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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姜芙》40-50(第5/14页)
小郑后举了帕子不停拭泪。
    崔枕安记忆中的母亲,应当就是与小郑后一样的,许是高热的缘故,他说话也不加思索,只问:“母后,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心疾,到底是怎么来的?”
    问到此,小郑后的抽泣立即止了,仍一如上回的目光躲闪,“不是说了吗,是许定年”
    这么多年,小郑后一直以为他旧疾不会再犯了,倒没想虽未犯,不代表不会存在。
    “当真是许定年吗?”崔枕安撑着胳膊从榻上坐起,视线高于小郑后。
    “母后,您能不能告诉我,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母亲自是疼你。”小郑后抚着崔枕安的胳膊,怕他坐不稳,却又不敢使力,怕触他伤处。
    又是这句话。
    可他这些日子命人深查许定年一案,倒让他对此深感怀疑,曾经他留着钟元,正是因为他十分笃定许定年一案并非冤案,他就是想要让钟元看看他这十几年的所谓复仇有多么可笑。
    然,事情的发展好像根本不在他所控之内。
    “您不会撒谎,您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看人。”
    “这有什么可撒谎的,”越说小郑后便越是心虚,迅速抬眼似证明似的瞧他两眼很快又再次垂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您明知道我的问的不是这件事,”崔枕安苍白的唇半分血色也无,“我想知道,我小时候所中的毒,到底是谁给我下的!”
    “是许定年!”小郑后咬紧牙关,仍一口咬定。
    在崔枕安眼中,小郑后一直慈爱可亲,热心温善,担得起母仪天下之称,却没想,事到临头她也这样。
    终,崔枕安冷笑起,这笑意在小郑后看来,当真像姐姐。
    他的容貌,还是像姐姐更多一些。
    “既如此,母后您告诉我,许定山为何要害我?是为着当年在府里做侧妃的妹妹?”他一顿,“还是因为,许定山和他那个懂医术的妹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旁人不得不除掉他们?不惜连我也一同搭上?”
    “在母亲眼中,舅舅比我还要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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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重击
    “你不能这么说你的母亲!”小郑后声线抬高, 难得厉声,“在姐姐眼中,这世上没什么能比你还重要!”
    “姐姐是郑家长女, 性子刚烈、处事手段或有些极端,但是她对你的爱你不能怀疑。”
    这番话,使崔枕安听出了些旁的味道, 他长目微眯,耳畔又想起钟元的话,“卷宗上所记, 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
    他显然现在根本不会相信这个说法, “母后, 其实就算您不说,我也查的出来, 我只是更希望能从您的口中知道真相。”
    小郑后原本厉色的眸光渐渐和软下来, 沉叹一口气, 身子端坐笔直, 又是一场沉默。
    她似在斟酌该如何讲说那些陈年旧事才更合适。
    她不开口,崔枕安也不催促。
    其实一早就知道瞒不住,从他那日在宫里突然问起许氏的案子,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躲是躲不过去的,即便今日她不说, 来日崔枕安也有法子从别人那里查到真相。
    终于,小郑后还是向崔枕安妥协了,不光是出于对崔枕安的疼爱, 还有对许氏的愧疚。
    “若当真要追溯起来, 这件事的源头在你父皇。”
    崔枕安眉目一紧, 未启声,身子稍挺直,静静待她说下去。
    “当年你父皇还是世子时,就对你母亲一见钟情,彼时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你父皇未顾,硬是娶了她做了世子妃。姐姐性子刚烈,却也拗不过王权,一对有情人,终是被拆散了,后来你父皇承袭北境王一位,姐姐自然也成了王妃。”
    “都说强拧的瓜不甜,事实果真如此,姐姐为保家族即便嫁了也不痛快,与你父皇闹事争吵也是常有的事,可你父皇从不对她发火,凡事都宠着她顺着她。”
    “姐姐身子不好,两个人成婚多年才生下你,她不喜你父皇,却视你为命。”
    听到此处,崔枕安觉着哪里不对,“府中那么多姬妾,侧妃亦有,父皇怎会只有我一个孩子?”
    在崔枕安问起后,小郑后显然将面容压得更低,似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又抬起,既已开了头,再隐瞒下去便没什么必要,“这件事便是姐姐的错,我不能为她狡辩。她因对你父皇过于怨恨,多年以来,一直在你父皇的饮食中下毒,倒不致命,只是长久用去,便会使男子无法无法生育。”
    小郑后说的含蓄了。
    是以因为怨恨,所以才不想与他接触,在崔枕安出生以后,崔枕安的生母便将手下的重了些,使他夫君不能人道,再也碰不得她。
    因而他除了崔枕安之外,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这样一来,崔枕安的世子之位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撼动。
    既夫君坏她姻缘,她便毁其一生。
    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好过。既不得如意,便抓权柄。
    之后郑氏迅速崛起,权掌一方,要知崔枕安的外祖父原先在北境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文官。
    这话就连崔枕安这样的心性听起来,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于胸,他一下子便懂了母亲的用心。
    “这些父皇都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小郑后摇头,“也正因要保这个秘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等小郑后接着往下讲,崔枕安立即警觉,“此事是不是和舅舅也脱不得干系?”
    “其实你舅舅本意也不是害你,”小郑后爱亲护家,在她眼中,家人做什么总是有缘由的,“崔氏子嗣单薄,北境众臣便有人对此劝谏,你父皇便选了许定年的妹妹入府为侧妃,许氏通医术,不久后便觉着皇上饮食不对,便暗自查去,可彼时世子府到处都是姐姐的眼珠子,哪容得许氏查下去”
    “加上当时你那不成器的舅舅在官医奉院任职,他一早便与许定年不对付,便想出了个馊主意,将你的饮食中也下些微毒,到时找许定年来看,借机嫁祸给他,给他扣上个谋害王孙的罪名。这样两全齐美,既除了对头,又扫清了障碍”
    “谁知你那医理不通的舅舅药用得过量,险些害了你”
    一想到这些,小郑后便觉着揪心无比,昔日崔枕安中毒,险些丢了命,那小小的年纪,就因得大人的争斗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最后命虽是险险保住了,却也留了终身的病根儿。
    窗外雨声由大转小,却始终未停,崔枕安听了,却似擂鼓声阵阵。
    缘起缘灭,竟能如此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严厉、冷硬,做事手腕的确会狠些,竟不知能够如此!
    谁若不能让她如意,那便鱼死网破。
    哪怕,连自己也搭上。
    崔枕安忽然一下笑出声来,稍用些力,整个身上的筋骨都扯着疼。
    这一笑让人脊背发凉,小郑后红着眼看向他,“枕安”
    越是唤他,他笑声便越大,眼尾微红,眼中哪有笑意,“所以,母后你这么多年都在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吗?”
    “你日日理佛是为了替他们赎罪吗?”又是两声狂笑,“怪不得,怪不得,我母亲果然不一般”
    “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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