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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驯养玫瑰》75-80(第18/19页)
面前说:“嘘嘘姐,这是她给你留的,就放在这儿,”晓洁朝下一指,紧张地问,“你哪儿疼吗?”
没有。
哭过之后心也不疼了。
她现在没什么事。
这个药……
“这个药特别好,副作用小,见效快,还便宜,我每次痛经都吃这个。”晓洁说。
何序一愣,裴挽棠的声音猝不及防从脑子里闪过——“嘘嘘,怎么睡在地上?你快来例假了,受凉要肚子疼。”
原来是记得她要来例假,给她送这个。
随便一家药店就能买到的东西,哪里值得她开三个小时车,亲自来送。
何序盯看药盒半晌,拿起来装进口袋:“没有哪儿疼。”
晓洁将信将疑,观察了何序几秒,再次以车站很近为由拒绝她送自己。
何序就没坚持。
两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喝了杯水,晓洁起身离开。
“嘘嘘姐,元旦再见了。”
“元旦再见。”
何序送晓洁出去后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阳台的花,发现它们一朵朵灿烂得不像开在秋天。
何序捂了一下肚子,把药盒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茶几上。
几秒后又拿起来,果然看到了盒子上印着“寰泰制药”四个加粗的黑字。
寰泰制药是寰泰生命科技下属子公司之一,后者负责管理和研发,前者是专门的生产基地。
何序打开药盒抽出来一板,脑子里是下一个“果然”,果然是她吃了快两年的止疼药。
以往吃,都是胡代准备好了放在小托盘里,她从来没见过外包装,更不知道厂商;现在想来,她被裴挽棠发现肚子疼的第二周,霍姿就提到过研发新药的事。
在裴挽棠书房。
她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隐约有听到,但没有放在心上。
也没管之后小半年的时间,裴挽棠忙得几乎没有节假日和周末。有回早上起来,她趴在枕头上发呆,发现过一根半白的头发。
……
往事历历在目,稍一推敲全是裴挽棠爱她的痕迹。
那些痕迹被徐徐拉响的耳鸣割磨着,一时清晰,一时破相。
Rue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
何序逃避似的迅速垂手去接电话:“喂。”
Rue那边静了三四秒才发出声音:“回家了?”
何序:“嗯,回了。”
“怎么样?”
“挺好的。”
“你们呢?最后解约了吗?”
“没有,林竞正在完善明年的巡演计划。”
何序:“准备去哪些城市?”
Rue一口气说了四五个,把何序声音都说清亮了。
那声音深刺着Rue的心脏:“我决定解约的时候,以为能瞒住你。”
那你就不用担心,不用为难,不用连夜离开。
Rue的突然开口把话题拉到了敏感部分。
何序有心理准备:“你们就是不解约,我也迟早要走。”
Rue和Sin的事只是导火索而已。
她早就知道她们只是彼此的安全岛、避风港,不是她的,她不可能待一辈子。
Rue说:“回家了就能好?”
何序恍惚一瞬,说:“能好。”
“好了那天打个电话过来,家里的奶黄包给你备着。”
“……好。”
希望她还能吃到。
何序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拍了拍脸,再次提醒自己:人不能老是颓着,说不准哪天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可她还有一阳台的花要照顾,有田野里的坟墓等着她跨过旧桥,有坟墓里的人等她去见。
她换了身衣服,把头发扎起来,先换锁,再拆洗窗帘、沙发,然后擦桌子、擦柜子,把抽屉里里外外翻一遍,该留的留,能扔的扔。
翻到电视柜左边的抽屉,何序动作一顿,看见了方偲的手机、一个她没见过的平板和一封写着她名字的信。
何序原地坐下,看着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
她现在很怕回忆,好和坏总是紧紧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也拆不开,好打败坏的时候她没有多高兴,坏胜过好的时候她心痛难当。
横竖都是负面的,她就不是很想回忆,也不想知道。
偏偏中秋才刚过去,晓洁送来的月饼就在桌上。
她刚吃了一口,很甜。
何序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手指逐一抹过,先拿起了方偲的手机。
她想姐姐了。
姐姐手机屏保就是她们的合照,拍在她考上大学的那天。
何序找来充电器,等了五六分钟才成功开机。
照片还在。
何序把方偲周围的应用图标逐一挪开,摸了摸她的脸。
“对不起。”
我食言了。
你来家里那天,我答应妈妈以后不会离你太远,后来她一走,我也走了。我想挣钱救你最后却没见到你,你却坚信我会回来,会给你买很大的房子。
你辛苦了呀,为来我们家陪我,一辛苦那么多年。
何序还是爱她。
即使她没有换掉阀门,也还是爱她。
这世上谁都可以指责她是杀人凶手,唯她不行。
她是姐姐,总说自己长得普通,学习普通,人生普通,但给她买过转起来像开花的裙子、闻起来像阳光洒在身上的擦脸油和吃起来像打翻糖罐的蛋糕的,最好的姐姐。
何序把手机拿到阳台上,给方偲看满满一阳台的花。
看完了打开录音,想删除那条伤过和西姐心的录音——她也是她心里同等重要的人。
“……”
录音比何序记得的多了三条。
而且录音时间是方偲过世以后——2023年2月14日一条,24年这天一条,今年25年,2月14日上午十点十三分录了最后一条。
是谁录的?
何序脑子里笃定且迅速地闪过一个名字:裴挽棠。
她抖着手指点开23年那条录音时,也的确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最近喜欢蹲在后院,用玉兰芽鳞拼猫,拼得很可爱,但没有她可爱。她还没有喜欢我。”
24年,“她想要一条河,胡代替我答应了,我带她出去躲躲寒,等鹭洲的冬天结束了再回来,回来的时候河就有了。她还是不喜欢我。”
25年,“她说她喜欢吃鱼但要没刺的那种那天,我站在厨房挑了半个小时,后来一直挑,我以为她会慢慢喜欢上我,但是没有。她还会不会喜欢我?”
这些录音像是一种对抗,对抗同一个界面里,那条让裴挽棠不安的录音——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她的钱——告诉她,她今年依然在我身边;
也像是在转达,转达东港的人,你们在意的人现在生活不错;
她又很无助,很迷茫,连让她极度不安的方偲都想来问一声:她还会不会喜欢我?
她的情绪、态度、立场一年年转变,到最后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她想带回来东港的何序则一年年,全都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带过来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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