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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30-240(第8/20页)
多年驰骋沙场,杀性奇重,尤其是神情冷淡下来时,神情便愈发像是隐匿于草丛间、蓄势欲发的孤狼。
“你今日没带弓箭。”他垂下眼睛,“只有一把匕首。你要拿它刺我吗?”
乐无涯嬉皮笑脸地解下匕首,掷在茶桌上:“不敢,大哥如此英武,我与你近身相战,岂不是自不量力么?”
赫连彻何等敏锐。
乐无涯并未直接回应他,分明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是说不恨我吗?”他声音愈冷,周身煞气愈重,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神经质地颤抖起来,“为何不肯跟我走?”
“还是说,你又在骗我?”
乐无涯深吸一口气,轻声叫道:“哥哥。”
这两个字像道咒语,赫连彻满腔沸腾的恨意突然凝固。
他别过脸去,不肯理他。
乐无涯双手攀上他的袖子,小心地扯了扯:“大哥,我给你看样东西。”
赫连彻绿眸一转,冷冰冰地用眼角余光觑着他,一副“我倒要看你如何狡辩”的模样。
“景族素来重诺。若与人相约,必得一世不负,是不是?”
说着,乐无涯从颈间拉出那枚小棋子,展示给赫连彻看:“我与一人有约。我得先赴他的约才是。”
赫连彻:“这是什么?”
乐无涯笑道:“我答应一个人,要做他的棋子的!”
赫连彻耳朵里嗡的响了一声。
“我让你回家,你不肯……”他已经是在咬牙切齿了,“你去做旁人的棋子?!”
“是啊。”乐无涯点头,并眼疾手快地把棋子塞回了怀中,生怕赫连彻一时气恼,把东西没收了。
他语气一转:“况且,景族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我有大仇未报,心愿未了,就算回了家去,也要一世不甘的。”
“有什么仇,我帮你报。”
“那可要赔上整个景族。”乐无涯摇头,“我自己的债,自己讨最划算。”
上一世,若不是他与乐家骨血交融,诸般爱恨情仇牵绊不休,生怕拖累了乐家、裴家、小六、小七,他才不会只在临死前恶心老皇帝一下而已。
他问赫连彻:“哥,你信不信我?”
赫连彻皱眉,拳头搭在桌子上,松开,握紧,又松开。
乐无涯见他神色变幻无定,心里隐隐有些打鼓。
他与这位亲生哥哥相处时日不长,实在拿不准撒娇能顶几分用。
良久之后,赫连彻忽然发问:“……谁说你是棋子?”
乐无涯心下一定:有用得很!
他抿着嘴巴连连摇头。
见他不肯说,赫连彻也不舍得太勉强他,略略和缓了面色,递了一碗茶来:“不许抿嘴。喝水。”
乐无涯接过来便饮,并无半分怀疑。
赫连彻见他坦坦荡荡地饮尽,心里便舒坦了不少,出言吓唬他:“我下了药。”
乐无涯却精猾得很,得意地晃着空碗:“大哥骗人。你刚才给元小二倒茶,用的是那把铜壶,这把瓷壶里是没下过药的。”
说着,他又好奇起来:“哥,你要是真想带我走,往我的茶里也下些蒙汗药不就结了?”
赫连彻冷脸不语。
乐无涯眼巴巴地瞧着他,等一个答案。
赫连彻不愿他空等,态度漠然道:“药劲大。醒了头疼。”
乐无涯眉开眼笑,撒娇的话张口就来:“大哥疼我!”
赫连彻忍无可忍:“……大虞人到底是怎么养育你的?如此轻浮的话,张口便来,也不害臊!”
乐无涯狐狸尾巴翘翘,口无遮拦道:“我自小就会啊,大哥说过,我第一个会叫的人就是哥哥——”
赫连彻:“…………”
他恨极怒极,一拳砸在桌子上,生生把刚买来的茶摊桌子砸了个粉碎!
趴在桌上昏迷的元子晋直接往前一栽,撅在了一地的碎木渣子里。
乐无涯自知失言,巴巴地摇着尾巴贴了上去,讨好道:“哥,手疼不疼啊?”
赫连彻的后槽牙咬得生疼。
他伸手拉开衣服。
只见他右侧肩胛上,烙印着一处苍青色的寒鸦图腾——赫连氏的图腾。
赫连彻:“……你再气我,我就把你抓回家去烙上这个。”
乐无涯马上乖巧表态:“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见赫连彻怒意稍消,乐无涯顺手把元子晋捞起来,横放在条凳上,又折回小黄马旁,从马鞍边取下了自己亲手编织的花冠:“哥,你擅丹青,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花冠有没有什么可改进之处?”
赫连彻认为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于是默不作声地把花冠接过去,端详片刻,摘了一朵鹅黄色的野花,三两下缀在冠沿。
阳光穿过茶棚顶部,在他冷峻的面部上投下了温柔的光斑。
乐无涯眼睛亮了亮。
……如此一衬,配色果然更和谐美观了。
装点完毕,赫连彻抬起手来,便要替他把花冠戴上。
“不要不要。”乐无涯推开了他的手,“这是送人的!”
“……”赫连彻的手僵在半空。
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后,赫连彻冷笑一声:“……呵。我就没有。”
他素来沉稳,难得这么无理取闹一次。
这回,是他不请自来,还不是怀着善意而来,强要礼物,着实蛮横得很。
“哥也有份呀。”谁想,乐无涯眼珠一转后,笑微微道,“我送哥哥一个秘密,好不好?”
赫连彻挑眉。
乐无涯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当年掉进兄长怀里,是我故意的。”
赫连彻面色一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乐无涯坦然地回看向他。
那么威武的大个子,那么熟悉的、阴暗又沉重的眼神,他怎会认不出?
“无论如何,我都会认出兄长来的。”乐无涯认真地望着赫连彻,攥紧了他的衣袖,“你我兄弟,恒长不移,不在一时,只在一世。”
……
一番纠缠后,乐无涯得以重返官邸。
他后面跟着一个脚步虚浮、满脸痛苦地揉着太阳穴的元子晋。
元子晋醒来时,人正伏在马背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乐无涯告诉他,他喝着喝着茶,就突然睡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还问他,是不是这几日太过兴奋了,不曾睡好。
元子晋摸着闷痛得像是被马踩过的脑袋,龇牙咧嘴地想,好像是的。
自打码头一战,他就一直兴奋莫名,上蹿下跳,连着好几日不曾安眠了。
难道真是心神一松,就睡过去了?
纳闷的元子晋回屋补觉去了。
而乐无涯一入后院,便见项知节端端正正地坐在秋千上,温文尔雅地冲他笑。
……仿佛是专程等他回来似的。
乐无涯绝口不提自己险些被自家亲哥拐走的事情。
项知节也绝口不提自己与项知是险些冲突起来的事情。
“回来啦。”
“回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旋即又一起笑了起来。
乐无涯背着双手,走近了他:“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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