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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两京纪事》40-50(第10/14页)
,有什么样的君父,就有什么样的子民,我不过是模仿明皇罢了。”
她声音沉冷清晰,掷地有声,字字珠玑。
“你们李家把天下治理成这幅鬼样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犯罪,罪恶的泥土才会生出罪恶的人。”
李泽怒喝道:“你放肆!”
杨玄礼和匆匆赶来的侍卫宫女惶恐地齐刷刷跪了一地,高呼“万岁”,恨不能此刻魂飞天外。
李泽忍无可忍,负手指着她说:“你赶紧给我滚下来,跪下来求朕饶恕你,等朕抓到你看你怎么死。”
“我不下去。”
徐直斩钉截铁地说,她侧过身看了一眼高远的地面,又看到李泽被气到扭曲的脸,不知怎么就有点隐隐兴奋,脑子里一时闪过无数个杂乱的片段,忍不住往前迈了两小步。
陛下的声音有点失控,催促娘娘:“快点滚下来。”
娘娘双唇微微阖动,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双脚向下滑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气凝息,一半人看着她,一半人不由自主去窥探陛下的脸色,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向强势冷漠的陛下,突然一扫眉间阴霾,声色温柔地问询徐娘娘:“三娘,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徐直惊停在那里,她其实全部都不记得了,身体却率先做出反应,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李泽上前一步,马上继续说:“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来得及问一问,孩子没有的时候,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那时候,有没有遇到坏人?”
“我也曾几度不能活,可是我想见你,我总在想你为我生了孩子……”
李泽靠近她,问她:“疼不疼?”
徐直的神经崩坏,心理崩溃坍塌,她抱着头再度蹲下来,纵声哭喊着:“你不配……滚,你滚。”
李泽眼疾手快地把她从城墙上扯下来。
宫人们麻利地上前围挡住城墙,撑伞或递衣服,又把她围住。
徐直痛哭流涕,李泽抱着她的手亦在发抖,如果刚才真的跳下去,如果城楼下的人没有接住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他此刻极度不虞,极力忍耐,暖着她的手,勉强压下身体里面的戾气和恶毒念头。
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帮她穿好外衣,将她的头发拨开,凤眸盯紧怀中人素白的小脸,阴恻恻地威胁她:“这笔账回去再跟你算。”
她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
如果不是她没力气,此刻有些恐惧,真想跳起来给李泽一巴掌。
陛下变脸如此之快,令人叹为观止,难怪娘娘经常哭闹不止。
徐直哆嗦了一下,愈加哭地生无可恋。
第48章 南诏(一) 我们又有孩子了
他打了她几巴掌, 她趴在他膝盖上绝望地哭,李泽一直在逼她认错,还要让她说出来错在了哪里。
她就是不说, 只一昧哭着摇头, 哽咽着说:“我错了,求你放开我。”
李泽没听到想听的话, 按紧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徐直在他手下挣扎, 愤怒地控诉:“你凭什么打我?昏君,你凭什么打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根本没有错,你就是个禽兽,畜生。”
李泽制住她的双腿,忽然停下来将手掌贴住她红肿滚烫的皮肉轻轻抚摸, 隔着薄如蝉翼的衣裤,互相熨帖着那热度,她的脊背微微颤动,难耐地屏住呼吸,揪住他的裤角咬唇小声饮泣,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接着更狠的巴掌接二连三落下来, 徐直号哭, 李泽再也没留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她扶起来, 捧起她的脸,她已经泪流满面,哭得喘不过来气,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三娘。”
徐直马上看着他,脖子上的筋络一梗一梗的, 看起来委屈极了。
李泽冷笑,贴着她在她耳边问:“三娘,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徐直敷衍地点点头,李泽劈手撕了她的绸裤,徐直马上尖叫着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我错了,啊!”
看着她跳脚的模样,李泽又笑了一下,探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确定她没发烧,温存地把她抱坐到腿上,她再疼也不得已坐下去,整个懵然的状态低眉顺眼地去聆听他的教诲。
“以后,要学着爱我,听到了吗?”
她不太情愿也不太理解地说:“嗯,听到了。”
李泽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问:“朕刚才说了什么?”
徐直低着头复述:“要学会爱你……”
“我为什么要学会爱你?你为什么不能自己爱自己?”
她脑子大概是不太正常,用不太正常的眼神疑惑地看他。
他自己也说不上所以然,她期待一个答案的目光看得他感到很没面子,一时还真思索了一下为什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舔着她的唇,气定神闲地回答:“没有为什么,”
“朕说话,你只需要照做。”
“再这样三番五次忤逆我,我必得把你送到岭南道的沼泽地里面喂鳄鱼,或者送到黔中道的盐碱地,让你跟那里的犟驴待在一起,我看不惯你这幅桀骜不驯的样子已经很久了,记住了吗?”
徐直露出一个哭的表情,不看他说:“记住了。”
他又抱着她亲了一会儿,太极殿有人过来禀告,李内侍从河北道回来了,这么早回来,必定是事情不妙。
李泽道:“让他到两仪殿来见我。”
宫人犹豫道:“李内侍说他有要事相告,不便先回两仪殿。”
李泽捧住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端详她片刻,笑道:“我今天晚上回来。”
然后站起来,松开她出门去了。
但是他晚上并没有回来,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杨玄礼隐约跟她透露,是河北道的情况有点糟糕,新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她好像能感觉到天地之间气场的变化,来势汹汹的气氛似乎也影响了她,连着几天都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有一天,她躺在树下的藤椅上看书,满院飘落着白色的梨花,书看完了,她想回去换一本,走几步的光景而已,她却有点力不能支,就这样缓慢倚着盘曲虬结的树根,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他抱着她,惊喜地跟她说:“三娘,你怀孕了。”
“我们又有孩子了。”
“这次一定要好好把他生下来,知道吗?”
徐直复杂的心情闭了闭眼睛,再次问他:“阿回呢?”
李泽终于跟她说了真话,“旬月之前,大唐和吐蕃在雅州交战,徐学士带领的出使队伍在此处覆没了。”
她瞳孔骤缩,悲伤到极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他们来长安还不到三个月,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只需要三个月。
在她哭出来之前,李泽又说:“清点战场的时候,没有见到徐学士的尸体,”
他难得夸他一回,“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丢了性命,必有他的去处,朕在让人找他了。”
他在她背后一笑,神情难掩幸灾乐祸,沉痛道:“听他这样,朕心里也很难受,朕比谁都希望,徐学士能吉人自有天相。”
他哀悼他:“是朕考虑不周,倘若当初留些余地便好了,朕不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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