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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在饥荒末世当农场主后封神了》170-180(第4/19页)
来时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对敌手施加不必要的怜悯。我想你已经想好理由了,请同我讲讲。”
司知砚的语调温和而平稳,甚至可以说得上亲和,却莫名让钟炎卿肩膀无端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挺直脊背。
但她能有一个被认真倾听的机会,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些黑棘死木……不,侍神武士。他们并不完全是诡异。”
钟炎卿深吸一口气,慢慢说:
“在大部分时候,他们是……有意识的。”
第153章 侍神武士 他们没有还手。
“在大部分时候, 他们是……有意识的。”
话音即落,尼德霍格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来,语气森然, 对钟炎卿慢慢地说:“……你确定?”
——天满福地已经毁灭多长时间了?
八百年?九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
久到天脉法阵的遗骸干枯剥落, 久到湖泊与海洋结成冰川,久到宝石领下的矿洞都已经腐化殆尽,再也看不见一点文明的痕迹。
司知砚的农场身处神社曾经旧址之中, 抬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森然林立的黑棘木,再也不见一丝曾经辉煌的天满神社。
除了诡异,这里再也剩不下任何东西。
哗啦!
尼德霍格的龙翼展开, 瞳孔之中烈焰燃烧。
“这种东西断不可留!”
“如果他们保留着记忆,被束缚在这里过了这么久,精神状态只会比诡异更差,不知道会疯癫成什么鬼样子!到时候打起来见一个杀一个, 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多麻烦!”
钟炎卿说:“不,他们已经不想再杀任何人了。”
司知砚说:“说服我,让我相信这一点。”
钟炎卿闭了闭眼睛:“他们没有还过手。”
尼德霍格猛地一掀眼皮。
“这些日子以来……我是说,自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黑棘森林就在看着我们了。”
钟炎卿递上一个册子。
“这是我的实验报告, 请二位过目。”
司知砚翻开实验报告, 尼德霍格也凑过来。
在这些日子里, 钟炎卿做过了很多实验。黑棘死木不会产生任何的、与诡异沟通带来的【积分】。他们对许多东西都有反应,尤其是天脉与和子相关的。偶尔会回应钟炎卿的问题。在某些无声的时候, 他们的位置也会转移。
还有极其稀少的目击记录显示,在【生泉眼】中泡过的玩家,如果遇到濒死的危险, 极其偶尔,会被树所搭救。
一桩桩一件件,指向同一个结论——
“黑棘木从没有被束缚过,更准确地说,它们其实没有受到过任何限制。”
“他们是自愿待在这里的。”
“我们生存,我们站稳脚跟,我们逐渐扩张,我们开矿,我们砍伐黑棘死木……”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在感受着。他们注视着我们生存,发展,死亡……以及现在,一刀一刀砍在它们身上。”
钟炎卿深深地对司知砚与尼德霍格鞠一躬,抬起头。
“他们从来没有还过手,一次也没有。”
“以及……在那场对抗【眼】的袭击中……您有没有注意过。”钟炎卿小声说,“【黑棘死木】……其实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
司知砚和尼德霍格同时抬起头。
准确来说,尼德霍格其实并不是为了对抗【黑棘死木】而燃命的。
哪怕是全盛时期,哪怕时何将自己剩余的寿命燃烧殆尽,那一发【波塞冬的鱼叉】,其实也难以撼动九天之上的【眼】。
尼德霍格点燃自己身上的血祭之阵,是为了驱动这一发扭转战局的牵拉。
城墙之上的伤亡,都来自身为诡异的【人面鬼蛾】。
而【黑棘死木】本身带给大家的创伤,其实一直都……没有那么大。
这一点,战斗在对抗【黑棘死木】一线的钟炎卿,感受最深。
在掩护时何的某一次进攻中,钟炎卿险些被黑棘木的枝条贯穿心脏。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躲,电光石火间,只能闭上眼睛。
但等她睁开眼睛时,那根本应穿透她心脏的树枝,却独独偏了一寸,穿着她的侧腹擦过,只造成了一点轻伤。
战局转瞬千变万化,钟炎卿只是为自己的好运愣了片刻,起身继续再战。
但是这个瞬间,却像木刺一样扎进她的脑袋里,让她无论如何忘不掉。
对【眼】的战斗终结之时,
本应最激烈最凶险的,虚北队天选者对阵【黑棘死木】的战场,却没有出现一例阵亡。
天选者们满身是伤,彼此搀扶,全须全尾地回去了。
所以,钟炎卿战后才会展开对黑棘森林的研究。
她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黑棘森林是【新手区】。
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共识。
这个地区的难度较低,生存压力很小,主要的攻击来自于森林中弥漫的浓雾。比起如履薄冰的冰原,赤地万里的熔岩,这里简直是天满世界最为宜居的地方。
很多人都曾对黑棘森林本身抱有疑虑。高寨就曾试图砍伐黑棘木做屋,发现这树会流血后,还唯恐自己被诅咒,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唯一一次展露攻击性,便是那场对抗【眼】的战斗。在【眼】的命令之下,黑棘森林全体活化,发起冲锋。
【黑棘死木】
武士们的躯壳至死屹立,化为笔直的黑木之林。直至世界毁灭的尽头,仍在为他们的神明而战。
他们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但是,当爱子的命令消失,他们又慢慢地退回了原地。
黑棘森林通天彻底,伫立在这片干枯的、已经灭亡的大地上,沉默而温和地凝视一切,承受一切。
无论是诡异,还是玩家,都能在森林中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
尼德霍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匪夷所思,回头看着窗外的密林:“怎么可能?”
“开玩笑吧?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而且,一收到命令就凶相毕露的一帮玩意儿,平常为什么会……”这么能忍?
钟炎卿抿抿唇:“我尝试着询问过他们,得到的是一个重复的答案。”
“他们只是告诉我,他们已经不想再杀任何人了。”
“继续深入问下去,他们就不再回答了。”
“因此,我才想来向您询问一下,这件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钟炎卿吐一口气,“抱歉,我只是想告诉您情况,决定权在您,先生。不管您如何抉择,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司知砚不答,仔细看着钟炎卿的报告,一页一页的翻。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走。”
“去外面看看。”
……
此时已是黄昏。
日头西坠,血雾将升未升,浓雾翻着昏昏沉沉的暮气。
试刀的玩家们都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农场去了。周围斑斑驳驳,全是黑棘木泼洒的鲜血。无数黑棘木真如死去一般,干枯笔挺,成林直上,沉默地俯视着一切。
司知砚站在血泊之中,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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