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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0-40(第5/22页)
赫连彻瞧他:“可你倒是长毁了。”
达木奇把大外甥踹了一顿。
但他很快遭了报应。
等他欢天喜地地回了帐篷,也被姐姐毫不留情地削了一顿。
因为小外甥是他私自偷出帐篷,带去给大外甥玩的。
好在这孩子身体强健得很,被人倒着抱了许久,又受了风,硬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赫连彻小小的心里已对自家舅舅生了警惕,看他那双生满箭茧的手都嫌粗笨,索性把弟弟密不透风地保护了起来,从早到晚的不撒手。
过了几天,连向来粗枝大叶的达木奇也难得看懂了美丑,对小外甥改了观:“哟,还真是生了个天仙。”
赫连彻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妙,害怕舅舅把自家小天仙拐走去跟士兵炫耀,母亲产后虚弱,连奶水都没有,实在管不得玩心重的达木奇,他索性把襁褓打个结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拿羊奶哺着,同时对舅舅的一切示好都万分提防。
达木奇见他防贼一样防着自己,不禁忿忿道:“我姐生的,又不是你生的!”
为了证明自己对弟弟的独一无二,赫连彻嘴硬道:“就是我生的!”
达木奇转怒为喜,哈哈大笑,把这孩子话拿去学给姐姐听。
……听说他又挨了顿揍。
……
赫连彻对着城墙发泄完毕,仍是面无表情。
他人生中的好日子不多,因而他格外珍惜,将许多事反复回想,以至于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包括鸦鸦出生的时辰。
当年,裴鸣岐无端来问生辰八字,他就留了个心眼。
现在,若不是裴鸣岐无端起事,派遣使者将他痛骂一顿,他也不会动了心思来查裴鸣岐为何如此动怒。
查来查去,就查到了这位崭露头角的新县令头上。
细作带回的画作里,他眉宇间的神情,确有几分故人影子。
景族中巫教盛行。
赫连彻见过有人在巫医的治疗下起死回生,但那都是将死未死之际、喝了两口巫药后活过来的。
赫连彻身为现任景族之主,虽然参祭,却总是疑心那其实只是人没死干净而已。
人若真能起死回生,为什么阿妈不在了,阿舅也不在了,他却能活着?
那不是他。
他早就死了。
如他所愿,死在他最爱的大虞人手上。
哪怕他死了重活,怕也不肯投胎做景族人。
想到这里,赫连彻恨得肩膀直颤,双眼看这天地都是血红的。
自从那时候,他就落下了这么一个症候,发作时,世界便像是被血从上到下洗了一遍。
他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呼吸,直到他眼中的天地恢复正常颜色。
可当直起身来时,他眼前浮现出的,仍是乐无涯从闻人约怀里接过无蝶花时兴冲冲的样子。
他那么欢喜,到底在想些什么?
……
在四海楼兴致勃勃对着粉蒸肉准备动筷子的乐无涯,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闻人约忙问:“怎么了?”
乐无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觉骨节隐隐作痛。
他屈伸了一下手指,忧心忡忡起来。
……该不会是前世的病也要一起跟过来吧?
可前世该疼的是胸口啊。
眼见对面闻人约比自己还要担忧,乐无涯便装出了轻松模样,自我吹嘘道:“该不会是最近太用功了吧?”
然而,闻人约是听不出他的玩笑的。
他是真觉得乐无涯勤奋用功。
于是,闻人约乖巧地夹了一筷子粉蒸肉到他碗里:“你莫动了,歇歇手,要布菜叫我就是。”
乐无涯刁滑惯了,眼看着有人肯伺候自己,自是要卖乖,当真叫他从头投喂自己到尾。
闻人约十分耐心,因为觉得他实在可怜,腰都饿细成了一捻。
待吃饱喝足,二人返回衙门。
到了衙前,有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有两个风尘仆仆的人正在同衙役交涉些什么。
衙役见乐无涯回转,忙上前道:“太爷,有人找。”
乐无涯抬眼看去。
那二人都是生脸,主事的是个看上去挺利索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胳膊腿儿浑圆结实,身旁跟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二人有些连相,看样子像是兄妹。
二人中,显是那妇人主事。
她一步上前,一开口就透着股简洁利落:“大人,我们打桐庐来。听说大人想种茶花?”
她手中握着乐无涯写给他们的信。
乐无涯一点头:“是啊。二位远道而来,里面请吧。”
妇人爽朗道:“不忙。我们县主让我见了太爷,先问一句,她从未见过您,也从未到过南亭,不知道您为何会找上她?”
“闻人明恪,小小县令耳,县主不知,也是合情合理。”乐无涯展开扇子,微微一笑,“可天下谁人不知戚氏女?”
第33章 亲眷(二)
乐无涯初次看到戚氏之名,是在大理寺等待钩决的死刑犯名册上。
案卷上写道,戚氏女,年二十二,桐庐人氏,世传花匠。其母刘氏寡居多年,与当地县吏冀天材媾和通奸,请为妾室,冀不许。其母忿忿不平,在家触柱而亡。
戚氏女心怀怨愤,阴潜于道,于白日持斧斗杀冀天材。
众人皆见,证据确凿,拟判斩刑。
案卷自桐庐一路递至上京时,方入盛夏。
乐无涯切了西瓜,和同僚分食。
他看见“持斧斗杀”四字,又着意看了看她的年龄,与同僚商议:“你们觉得如何?”
几名同僚饮茶的饮茶,摇扇的摇扇,吃瓜的吃瓜,并不直言。
只有一人含混答说:“杀伤县吏,按例当斩。”
乐无涯心知肚明,这几位同僚为何作此反应。
桐庐乃江州管辖。
此地的总督黄子英,字公瑎,乃当今皇上的心腹之臣,在皇上还居东宫之时,便尽心辅佐。
他正当权势煊赫、如日中天,既是他治下的案子,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其中,有两三双视线暗暗盯着乐无涯,窥伺着他的反应。
有人发问:“乐大人,您觉得此案有什么问题?”
他们都与黄子英交好。
谁都知道,乐无涯最近颇得陛下青眼,这位新贵想要更进一步,怕是得踩着老人上去。
若他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他们可得替黄大人盯紧了。
乐无涯沉思片刻,用软扇一拍手心,态度颇不端正地嬉笑道:“案卷中丝毫未提及她的丈夫及婆家。戚氏都二十二岁了,还未嫁人?”
这玩笑话让他们松弛了不少。
同僚们纷纷议论起来:
“家有寡母,是不是想招婿上门?”
“小门小户的,不是逃荒要饭的,谁肯上门?”
“许是生得丑吧?”
在一片玩笑声中,乐无涯挂着笑容,托腮陷入沉思。
女子自尽,各有其法。
性柔些的,或悬梁,或服毒;性烈些的,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会选择当众一头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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