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驯养玫瑰》65-70(第4/21页)
。
一句轻飘飘的“没听话”怎么解释她如今的面目全非? ? ?
Rue捏着口罩的手指抠紧,绷断了一根耳挂绳:“那个人是谁!”
何序:“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
Rue :“这种事怎么可能过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
Sin:“Rue。”
Sin打断Rue ,迎着她目眦欲裂的神情摇摇头,走上前说:“今后什么打算?”
何序脑子空白了一下,眼神变得发散茫然。
她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了,不能回东港,也没有做好回去面对已经一无所有这个事实的准备;
窗外的鹭洲,同样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脚下的地狱也无门可入。
她没地方可去了。
这么多彩广袤的一方世界,没有她的家,也没有人真的爱她。
她身体里的孤独和疲惫忽然从内部崩裂,贯穿全身。
Sin皱眉,在何序被彻底粉碎之前,抬手揉了一把她低垂的头:“愿不愿意去我和Rue那儿住一阵子?”
Sin的声音一惯低沉,但因为稳重总显得深情,熨帖着何序被那一把火烧得萧索荒芜的心房。
Rue侧身在床边坐下,右手捧着何序冰凉的脸,往上托了托,望着她无意识泛红的眼睛:“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时候和你说的话?”
何序:“……记得。”
Rue :“我怎么说的?”
何序:“你说,有困难随时给你打电话,你和Sin姐穷是穷,管我几顿饭没有问题。”
Rue满意似的笑了一声,手从何序侧脸移到脑后拍了拍,把她抱紧怀里:“我们现在有钱了,管你一辈子的饭都没有问题,所以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去和我们住?家里有的是房间给你。”
是啊。
她们现在很火,很有钱,生活条件很好。
何序心里清楚。
可是——
“我都没有想过你们……”
不止没想过,还忘了回电话告诉Rue,她定下来了。
她真是一个心很冷的人呀,同学朋友不想,处处给她帮助的姐姐们也不想。
难怪忙忙碌碌到最后不止一无所有,还连死都变得身不由己。
好悲哀啊。
配不上这个同时具备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怀抱。
何序想后退。
Rue浑不在意,反而在她做出退离动作那秒抬手扶住她后脑勺,把她紧紧按到颈窝里说:“超话里每天好几万人想我们,轮不上你。你现在的任务是快点把身体养好,等出院了,我和Sin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想去哪儿逛,我们就带你去哪儿逛,喜欢什么,我们就给你买什么。”
Rue的声音就在耳边何序震着,她的体温,她有力的手臂,她和方偲好像好像的说话方式和怀抱。
何序浑身发抖,双手不由自主抓住Rue衣角那秒,彻底红了眼眶:“姐姐……”
没人知道何序这一声到底是叫谁的,她的眼睛都已经红透了,眼泪也不见掉下来,只是小心翼翼到像是试探一样,把揪住Rue衣角的双手伸出去,抱住了她。
“我可以去吗?”
非亲非故的,她可以去吗?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她现在连一个不会累、不知道疼的好身体、好心态都没有,拿什么回报对她好的人呢?
Rue到底还是没忍住,湿了双眼:“还在 404 BAR一起工作的时候,你为把Sin记录灵感的手稿抢回来,追了小偷两条街,最后从二楼跳下去截住了他;你为让我们的新歌多哪怕一个人听到,大雪天站街道口一发传单三四个小时;你其实不喜欢酒吧里那些男男女女看你的眼神,只要出去一定戴着口罩,可只要觉得机会合适,你就会指指台上的我们,告诉对方她们唱歌很好听。何序,你做事向来悄无声息,所以给人印象不深,要她们去回忆去想。现在我们想了,那你说,你不可以谁可以?”
何序仰着脸,都不知道自己在“ 404 BAR”短短几个月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Sin拨开扎在何序眼底的那绺头发,指关节蹭着她的额头:“一个人值得的时候,世上就是会出现很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好,不用非要追究前因后果。”
何序回望着Sin包容可靠的眼睛,身体里那些立于世界中央却无枝可依,无处可去的孤立感被一点一点击碎,血丝涌出眼底。她手下的试探变成紧密的拥抱,埋头趴在Rue肩膀上说:“我想去……”
想在这个已经没有出路的世界里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暂时结束徒劳的奔波,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
何序出院当天,胡代送过来四个大行李箱,说是何序的东西。何序打开看了眼,只留下身份证和手机,剩下的全部推回。
“这些不是我的。”
衣服、鞋子、首饰、拼图……
何序全部让胡代带走,两手空空地被Rue牵着往出走。
裴挽棠原本在走廊一个不起眼的拐角站着,转头看到胡代怎么推进去的怎么推出来的行李箱,她指甲没入掌心的皮肉,抬眼望着反方向越走越远的何序。
走廊的灯光在目送她。
阳光从某一扇打开的病房门里投射出来,勾勒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快要消失那秒,裴挽棠感到有千万根针在一瞬之间刺进了心脏最深最脆弱的地方,疼得她脸色煞白。她倚着墙壁向下弓身,视线越压越低,疼痛引发的神经颤栗迅速剥夺听觉,让她对周围一切失去感知,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正去而复返,一步一步走向她。
“裴挽棠。”何序的声音毫无征兆在头顶响起。
裴挽棠愣住了,撑在膝头的双手蓦然收紧,听到何序明明没有什么起伏,但就是把冷漠和无情表达到了极致的声音:“怎么才能把它摘下来?”
说话的何序提起裤腿,露出下面瘦骨嶙峋的脚踝和依旧夺目的红宝石。
二者之间极致的反差像飓风过境。
裴挽棠虚浮的目光剧烈震动,墨色瞳孔在飓风中极速碎裂、崩坏,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里佟却欣慰感慨的声音和她的穿插着。
“这是你妈决定跟那个人在一起那年花了将近一个亿拍下来的,她说她做梦梦见自己会生一个很漂亮的女儿,想在她出生的时候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她。”
“她有一只银兔子,和我一样,是出生的时候,她妈妈打给她的。”
“阿挽,既然决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何序,以后就好好待她。我和你妈不在乎钱不钱贵不贵,只希望你往后好好的,有人真懂你真爱你真想一辈子陪着你。”
“我以前对她不好,虽然不是故意,但确实是我把她的兔子耳朵压弯了。你给我这条项链我送给她,当是赔她了。”
说“赔”其实不准确,一个敏感又高傲的人选择在情人节那种特殊的日子、当着母亲的面把东西送出去,是她给那个人最刻骨的承诺,是最郑重的交托,是私定终身、白头偕老,是她选了一条路,那个人在,路上就繁花锦簇,她不在,未来只见荆棘密布。
现在那个人提着裤腿,把脚伸过来,字句清晰:“这是你的东西,留在我这里不合适。”
然后路就在轰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