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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妄窥春山(双重生)》40-50(第8/23页)
她一边小心翼翼从空隙钻出,海岸用手揽着徐季柏的前胸撑住他,刚一钻出,忙施力去扶他起来。
“徐……”
话音刚起,手上重量猛一增,男人失去所有力道,左手彻底脱力,朝地上重重栽下,身后压在徐季柏身上的大树,顺着这个力道,从他的腿部碾过,滚落在地。
“徐季柏!”孟茴失声惊呼。
不远处,崔鹤一终于看见这边的变故,暗骂一声:“太医呢!传太医!”
……
徐季柏意识渐渐陷入混沌,复而又亮起——
书房,明窗。
徐季柏垂眼看向手中书印,微微拢起眉。
两广总督印。
为何是两广。
徐季柏抬起眼,朝窗外看去。
远处高山连绵,静得离奇。
是一个比以前都更清晰的梦,静得有几分死前走马灯的绮丽。
书房门被从外敲响。
“总督大人。”
徐季柏掀起眼皮,“进。”
门外人推门而入,容貌陌生俊郎。
“总督大人,新一批橘子已经备好,按您说的,连树拔下来种在土里,一路驿站都打过招呼,二十天便可抵京,还是新鲜的。”
徐季柏驳回:“劳民伤财,栽回去。”
“啊?”
男人错愕张嘴:“……可是您说孟姑娘没吃过新鲜的岭南橘子,要送一批去京城给孟姑娘尝尝啊,前两月的荔枝也是这么送的,孟姑娘还很爱吃。”
听到这个回答,徐季柏眉头拧得更深。
这个梦里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耗损人力的事?
快马加鞭二十天抵京,不知跑死多少匹战马,一匹战马损耗的银两,比培养一个士兵还要多。
用这些运水果,几去几回就是一个县的赋税。
但这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掌控的梦境,他务必得多掌握一些信息。
比如知道,为什么最后孟茴会早亡,他为什么会和国公府反目成仇。
徐季柏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缓缓道:“知道了,那你就去送吧。”
话落,他通阅手下奏疏,大致了然,跟着写了几句,然后漫不经心道:“可还记得你跟我多久了?”
男人笑道:“大人五月抵京,挑了下官,到今日正好六月。”
“时间不长。”
“是。”男人道,“不过大人,另一件事上个四月的礼加鞭抵京了,下个四月的礼,因为下月北方大雪的缘故,现在送出,不用赶马,刚好能按时抵京。”
“礼物已经到了?”徐季柏面不改色地放下笔。
“是,阿肆收了,已经给孟姑娘了。”男人道,“他说孟姑娘很喜欢。”
徐季柏难得出现几分犹豫,有几分不明白。
阿肆和小五阿六是兄弟,如果他把锦衣卫留给了孟茴,最后孟茴怎么会早亡,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指尖在书桌上来回敲了几下,思考问:“孟府收的?”
“不是,是国公府。”
看来孟茴和徐闻听已经成婚了。
难怪他来了岭南,把锦衣卫留给了孟茴。
徐季柏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像一块糖果被珍惜地摆进木箱底下,不打开,每天只记挂珍重,结果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却发现根本没有那颗糖,也许被耗子偷了,也许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看到其他小孩都有后的一桩臆想。
他面色沉沉。
难以接受适才在他身下红了眼的小姑娘,一桩梦境已经成了他的侄媳。
小姑娘哪里他没碰过?凭什么让给徐闻听?
这个认知在徐季柏心中生根发芽。
他不甘到了极点。
男人不知徐季柏的情绪,他从袖中拿出一卷卷宗。
“阿肆大人的居录今日正巧抵达,下官给您念。”
“嗯。”
“九月
初一,孟茴早膳吃了一碗粥,喝了一杯牛乳,午膳吃了青菜三口,肉类四口,米饭半碗,晚膳吃了一碗三鲜汤。”
“九月初二,孟茴早膳吃了桃花糕一块,午膳吃了一颗苹果,晚膳未用。”
徐季柏皱起眉,“怎么吃得这么少?”
“……这个居录没写。”
“罢了,继续。”
男人一天天往下念,念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灌了灌嘴,继续道:“……十月十三日,孟茴早膳食椰子酥一块,午膳食羹蛋拌饭一碗,晚膳未用……”
“停。”
徐季柏说着,面沉如水地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扯过居录,通篇阅读看下去,上面的确一天天记录着孟茴的起居,日日不停,是阿肆的字迹不错。
男人不明所以地试探道:“大人……这怎么了?”
徐季柏终于在这个绮丽到诡异的梦境中撕开一星半点的裂痕,他平静道:“孟茴对椰子和鸡蛋过敏,你告诉我,她怎么吃得。”
这话的质问感太重,他的脸又太沉,好似下一瞬就会拿起鞭子剥了男人的皮。
男人顿时大惊失色,登时就慌不择路地跪下磕头,“总督大人!属下不知啊!这都是阿肆大人给马夫的,一路从京城回岭南,上午属下刚一拿到就马不停蹄过来了!请大人明鉴!”
徐季柏将牛皮纸轻轻掷到地上。
“备车,回京。”
“可是地方官忽然进京……”
“回京。”
如果梦境已经发生,徐季柏的所作所为其实并无意义。
但他看不得孟茴在他面前吃苦难过,而他视而不见。
所以即便只是他的梦境,他也想救回孟茴,他只想叫每一个世界的孟茴都足够安康。
/
快马加鞭走了一个月。
最终在十二月的隆冬时节抵达京城。
徐季柏披着一身湖蓝大氅,踩着瑞雪,嘎吱嘎吱一步步踩上国公府的府门。
他一把推开门。
因为天寒,只有两个围炉取暖的小厮在门口,听到声音便循声送来视线,“谁啊,知不知道敲门,一点规矩——”
他们的话音在看清徐季柏脸的瞬间戛然而止,谁也不知道这位徐三爷为何突然回京。
“奴才见过三爷,奴才有眼无珠。”他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三爷别……”
“孟茴在哪。”徐季柏的脸色苍白,语气生冷地道。
浓黑的眉眼在这样的脸色上显得出几分鬼气。
森冷冷,爬出来了一句质问。
这叫两个小厮猛打个哆嗦。
“少夫人……少夫人她……”
小厮哪里敢说实话,孟茴平日不是罚跪就是在偏院关着,让他们来和这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徐三爷说这些事,那不是把他们皮子往前送吗?
他们对视一眼,陪笑:“少夫人应该在老夫人那聊天呢……”
“啪!”
毫不留情的鞭子精准地抽到他脸上,鞭尾地倒刺掀了他半张皮肉,滴滴答答往雪地上滴血。
“孟茴在哪。”
他持着长鞭,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血痕。
另一个小厮早被吓破了胆,一听他质问,立刻连滚带爬地去攀徐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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