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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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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心跳声回荡在胸膛,直到枭谷应援席的欢呼声划破体育馆,热身区域的队员冲上来庆祝,排球场上的球员终于从比赛中回过神。

    “nice!”

    “打得漂亮!”

    木叶秋纪和其他人拥抱了一下,转头注意到还站在网前的木兔光太郎,小声道:“我们接下来要用那个吗?”

    接下来他们还有一场八进四的比赛,需要尽快调整状态。

    “不要说得那么奇怪啦!”

    鼓舞就鼓舞,还用那个来代替,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枭谷要拿出什么秘密武器——结果是表演排球运动员爆改幼稚园老师。

    “不用了。”

    赤苇京治看着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四面八方无数观众的视线都聚集在这里。

    ——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欢呼!

    想到这里,木兔光太郎整个人直接燃起来了:“我——果然超级棒吧!”

    “是啊是啊!”

    枭谷的队员围着他,夸奖的话像不要钱一样往外蹦:“杀死比赛的王牌!”

    “得分最多的ace!”

    “heyheyhey!”

    “heyheyhey!”

    ——终于恢复正常了,也不枉我们最后那么拼命救球,把出风头的机会留给他!

    相比起枭谷热闹的氛围,作为败者的音驹沉默很多,坐在替补席上的藤原静流张了张嘴,却在与成员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成为经理的初衷,是认为经理不用重复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不用为成绩焦虑,同时还可以体验自己想要的活动。

    但当真正成为经理之后他才发现,枯燥的事情没有少,只是从训练变成了后勤,平时是不用为成绩焦虑,可在队伍输掉比赛之后,那种涌上心头的无力感将他吞噬。

    注意到情绪低落崩溃的成员,按照经理的职责来说,他应该上前安慰的,但他该说什么呢?或者说他能说什么?

    没有经历过辛苦的训练,也无法在队伍比分陷入困难时提供什么帮助,只能站在场外看着,等待结果的经理。

    这样的人在输掉比赛之后,对运动员说出什么“不要在意,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之类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

    高野康介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安慰大家,但说出口的话却那么惨白。

    “辛苦了,这场比赛大家表现得都很好!不要自责!”

    因为已经发挥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了,所以不需要自责。

    所有人围成一圈,嘴上说着没关系,哽咽的声音却暴露了真实的想法,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要是我能多救起一些球就好了。

    要是我能多拦下一些球就好了。

    要是我能多得一些分就好了。

    哪怕他们知道以音驹的实力,就算侥幸这轮抽到其他学校不淘汰,也挺不进半决赛,输给枭谷很正常,对方可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冠军的有力竞争者,他们这个没落的豪强怎么可能打得过,单从人员配置就可以看出结果,但是……

    失败的理由,赛前的狡辩,安慰自己的说辞在这一刻都没有用了。

    因为他们输了。

    藤原静流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厌竞技体育。

    ——期待,训练,然后失败就会降临。

    短暂的调整后,两支队伍隔着网握手,按照流程所有人来到鹤田教练鞠躬道谢,再和枭谷的人互换场地。

    枭谷的成员站在鹤田教练面前,音驹的成员来到枭谷的教练席。

    暗路监督开口:“我们枭谷和你们音驹也是老交情了,音驹的接球一如既往的高水准,但防守并不是只要把球接起来就行了。”

    “我见过音驹最鼎盛的样子,所有人都配合默契如同一体,却又能发挥长处,这段时间我看见了你们的进步,但想踏入全国赛场还不够,你们要更加努力——别忘了排球场上有六个人,别忘了你们音驹的口号!”

    “是!”音驹的队员对着暗路监督鞠躬,“谢谢指导!”

    最后枭谷和音驹排球部的所有人站成一排向应援席鞠躬,藤原静流低着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在感谢完应援席上的观众后,藤原静流将毛巾和电解质水送到每一个队员手上,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这场比赛你们打得很好,没有辜负过去任何一天都训练!”

    鹤田教练安抚性地拍了每一个人的肩膀:“先去外面放松,等会儿在副馆门口集合,我带你们去吃饭,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吃饱喝足后好好回家睡一觉。”

    “谢谢教练!”

    藤原静流和其他成员一起离开了体育馆,放松,整理,等待教练……

    直到坐在居酒屋里,丰盛的饭菜摆在眼前,监督在嘱咐回程的时间,这时候所有人才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结束了。

    不甘心也好,懊悔自己的失误也罢,结果不会因个人意志发生任何改变。

    这就是体育竞技的残酷之处,无论你平时是努力训练,还是偷懒敷衍,比赛时是超常发挥,还是生病失误,在哨声响起,裁判宣告结果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音驹高等学校排球部,2011年ih东京都预选赛止步十六强。】

    预选赛结束的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熬了一夜的藤原静流依旧要顽强爬起来上课,教练给所有成员放了三天假,他不用早早到活动室准备,也不用一放学就赶去体育馆参加部活。

    本该是放松的一天,然而藤原静流却可悲地发现,他一整天都在想那该死的排球,排球,排球!

    藤原静流快要裂开了,他这青春还没讴歌上,自己美好的高中生活快要被排球毁掉了!

    经理企图反抗,经理拿出了游戏机,经理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经理认命了,开始整理起了待办事项。

    音驹的ih之旅画上了句号,今年已经过去了一半,下半年他们需要面对的两大比较重要的赛事,八月份开始的全日本高等学校排球选手权大预选赛,以及十一月初的东京都新人大会第一回战。

    还有一些地区大会和交流练习会,参不参加看教练和监督的安排,至于与春高ih并称日本高中排球三大重要赛事的国民体育大会,则和音驹没什么关系。

    因为东京都的ih预选也是国体预选,他们在ih预选赛上倒在了十六强,自然与下半年的国体无缘了……

    这么一看距离下场正式比赛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藤原静流趴在桌子上,视线落在前面的孤爪研磨身上。

    在与枭谷对战的第二局,孤爪研磨代替木村宏光成为主二传,明明是替补第一次上场,却是比赛结束后表现得最平静的人——不是说比赛输了他却态度冷漠,置身事外,只是他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好吧,藤原静流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全国大赛夺冠热门对战东京预选赛十六强队伍,就算不了解排球的人,看见这个排行都知道结果了吧!

    藤原静流不知道其他人,但他是真的三天没有去体育馆,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鹤田教练暂停部活大概也是想让大家调节一下心态,以及……

    “木村前辈,你也要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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