要离开。
周衡嘿嘿一笑,手脚利落地往前穿。人群里,温倪在桌子旁,她正低着头把一叠资料分给要报名的医生。灯光从侧面打下来显得她眉眼温和,和刚才台上的凌厉不同。
她抬头,注意到褚知聿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只是轻轻一顿,随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是那晚他们接吻之后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尴尬还是有的。
褚知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周衡眼巴巴地凑过去,脸上写着迫不及待:“您好呀,我想报名,需要填什么?”
他那股子殷勤劲儿,看得褚知聿眉心微蹙,胸口一紧,心底生出一种不合逻辑的危机感。没再犹豫,他径直走过去直接站在她和周衡中间说道:“温倪,我参加。”
温倪一愣,手里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却什么也没问,直接把报名表推到他的面前,又顺手也给了周衡一张。
周衡一边填表一边小声的对褚知聿球迷:“哎哟,老褚,原来你们认识啊?早说嘛!”说这话时,他心里还暗自窃喜——有熟人牵线,自己以后参加项目,见到这位小姐姐的机会岂不是更多?
褚知聿没接话,只把笔盖扣上,动作干净利落。温倪抬眼看他一瞬,只接过他递来的两张报名表。
“项目不错,我会跟没有来听报告的同事们推荐下的,让他们也参与进来。”
“谢谢。”
褚知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是病房的电话。他侧身接起:“……好,我马上上去……嗯,先做冰敷吧。”
挂了电话,他看她:“我得去一趟病房,你怎么过来的?”
她点头,“我开车来的,你先去忙吧。”
“好吧,那我走了。”临走还不忘一把搂走站在原地的周衡,“走吧!都报完名了还赖这干嘛!”
“……诶诶,别把我头发弄乱啊。下次有缘再见哈!拜拜!”周衡离开前还不忘热情地与温倪告别。
不到几日项目便正式启动。报名的医生超过想象,甚至连同群里“吐槽”的几位,也得益于褚知聿的推荐。温倪的团队每周会去到医院两次,每次会待上半天或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是抽空在线上完成对接,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需求再介入。
病区里挂起了新的小卡片,“夜间急反处置清单”、“呼吸节律指南”、“家属陪伴注意三条”等等,连护士站旁边的白板多了一列关于“静和桥”的介绍。
项目伊始,温倪费心些许,处理完自己在心桥的事情之后便会去医院待着,随时待命。这天褚知聿带着几个实习生去巡房,便问她要不要也跟着一起。
36床的病房里,光线被厚重的窗帘分成几块冷硬的格子,落在老人苍白的脸上。他躺着,头偏向一侧,鼻梁挺直,眼神透露着不安宁。
赵老爷子今年八十五岁,年轻时是在西南边防当过兵。前不久,他的左股骨因一次摔倒断裂。但因年纪大、心肺功能有限,医生初步选择了保守治疗:牵引固定、严格卧床,家属协助翻身、拍背预防褥疮。
然而三天过去,情况并不理想。赵老爷子呼吸急促,翻身时痛得咬牙切齿,下肢牵引让他夜不能寐。
“爸,要不……还是考虑下医生说的方案?”女儿小声劝,神色为难。
“胡说!”老兵猛地一挥手,动作过猛牵动疼痛,额头冷汗直冒。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开刀?开刀就是把我往鬼门关里推!我能忍,我熬得住。”
褚知聿沉着看了他一眼,跟老人家耐心解释:“保守治疗需要长期卧床,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拖得越久并发症风险越高。手术并不是强迫您,而是为了让您早点下床,恢复如初。”
赵老爷子死死盯着他,眼神锋利,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慌乱。他的指节在床板下轻轻敲打,频率快得像是某种暗号——他是对于里面年纪最小的,过去在哨所,夜里换岗前他总是这样轻轻敲击,提醒同伴保持警惕。现在他也常用来警惕自己。
“爸,别乱动,医生来看你来了。”女儿压低声音,语气里有隐忍的烦躁,“你忘记啦,医生说了要静养,你这样折腾会影响恢复的。”
“静养?”老兵冷哼了一声,声音嘶哑却锋利,“当年我在雪山上被冻得腿都抬不起来,也是自己咬牙撑过去的。现在这医院啊,动不动就要开刀,我这年纪开刀不就是鬼门关走一遭!”
女儿脸色一沉,勉强笑着,“爸,现在不一样了,你得相信医学。”
“别和我扯那些!他们就是想赚钱!”老爷子丝毫不给在场的任何人面子。
褚知聿没有急着辩解,只是耐心地把治疗利弊又说了一遍,话音落下,家属神色复杂,似乎在动摇。
温倪远远的站在门边,静静观察病房内的一切。她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直觉:赵老爷子拒绝手术,不只是怕风险,看他反抗的状态,可能是另有原因。
赵老爷子侧躺在床上,双手紧握着床栏,手背青筋突起。护士轻轻摆弄牵引时,他忽然低喝:“轻点!你们这是在治病还是在害人?”女儿忙不迭给护士解释,说她爸爸脾气比较火爆,多多谅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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