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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驯养玫瑰》17、第 17 章(第3/6页)
辙,越是挑不出错,越让庄和西排斥、反感,像被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监视着一样。
庄和西冷脸扫过隐隐发麻的右手——刚才和何序对打,她有几个动作用的全力,震到了手——她自己没发现,周围的人没发现,何序发现了,只有她,还不声不响带来的解决办法。
多出色的。
现在像她,假以时日,是不是会超过她的替身?
庄和西抬头靠进椅子里,眼皮微掀看向何序。
何序胸口起伏,鼻尖冒了点汗,把用绒布袋子装着冰袋递在庄和西面前说:“对不起啊和西姐,我刚才不应该还手。”
不还手,庄和西劈过来的力道就会落在她身上,而不是被挡回去。和西姐马上要开始拍摄第一幕戏了,是全剧很重要的一个出场,要是因为她的失误拍不好就麻烦了。
何序在心里检讨,丝毫没发现庄和西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里包含了多少情绪,厌恶的、轻蔑的、防备的、探究的,还有她没察觉的,一晃而过的深沉。
在视线扫过她冒血的虎口那秒。
何序的手其实比庄和西疼得多,她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和庄和西对打那几下全靠莽劲儿在撑,没有丝毫技巧,愣生生把虎口给震破了。
不过还好,她皮糙肉厚不影响,注意力便没有一点放在自己身上。
她把所有的关心、关注都用给了庄和西,此刻站在阳光里,替她挡着阳光,阳光趁机模糊她的轮廓,加深她眼里的赤诚,她眨了眨眼,阳光在她眼睫上跳,她舔着嘴唇说:“和西姐,我的时间快到了。”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她已经数到170了,和西姐好像还是没有接冰袋的打算。
何序有点着急,她就是Rue姐说的,干活不太会偷奸耍滑,既然只和张令请了三分钟假,就只会请三分钟,超一秒都不行。
何序不自觉握紧冰袋。
庄和西在何序出声那秒,视线无意识晃了一下,被惊动似的。
何序睫毛上清晰的阳光随着这一刻细微的晃动变成朦胧光晕,笼罩出庄和西的冷脸。
“何序,我以为你已经懂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法则。”庄和西说。
何序立即点头:“懂。”
不见面,不呼吸同一片空气。
她懂。
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
175了。
何序心里一急,快速弯腰到一动不动的庄和西面前,以她完全不能反应的速度拉起她泛红的右手,朝里面吹了口气,把冰袋放进去,拔腿就跑。
跑到张令面前刚好数到180。
何序放心地吐了口气,头一扭,看到庄和西攥着冰袋的力道像攥着她的脖子。
“……”
庄和西指骨泛白,原本只是略微发麻的手掌在那口气吹上来之后辣如火烧,而她手心里本该低于0℃的冰袋亦如火在催烧,让一切异样感变本加厉。
“和西。”冯宵的声音突如其来。
庄和西手一抬,将冰袋扔进旁边的座椅里,起身道:“冯导。”
冯宵:“怎么样?准备好,我们就开始了。”
庄和目光一沉,道:“开始吧。”
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次,啪。
战马、厮杀、硝烟、火光……
何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人拍戏,还是大导演大制作的银幕电影,场面都很大,那马戏自然也会真到没人觉得这是在拍戏。
何序从看到马的第一眼脸就白了,她听到很多很多马在叫,全在叫,一声接一声的恐怖叫声在她脑子里共振,她下唇不受控地轻颤,嘴角微微抽搐,每一秒都想逃跑。
想到自己的职责,她指尖死死抠进掌心,强迫自己一瞬不瞬盯着横枪立马的庄和西,她进去了——那个后人用笔写出来的封建男权世界——在里面以一己之力拼尽全力。
蓦地,胯下战马扬蹄长嘶。
何序浑身紧绷,脚跟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后退。
不远处发现异常的冯宵则扶着耳机迅速起身。
庄和西表演状态不松,熟练地勒紧缰绳调整。
但是明显,马惊了。
不知道怎么惊的,可能是火太大,可能是烟太浓,可能谁的枪在混乱中刺到了它。
这些都不重要。
随着冯宵一声焦急的“卡”,何序看到庄和西终于还是没控制住马,被摔在了火堆里。
现场立刻乱了,有人往火场里冲,有人喊医护。
何序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腿和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急救从旁边跑过去撞到她,她才恍然回神,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马蹄照着她正脸踏过来。
第二步。
——她听到了脑壳被踩碎的声音。
第三步。
——脑子里只剩火光、空白和庄和西。
何序在现场这些人里个子不是最高的,力气也不是最大的,但一定是跑得最快的。
冯宵只觉得眼尾一道黑影闪过,跟他合作了几十年的急救员就被何序超了过去,她一头扎进火堆里,火光闪了一下,迅速恢复如初。
没人知道火的另一边是什么情况。
急救人员因为突然出现的何序步子短暂停顿,直冲过去。
几乎同时,何序和他们擦肩而过冲出来,散在身后的长发烧着,像不久之前一闪而过的那团火,怀里抱着双眼紧闭,表情痛苦的庄和西。
“何序!”冯宵大喊。
何序:“没事。”答的是庄和西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头发。
冯宵无端胸腔一震,抓紧了对讲机。
何序眼里只有庄和西,无暇顾及更多人的情况。
言简意赅但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说完,她径直抱着庄和西从医护组旁边跑过去,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继续往前跑,一直跑到庄和西的房车停留点,把她抱上去放好,关了门,折回来大喘着说:“和西姐,腿很疼吗?”
说话的人嘴唇抿成直线,瞳孔里一向虚伪的光线变成真实的浓墨,眉心紧紧皱着,声音是庄和西从未听过的低沉。
或许也不是没听过。
在训练室的那几个月,何序只要一进入训练状态,就会立刻变成这副让人陌生的模样。
对此庄和西始终只是听说,听说她有天赋,听说她还勤奋,听说她拿枪的时候很有气势,但她没有见过,对何序,她不想多看任何一眼。
一直到不久之前,何序被张令叫去配合排练。
看到她和武行对打那一幕,她有几秒连呼吸都是静止的,但很快被她招式里的被动打断,没有发展明确,自然没有被察觉,只在回忆时更加笃定:这个人有两幅面孔,心机都藏在内里。
那唯一见过她那副真面目的庄和西自然就更加讨厌她。
讨厌她的心机存在于方方面面,时时刻刻揣着满肚子的坏水演一个人人称赞的好角色。
此刻,这张让她厌恶至极的脸、把她的平静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弓身在她面前,肩膀压得很低,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腿上,声音沉而紧绷,让她不禁生出一种错觉,如果她现在没有穿戏服,腿部皮肤是裸露的,这个人会和送冰袋时一样,嘴巴拢一拢,朝她一阵阵发疼的腿上吹一口气替她缓解疼痛。
“……”
冷汗在下巴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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