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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00-210(第12/16页)
等郑邈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乐无涯竟已经倚着暖融融的熏炉,美滋滋地往嘴里塞橘子瓣。
郑邈:“……”
“没说是给郑大人剥的啊,怕大人嫌弃我。”乐无涯一指盘子,“我还给大人留了一个呢。”
……是留了一个。
他把最大最漂亮的那个挑走了,留下的是个麻麻赖赖的花脸小橘子。
郑邈拿起那枚柑橘,把脸转到一边,面无表情地想,等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你就完蛋了。
等到了桐州,郑邈仍是把乐无涯和小春分开来,各自审讯,并不急着叫他们对质。
小春既是有意窥伺,当然是将乐无涯开府库、运大车的时间、地点,包括那日被更换下来的府库当班人员都报了个清清楚楚,无一遗漏,堪称有问必答,句句都没落在地上。
小春自信满满:“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大人尽可开库验看!”
另一边,乐无涯在郑邈的讲述下,仿佛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般,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出言申辩道:“大人,下官真的冤枉,那日我不过是带领府兵演练而已,一颗真心,全系于桐州之上。倘若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红口白牙地指证我动用公库,那我就不用干别的了,坐在衙门里、等着有人一次次告我黑状得了。”
郑邈:“……”
话说得没错,可你要是喊冤喊得不那么一浪三叠,就能显得更真诚些了。
他耐着性子再问:“演练之事,谁可为证?”
“秦星钺。”
等郑邈叫人把乐无涯的话传给小春后,小春并不气馁,气焰愈发高涨:“那秦星钺是闻人知府的心腹,两人长着同一条舌头,他的话怎可取信?”
负责传话的汪承对待小春态度平和,不卑不亢,是一眼即知的可靠中立:“你可有其他证据,认定是闻人知府与戚县主是私相授受,而非是府兵演练?”
小春张口就说:“小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呢!那大车是一路运向戚县主的布仓的,路上连个弯儿都没拐。我特意去瞧了,车子离库时,车辙极深,路面吃重得厉害;回库时,车上的东西尽卸了去,车辙印只有轻轻的几道,明摆着是只剩下空车了!”
汪承公事公办,将小春供词记录在册,让他画押后,又交代两名捕快看牢小春,便向外走去。
他出门后不久,恰好碰到了闻讯而来的牧嘉志。
由于郑邈消息封锁得极好,牧嘉志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郑邈突然到了桐州府衙。
他一头雾水地迎奉道:“汪捕头,可有要事?”
“无事,例行抽点府库而已。”汪承一脸平静地胡说八道。
牧嘉志点一点头,神色如常:“这可巧了。”
汪承:“何意?”
“前不久,大人改了规矩,府库钥匙由我、文直与大人各持一份,三人合钥,方可开启。”牧嘉志娓娓道来,“大人前些日子有意操练府兵,说假定灾年或兵祸到来,需要开府库、济灾民时,要如何将府库存粮拉出,又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架设粥棚。我们三人合议后,发现确应练习一番,因此,在与戚县主商议后,我们借了她手下的一处空布库,假作赈灾点。我与文直那日去了一趟府库,闻人知府负责府兵演练,我与文直便将库存货物对册点验了一番,一无所差……”
说着说着,牧嘉志发现,汪承正翻开簿子,笔走龙蛇,竟是在将他的话妥善记录在册。
“……汪捕头?”
汪承抬头,径直问道:“牧通判,从府库押运出的五辆大车,内里装着何物?”
牧嘉志:“……是泥沙。准确说来,是先前华容倾倒在大人后院井中的塘泥。淘筛干净后,大人就从家中运了来,说先找个地方存着,待春暖了,就送给戚县主做花肥用。”
汪承:“……”
好熟悉的塘泥。
这塘泥怎么还能派上用场?
心中犯着嘀咕,并不耽误汪承将口供如实录下。
“敢问牧通判,那塘泥现在存放在何处?”
“装箱运出去后,顺道卸在戚县主的仓库中了。”
……好一个顺道。
一一记录完毕后,汪承将毛笔别在耳侧,动作利索地将册子递给了牧嘉志:“牧通判,您看一看,证言若无误,请签字画押吧。”
牧嘉志:“……?”
……
听完汪承的汇报,回头看见乐无涯老神在在的样子,郑邈便知,这家伙定然是兴高采烈地挖了个大坑,擎等着有人跳进去呢。
先跳进来的是小春。
然后他顺道又把自己攀扯了进来。
……当真可恶。
他再无二话,将小春带去府库前,要求当场开库查验。
等看到满库原封不动的坯布,本来激动又忐忑的小春,眼睛险些当即脱眶。
脑海中仿佛是炸了个马蜂窝,他几乎是马上腿软了,全靠一点仅存的侥幸支撑着,才没跪倒下去。
亏得他脑筋转得快,几息之后,便垂死挣扎道:“大人,这定是后来补上的!这些时日,桐州坯布价格大跌,知府大人必是低价购布后,重开府库,设法补上的亏空!”
牧嘉志义愤填膺地驳道:“胡言乱语!你一个小小府吏,状告大人,就该拿出真凭实据,府库门自那日起就再没开过,皆有明录在册,岂容你信口栽赃?!”
乐无涯则干脆是驳都懒得驳,懒懒地抱着膀子,注视着处于绝境、不得不乱咬一气的小春,闲闲道:“那日天寒,你穿着个黑色的单夹袄,东奔西走,上蹿下跳,真是辛苦了啊。”
小春呆愣在原地,胸口仿佛被一只大锤猛地砸了一下,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冷汗从他的额头大颗大颗地滑落,眼前一片模糊。
闻人约……那天也在暗处窥伺着他?
一想到那日他兴冲冲地两头报信的模样,被一双潜于暗处的眼睛尽数捕捉,小春连屁股上都冒出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饶是他再千伶百俐,也再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若不是有捕快架着,他熟面条似的双腿怕是早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了。
……他被人算计了!
这是一个陷阱!
郑邈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傻瓜。
前往戚红妆仓库查验的捕快回禀说,仓库中的数个大箱子里,确实满满盛装着塘泥。
郑邈当场验看了布料存放情况,可以断定,从材质和颜色上看,这些坯布都是旧布,绝非新近织造的。
小春的临场栽赃,被尽数戳破。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被唬得魂飞天外,眼看要被捕快们强行拽走,乐无涯却在后头叫住了他们,又把郑邈拖到了一边去,嘀嘀咕咕地和他咬起了耳朵:“我说,大人,这事儿既然不曾闹开,只咱们几个要紧的人知道,那不如先捂着,可好?”
郑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乐无涯笑道:“家丑不可外扬嘛。不过,此人平白污人官声,着实可恶,非惩罚不可。您那边该上报上报,小春此人,就暂寄桐州看押,这样可好?您放心,我最是公正了,绝不会公报私仇,等您将来做定案卷,要来提他,我保证他全须全尾的。”
郑邈注视乐无涯片刻,道:“可以。但我要你一句实话。”
“大人问。”乐无涯十分诚挚,“至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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