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妄窥春山(双重生)》30-40(第19/23页)
暄几句。
而等她再夺回视线时,徐季柏已经收回了他的视线,一饮而尽一杯她都能闻见酒气的烈酒。
他皮肤白,喉结清晰,酒液吞咽时带动着喉结上下一滚,颈侧的青筋缓慢跳动,昭示着主人难言的情绪。
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再对上视线了。
孟茴不想再看,她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低下头,吃了一口二夫人递来的菜。
周老夫人的声音传来:“是啊,是该换庚帖了。”
孟茴的思绪适才被这句搅回神,刚才心情低落的出神,导致于她没有听见前面的任何一句话。
她眉头紧皱。
谁换庚帖?不是说她和徐闻听的婚事往后延长吗?
孟茴心思因为这居然猛然抽起,紧紧绷成一条线。
若真是换了庚帖……那她和徐闻听的婚事就没有回寰了,国公府怎么可能容许被退亲。
绝对不行。
孟茴攥死筷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周老夫人,以此等着她下一句答案。
她半身直起,眼见马上就要离开凳子站起来,就听孟祈道:“还未听闻圣旨,这就换庚帖了?”
孟茴起身的动作随即一僵。
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
没有人发现到孟茴的异样,周老夫人仍旧和蔼地笑着道:“自然是因为太后也青睐庄禾,想早早把两个小辈婚事定下。话说回来,京中年轻一辈,谁能出庄禾之右?”
“三爷自是青年杰俊。”孟祈笑着附和。
她和孟茴撞了一下视线。
几句话下来,孟茴这才清楚,要定亲的不是她和徐闻听——
是徐季柏和长公主。
可那日在文渊阁,徐季柏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明明与皇帝说他不会成亲。
可话又说回来,真心瞬息万变,徐闻听不就是其中翘楚,青梅竹马和大婚夫妻的情谊在前,都毫无不一样,何况她与徐季柏一段露水情缘。
孟茴这么想着,慢慢低下头,深深埋着,下巴尖都碰到有点冰凉的胸口。
幸好她没答应和徐季柏牵手,也没有戴他们叔侄两任何一人送的首饰,不然她现在一定狼狈疯了。
/
饭局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长辈们去了后院聊天。
徐闻听来找孟茴。
“干嘛呢?”
“走开。”孟茴低着头,银色耳坠一晃一晃。
徐闻听被晃得心痒,伸手捏住,笑道:“你第一天知道我喜欢烦你?”
“不是第一天,所以我每一天都很烦。”
孟茴径直起身,绕过徐闻听,直直走出这间满是饭菜味的饭厅。
徐季柏早就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国公府的院子。
这就是徐闻听在梦中看见的,变成一池垃圾的带湖院子。
他头皮一紧。
虽然在梦中他并未看见孟茴到底如何,但只是零星几句“死了”、“牌位”、“祠堂”,就足够让他心惊。
徐闻听主观地觉得这个院子晦气,这几日他完全避着这方院子走,走得远远的,现在更想带着孟茴走得远,就好像在这呼吸一下,都会让孟茴早一步走进那梦里恐怖的结局一样。
他立刻一拽孟茴的手臂,表情尴尬:“换个地方?”
孟茴皱眉:“不。”
孟茴皱眉的样子也漂亮得紧。
徐闻听想。
鬼使神差的,徐闻听问:“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还活着,你想让我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听见别人做自己死了的预设,都必然地会生气。
但孟茴没有,她道:“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徐闻听睁大眼,这好似话本里浪漫的祝福。
然后孟茴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过了奈何桥再见。”
四下怔然。
徐闻听半晌哑笑一声:“你怎么就突然这么讨厌我了呢,孟茴。”
孟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又是一顿寂静,孟茴忽然道:“叔叔要成婚的事,你知不知道?”
话题转变突然,徐闻听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虽烦闷于孟茴和他平静的对话主题总是离不开徐季柏,但他还是瓮声说:“……嗯。”
如果是前世的孟茴,现在大抵会再追问一句,给徐季柏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开脱由头。
但现在的孟茴靠着树干,藕粉色的对襟向后垂落,绸缎被粗糙的树皮挂得抽丝。
她平静地想了一会,而后点头。
“挺好的。”
“到时候国公府双喜临门会更好。”徐闻听小声道。
孟茴说:“如果你想娶冥婚的话。”
徐闻听是半个文盲,花了好一会才听懂孟茴自缢的言下之意,他烦躁地逼近孟茴:“你他妈瞎说什么!”
孟茴靠在树上,欺近的徐闻听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隆冬时节,徐闻听坦白他对孟祈心意的那夜。
她再次下意识地闭上眼,毕竟她这么糟践了徐闻听的心意,恐怕对于他这个不可一世的性格来说,比前世的逼问还要眼中。
可意料之中的拳头没有落下。
徐闻听甚至没有举起手。
等孟茴慢慢睁开眼时,就看见徐闻听落寞低垂的脸。
他喃喃道:“你他妈在想什么……孟茴,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孟茴哑口无言。
“你真狠心。”徐闻听流光溢彩的眼睛都黯淡了不止不分。
他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我走了,明天见,你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
孟茴看着徐闻听的背影慢慢走远。
她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才准备离开去找孟祈回家,可一转眼,却看见一个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的身影。
/
徐季柏来得很早,从徐闻听拉着孟茴试图离开这院子时就来了。
他隐有
猜测,却无证据。
突然看到徐季柏,孟茴显然尴尬。
她无言一会,便想离开。
可国公府实在铁公鸡,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一条离开的路,被徐季柏挡住了。
一时只能僵持。
“你在生气,孟茴。”徐季柏开了口。
孟茴不想说话,她缄默地垂眸,视线聚焦在地上一块小小的鹅卵石。
“为什么生气。”徐季柏又靠近一步。
“我没有生气。”孟茴说,“晚辈不会和长辈生气。”
两人对视。
徐季柏的瞳仁好黑,静得像一片一望无际毫无波澜的湖。
徐季柏这双眼睛看过很多人,市井小民、权倾朝野的高官、了无情意的父母,和罪臣冤臣,凉得出奇。
“错了。”他道,“晚辈可以被允许生气。”
孟茴无端生出一线恼意,她快步上前,对着徐季柏的胸口重重一搡:“徐季柏!你真把你当我叔叔了是么!哪有叔叔像你这样的!”
孟茴重重喘息两下,迎来了今夜第一次的失态。
她随即静下情绪,用力呼吸一口气道:“哪有叔叔会和侄女露水情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