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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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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墨自己是大夫,清楚自己身体情况,也知道怎么处理,但眼下脚踝钻心地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冯妻立刻将场面稳住,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人。边给丈夫搽药,边嗔啧他:“自己家也能跌个跟头,魂儿都飞去哪儿了?苡仁的病不打紧,昨晚吹了些凉风,今日有些发热,已经抓药吃了,至多三日就会好全的。我的医术是不如你们这些国手,可也不差呀,苡仁还是你手把手交的,还不放心么?”

    冯京墨听惯了这些絮絮叨叨,长长叹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放心,我怎么会不放心。”

    “我瞧你今日回来心不在焉的,是东宫又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提宫里,也不提太医院,直问东宫。冯京墨微微一愣,却不置可否,抬头说:“你倒提醒我一件事。劳烦去前厅将高木几上那个匣子替我取来,得你亲自去,不能经他人手。”

    冯妻见他郑重,忙敛容应了,起身去取。房内一下子冷清下来,冯京墨呆呆出神,直到有下人来报,说姑娘知道了老爷的事,遣人来问。

    “哦,我只是扭了脚,没有大碍。告诉苡仁不必担心,用了晚饭就早些休息罢。”

    苡仁是夫妇俩膝下唯一的孩子,因早产自幼体弱,这些年都是小心翼翼地娇养着,如今已到了及笄之年,两人疼爱女儿不忍她早嫁,是以尚未说亲。

    冯京墨特意为女儿取名“苡仁”,一是以药入名,希望女儿身体康健,再是取“医者仁心”之意。而苡仁在医术上极有天赋,只是碍于女子身份不方便,只能私下偷偷替京中妇人看诊。

    木匣取来,冯京墨也没避着妻子,当面打开。除却赏银,匣底多放了一层薄隔板,取出后即见一封信,另附一张字条。

    冯京墨凝眉阅罢,扬手放在烛火上烧了,静默许久,才低声对妻子说:“过两日苡仁病愈,你就带她回淮安老家住些日子。这封信,届时也一并带走,我会给你个地址——”

    冯妻目光一闪,脱口问:“淮安?我记得之前有位夫人——”

    “是,正是送去应夫人处,”冯京墨不料妻子如此机警,微微吃了一惊,续道,“路上多带些人随行,我会为你们都安排好。”

    “决定得这样突然。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叫我们娘俩如何安心走呀。”

    外面忽有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门窗已经关严实了,却不知何处挤进来的风,刹那间烛光猛颤。冯京墨满腹的心事戛然而止,本能地伸手护住那盏灯,火焰一跳,险些烫了手。

    第79章 风满东楼(五) “信王持刀闯宫,意图……

    凌晨约寅正时分, 天色尚暗,西安门里司钥库的内监们已打起精神开始当差。大内各宫门钥匙皆由司钥库掌管,循例每日五更三点发出, 分启各门。

    内监们领了差事, 由西安门出发,穿过西苑, 向东依次前往大内各宫门。东华门最远,到达的时辰也稍晚。内监盯着开锁、启门, 然后还需收缴钥匙。

    宫门开启。暗夜里的光线乍亮而紧凑, 只听闻门外的侍卫仿佛在说话,未几,零星微弱的灯光晃进来。三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

    掌钥的内监稀里糊涂地跟着众人跪下行礼, 方知进宫门的是信王。

    众人纳闷,信王要入宫面圣, 何必绕远路走东华门?又只带了两个随从,实在是怪异。但万安宫之事已人尽皆知, 众人不敢多问,见信王手持敕令, 便放他进来了。

    信王脸色僵冷,旁若无人地穿过桥, 朝北折去,一路行过徽音门、麟趾门,径直奔向东宫。

    宫门守卫正值换班,忽见信王面带不善而来, 不免惊疑。于是一边先遣人去通传,一边就要上前拦人。

    信王使个眼色,左右两人竟先动起手来, 信王也抽出腰间佩剑,那架势摆明了要强闯东宫。守门侍卫毕竟心有顾忌,信王的人却步步下死手,不过三五招间,竟教他们挤进了宫门!

    然而不过顷刻间,四周灯光骤亮,侍卫一齐围上来,却只作戒严状态。段绶为首,抱拳向信王行礼。

    信王止了步,收刃回鞘。双目扫过段绶等人,直直望向正殿,夷然自若道:“叫他出来见我。”

    段绶道:“信王持刀擅闯东宫,莫非有谋逆之意!”

    “凭你一条狗,还定不了本王的罪,”信王不为所动,再度重复,“叫你家主子出来。”

    段绶面色变了又变,手死死按住腰间的刀。他到底没接信王的话,只是回首默默望了一眼。已经有人去禀告太子了,他暂时也是在等令旨。

    他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肯离开,盯紧信王。其余侍卫也没有退。

    信王轻蔑地哼一声。

    晨星寥落,灰暗的苍穹下静寂无风,只有无孔不入的寒意砭人肌骨。信王终于觉出冷来,那股冷溢满胸腔,浸透心肺。

    等了片刻,便有内监前来,说要传太子的命令。

    “殿下有旨”的话音未落,就被信王打断,这回他的声音有些哑:“太子呢?”

    “太子殿下自然在宫里,”内监这么敷衍一句,再开口就是对着段绶了,“传殿下的令旨,有人持刀强闯东宫,意图刺杀太子,即刻拿下!”

    信王一惊,厉喝一声:“谁敢!”身后两个随从立刻横刀挡在身前。

    段绶挥手,一众侍卫没了顾虑,上前先制住了随从,再收缴了刀械。段绶问:“是交给锦衣卫?”

    内监道:“那两个下人押去锦衣卫。信王非我等可以定罪,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便送去西苑,听凭圣裁。”

    信王瞪着眼,听他们就这样发落自己,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他没见着太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想起刚刚惨死的母妃,不由得悲从中来,什么谋划、隐忍、体面通通抛掷脑后,扯着嗓子喊:

    “晏朝,你心虚了是吗!怎么,敢做不敢认!指使宁妃害我母妃算什么本事!你个阴险小人——”

    “还不快堵上他的嘴!”.

    西苑仁寿宫精舍。皇帝于修道一事上素来勤勉,听从吴天师的进言按时斋醮,每日更是兢兢业业地打坐、清心、进丹、悟经。纵如今秋来天寒昼短,皇帝亦如常“勤勉”。

    一顶煖轿悄无声息地抬进西苑时,天色已经大亮。在御前服侍的兰怀恩收到内监的通禀,神色顿时有些惊异。他回头望了一眼蒲团上安静打坐的皇帝,暗暗把目光一垂,挥手先叫人退下。

    皇帝很快结束了今晨的打坐。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皇帝洗漱。兰怀恩默默往香炉里添了香,一面偷瞄皇帝,一面作踌躇状。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无意间瞟到他,于是问:“有事?”

    “是,”兰怀恩面色颇有些为难,但到底如实回禀了,“陛下,是东宫出事了。”

    信王进来时极其狼狈:衣冠不整,双手被缚,口中还紧紧塞了布。他不肯让人扶,就那样别扭地一步步挪进来。活像个被俘虏的囚犯。

    皇帝一惊,转而皱眉:“怎么弄成这幅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为信王松绑!”

    信王得了自由,踉跄着扑通跪倒在皇帝膝下,一句话也不说,伏首放声恸哭。皇帝垂首怔怔地望着他,脸上微不可闻地一颤。

    这时,兰怀恩轻轻“哎呦”一声,连忙上前去扶信王,好言劝道:“信王殿下节哀。您这么肝肠寸断地哭,伤着自个儿身子不说,叫陛下怎么受得住呢……陛下这两天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还指着您劝一劝呢。”

    皇帝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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