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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40-250(第6/16页)
拆封,先存起来;这箱是锅碗瓢盆……”
何青松将大包小包鱼贯扛下马车,华容只瞧一眼就知道这只箱笼中打包着什么,一一拆开后,和杨徵、仲飘萍一起将物件运入房舍。
两家嫂子碰着头商量:“这时节扎个葡萄架还来不来得及?要不先种一畦小白菜?”
乐无涯袖手站在一边,看着逐渐添了活人气的院落,笑得畅快。
搬家次日,乐无涯得了准信,要去吏部领取敕牒与新制的御史印信。
走马上任的日子到了。
乐无涯极是坦然,顶着吏部侍郎古怪的眼神,领了官凭,又顶着同僚们古怪的眼神,在仪门前行了揖让礼,从容入衙,并完成了与前任左佥都御史的印信交割,领到了自己的御史印。
其实,也不能怪众位官员犯嘀咕。
皇上几年前处死了奸佞乐无涯,君臣恩义彻底断绝,怎么一转眼又重用了这么个和乐无涯长得极其相似的人?
虽说闻人约先前官阶低微,未得面圣,皇上不知其样貌,可如今见都见过了,照样叫他走马上任不说,又是赏玉带,又是赐宅邸,还不将他外放出去,叫他主管顺天府的一干监察事宜,下辖益州道、豫州道、晋州道三道御史,享参与京察、复核死刑、监察军械马政之权。
虽说纵观其升迁之路,这些事务皆是他所擅长,可这手笔未免也太……
大家都不敢往深里想,只好装着和睦友乐的样子,满腹疑云地将他迎入了都察院大门,前往拜见左都御史。
左都御史王肃,字恭之,不苟言笑,人如其名,须发肃整,坐如悬剑。
见过乐无涯后,他不急着寒暄问好,而是一板一眼地问道:“闻人佥宪,《风宪总例》有载,凡监察御史、按察司官巡历去处,见奸贪废事、蠹政害民者,见恶不拏,该当如何?”
乐无涯目光低垂:“若知善不举、见恶不拏,杖一百,发烟瘴地面安置,有赃则从重论。”
一连数问,见乐无涯对答如流,王肃冷硬的脸才稍见霁色:“守约,你得入都察院,乃是皇上厚爱恩赏,断不可忘。御史之间赠物送礼,每次不可超五两之数,否则便是逾制,你我今日初见,我便破一回例,送你一件千金大礼。”
乐无涯眼睛一亮,抬起头来。
老头往身后一指,身后牌匾上,正是“持身如玉”四字。
他抑扬顿挫道:“这四字,便是你的立身之本,千金难换啊。”
乐无涯:“……”
扫兴,还以为是真的呢。
就是在这一抬头、一低头的功夫,乐无涯的眼睛余光扫到了他的腰间。
凡为大虞御史,朝参之时,牙牌、笏板、御史印三样物品需得俱备。
而御史印,更是片刻不得离身。
王肃的腰带上,便系着他的御史印,獬豸印钮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蜿蜒如蜈蚣,缝隙里渗着暗红色,不知是血垢还是朱砂,竟将神兽的独角染得红黑交加。
当年,王肃来圜狱中审讯自己,却被自己按着狠揍了一顿。
老头没有武力傍身,被他揍了个鼻梁歪斜、鲜血长流。
而乐无涯本可以全身而退,无奈肺疾熬人,临走前吐了他一身血。
所以,他也闹不清,这御史印钮上的血迹,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王肃的。
反正他的死刑文书上,一定有这方裂印叩下的章。
他作诚心拜服状,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守约谨记,绝不敢忘。”
王肃见他如此受教,神色愈发和蔼,像极了个嘴硬心软的和善老头:“前几日,豫州道刚送来一桩死刑案,守约,你既分管刑名,便交由你复核吧。我已细细查看过,该是无误,但仍需你再验看一番。”
乐无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疑惑之色:“堂尊既已验过,下官……”
王肃打断了他:“守约,你需得牢记一事。身为御史,能信任之人,唯有你自己的判断。”
面对新上司的谆谆教导,乐无涯优雅温柔地行了一礼:“多谢堂尊教导。下官必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
寻常衙门入职,总要置酒设席,馈送仪礼,好好庆贺一番。
但都察院与寻常衙门不同。
既是主管风宪,岂有带头违制之理?
因此按以往之例,应以清茶代酒,办个简单的茶会便是。
孰料,随着乐无涯的上任,一纸密旨递到了都察院。
王肃训诫过乐无涯,人刚坐下,密旨便到了。
通读过后,王肃面色变幻了一阵,沉思半晌,将密旨收入桌案的一处暗格之中。
……
来自王肃的帖子递到乐无涯家中时,乐无涯正坐在秦星钺新为他扎的秋千上,怀里抱着一扎细竹篾,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嫂子手脚麻利地搭黄瓜棚,他自己则抽了几根细竹篾,编着一个精巧的蝈蝈笼子。
华容快步呈了一份帖子来,话音清脆地禀告:“大人,左都御史府上遣人送帖来,请您后日散衙后过府,有小宴招待。”
虽说身在上京,但华容该见的世面一样没少见,就连皇子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待人接物自是落落大方,半点不丢份儿。
乐无涯接过帖子,刚看了几眼,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杨家嫂子一扭头,唤了一声:“大人,忙不?这头要篾子。”
乐无涯“哎”了一声,把帖子随手丢在秋千上,乖乖跑了过去,把手里的篾条递给了杨家嫂子:“嫂子,快了吗?”
“快咯快咯,这架子好搭!”何嫂子快言快语,“黄瓜长得飞快,夏天一到,藤藤儿爬上来,几天就能把架子缠满。大人在棚底下歇凉吃茶,安逸惨咯!”
闻言,乐无涯喜笑颜开:“那我等着!”
待他折返回秋千架旁,汪承也自里屋走出。
他看大人正在编蝈蝈笼子,怕篾条薄而尖,划伤了乐无涯的手,便从行李中翻找出了一双薄手套来。
见乐无涯重新拿起帖子阅览,他问道:“大人,何事?”
乐无涯头也不抬:“请我过府宴饮。”
汪承蹙起眉来。
他跟着郑邈走南闯北,对官场中的一些弯弯绕与潜规则皆是烂熟于心:“大人,按规矩,御史不该接受私下宴请。”
乐无涯:“帖子上写明了,王堂尊早已将此事备案记录,还注明是私宅小聚,请的只有几名同僚,也绝不会超品接待。”
汪承哑然。
上司邀请,手续齐备,不逾礼制。
话已说到这等地步了,怕是不去不行了。
乐无涯叹了一口气。
听他如此叹息,似是不愿应酬,汪承便跳过一切步骤,直接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大人,推说身体不适即可。”
“逃不过的。”乐无涯一语中的,“有人想试我的酒量。这次不去,还有下次。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汪承听说过,大人酒量奇差无比,一杯即倒,酒后还尽挑那大实话说。
他又道:“大人,带我去吧。我酒量尚可,帮您挡上一两杯,还是可以的。”
乐无涯举起帖子:“只请了我一人。”
“那……”
乐无涯站起身来,合起帖子,言简意赅道:“去。”
撂下这个字后,乐无涯回了房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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