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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还有些无聊。”

    他一抬眼,发觉晏朝的目光与方才不同了,顿然复杂了很多。

    她淡声道:“你大可不必自轻自贱。”

    兰怀恩总像只游魂恶鬼。

    “那倒没有。我从前特别想活,后来就好好地活在世上;想站高位掌生杀予夺大权,就做了东厂督公。再往后发现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该报的仇报了,该杀的人杀了,还是感觉一塌糊涂。想求点别的东西,又不知道该不该求,敢不敢求,配不配求,求不求得到。”

    晏朝默默思忖了半晌,看着他好奇问:“你不是想要什么都易如反掌么?还有什么没求到的?”

    想一想又自顾自摇头,再往深处想,忽然脸色一凝,走近他,伸手扣住他右肩,咬牙惊恐问:“你你你难道也想要皇位?”

    兰怀恩唇角一搐:“……”

    他深吸一口气,肩头竟被她抓得生疼。手中一抖,宫灯一松,眼见要掉到地上,眼疾手快要躬身接住,晏朝倒是先揪住他衣袍,死不松手。

    “太、太子殿下,您先息怒……”他无奈,刻意咬重“太子”两个字。

    谁知这两个字令晏朝更为警惕,以为他又要拿身份来威胁自己,脱口怒道:“闭嘴!”

    此时可恨手边没有利刃,否则她……

    “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如有此意,天打雷劈!”他举掌发誓。

    这可是谋逆的死罪,他现在还是一太监,哪有这个胆子去送死。

    晏朝目光愈发冷冽。竟是她迟钝了,这才顿然醒悟。他说他要活得快活,篡位登帝岂非第一乐事!

    好一个兰怀恩。

    她就说他怎的莫名其妙要接近自己,还百般示好。说什么帮助自己登位后,只求活命而已。

    可是储君离帝位也仅是一步之遥。

    兰怀恩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完全误会了,一时再顾不得什么,顺势一跪,又是扯衣袍又是抱腿,欲哭无泪:“殿下明鉴,臣真的没有……”

    晏朝冷着脸,被困着一步也走不了。她扬声喊一句“梁禄”,显然已是不想同他纠缠。

    “殿下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臣么?”

    “你先松开。”

    兰怀恩只得松手,心下却凉了半截。

    “你说。”

    可他仰头望着她,半晌,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的脸在黑暗里轮廓模糊,他忽然觉得迷茫。

    “臣不知自己所求为何,但决不是皇位。”连他自己都觉得单薄无力,他知道,现在晏朝定然动杀意了。

    他又唤了一声:“殿下。”

    梁禄赶到时正巧听到太子说了一句:“本宫就不该听你狡辩。”——

    作者有话说:小兰: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冤枉呜呜呜……

    第48章 云色绵绵(二) “微微失落。”……

    晏朝挣开他的束缚, 后退几步,正欲离开,看见兰怀恩却仍跪着, 张牙舞爪到随时可能扑上来。

    她拧眉道:“督公先起来罢, 教人看见,还以为本宫要对东厂做什么。”

    忽又轻轻嗤笑一声, 将方才的怒意尽数隐去了。

    兰怀恩深吸一口气,谢恩起身, 拍一拍身上灰尘。方才抬眼, 望着她意味不明的眼神。

    “殿下方才是在开玩笑么?”他展平袖边的褶皱,敛声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晏朝神色缓了缓,双眸平静如幽潭。方才确是她过于心急了, 真假先不论,那些话说出来也大为不妥。

    兰怀恩面色一滞, 一时主意不定,弯下腰将那盏绢纱宫灯捡起来, 递给梁禄。又退几步站回去,话在心间思量片刻才说道:“臣没那个心思, 也没那个胆子。若方才之言惊到殿下,便是臣的罪过了。”

    他躬身行礼告罪, 晏朝却不肯受,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梁禄跟在她身侧,觑着她的脸色,仿佛是有些倦意。寝殿中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思量着殿下是否又受了什么委屈,一时也没敢多问。

    一众宦侍已候在轿旁,晏朝放下轿帘时, 从缝隙里借着灯光,瞧见兰怀恩还没走,仍立在原地。

    原欲掀帘的手于半空一顿,暗自轻叹一声,抿唇淡声吩咐:“梁禄,你去,送送督公。”

    “是……”

    “ 谢殿下,臣自己能回去。”知晓她在下逐客令,兰怀恩微微失落。

    “殿下,臣一时半刻同您解释不清,日后若有机会……”他戛然顿住,竟还是不知如何开口,又恐她不耐,索性道,“但今晚之事眼下也才刚刚开始,明日还需殿下费心,您保重。”

    晏朝微不可闻地颔首,一路心绪复杂.

    东厂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计维贤被处置得干净利索,当晚尸首便已经丢出宫了。兰怀恩有意压制消息,是以次日此事才传出去,于朝中还激起一股不小的浪潮。

    计维贤名声可比兰怀恩好太多。

    御前数十年,不显山不露水,一直被上头的人压着,轻易不出头,也正因此倒教人不禁想起他的好处来。譬如兰怀恩不在的那一个月里,计维贤同内阁相处便很和睦。

    昨晚事发突然,众人皆是云里雾里,只知兰怀恩亦在一旁,理所当然将他当作罪魁祸首。

    皇帝一口咬定是计维贤欺君,大多数人不敢开口,只是少数人私下议论说兰怀恩进了谗言。自然,这话必定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兰怀恩对此早习以为常。

    听完东厂太监的回禀,看了看纸上列的名单,不轻不重地嗤笑出声,提笔随意一勾便又丢给那太监。想了想又叮嘱一两句,也并不大在意。

    细眉妖冶,唇边微扬,端的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对了,太子要是插手进来,记得回禀。”

    “是。”

    他笑意莫名一凝,双手负后,沉吟不语。又细细想了想,该高兴吗?

    暮春初夏的阳光这几日分外热烈,明晃晃地照进堂屋。檀木桌上放着温茶,一双手才碰到杯沿,又莫名其妙地缩回去,脸上轻微的灼灼之意令他愈显烦躁。

    “计维贤当真死了?”

    信王脸色冷峻,语气犹带着难以置信的飘忽不定。

    这么些年都没有出过问题,怎的忽然就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被拔了一个暗桩?

    他看向李时槐,目光里闪过一丝惊慌:“舅舅,会不会是父皇察觉到我们……”

    “应当不会,”李时槐看着他心神不定的模样,沉吟片刻道,“陛下对他动杀心,虽不会仅仅因为成安,但也不至于牵连到信王府。”

    一提成安,信王愈发坐立难安。

    “可成安眼下还在太子手里呢。”

    他当时许成安进王府后便后悔了,然而又犹豫不定,恐计维贤给他又找什么麻烦。本以为追杀他的是太子,谁料跟来的竟是东厂兰怀恩。

    他稀里糊涂折了几十人,丢了成安,好像还惹了东厂。

    李时槐沉思,不由自主地抬手一捻须,目色深沉:“成安知道我们的事不算多,现在只要他咬死计维贤,又死无对证。太子若在御前过多纠缠,只会令陛下生厌。”

    这些年皇帝行事愈发沉稳,势如雷霆以收威柄。但是偶尔于一些事上稍显不耐,今岁尤为明显。年初至今,东宫之事略有繁琐,又许是因孟淮的缘故,皇帝待太子耐性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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