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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80-290(第7/15页)
摸透了他喜欢微服查访的性子。
难道那个原本挖给汪承的坑,是冲着他来的?
棋子落入掌心。
乐无涯眼眸微眯。
对汪承动手的,是卖布的游二家的媳妇。
从当地百姓的风评来看,那刘黑子和严三儿都是本地人出了名的滚刀肉,惯爱偷奸耍滑,想趁着天灾发笔小财。
本地人对他们的风评一向很差,周文昌用雷霆手段发落了这二人,百姓自然是无有不拍手称快的。
可游二家不同。
那话痨老头说过,游二家主要经营上等绸缎,走的是高端路线。
即便他的确是心有贪念,趁灾涨价,对寻常百姓的生活影响也极其有限,小惩大诫即可,如今却与那些哄抬米价、菜价、祸害民生的奸商同罪,未免量刑过重。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周大人执纪甚严,杀鸡儆猴,誓要以雷霆手段刹住歪风邪气,所以把这三人抓了典型。
而更让乐无涯关心的情报是,游二家是这三人中唯一一个外来户。
乐无涯来前,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丹绥县志,细细研读过风俗民情。
县志中提到,此处“矿藏富庶,聚族而居”。
短短八个字,已经让乐无涯分析出了此地的风土人情。
矿中作业需要高度协作,彼此信任,冶户身份又是世袭罔替,所以矿区人口流动较少。
简单来说,本地人抱团,比较排外。
严三儿和刘黑子再刁钻,也是树大根深,至少有七八门亲戚在本地给他们撑腰,哪怕他们被官府强令着关停铺子,不许他们再做生意,他们靠打秋风、吃白饭也饿不死。
而游二家有再多伙计、徒弟,也是独门独户。
游二家是无根飘萍,是最容易拿捏的。
想到此处,乐无涯翻身坐起:“秦星钺。”
另一张床上的秦星钺正翻来覆去地摊煎饼,闻言直挺挺地弹了起来:“爷,怎么了?”
乐无涯冲他招招手,待他附耳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两三句话。
秦星钺诧异:“我去?”
“当然。”
秦星钺伏在他床边,不服气道:“您就不怕我也折进去?”
乐无涯拍了一把他鼓绷绷的手臂肌肉:“你怕他们?”
这四个字立即把秦星钺没出息地哄高兴了。
但他并没马上折返回床,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秦星钺瘸了一条腿不假,可他的近身战力已算是这一行人中最强的了。
然而,他纵有千钧气力,因为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心里实在没底,只有偎在大人身边才能稍稍安心些。
乐无涯本来打算补个觉,眼见这家伙挨挨蹭蹭地在自己床边蹲下了,大狗似的眼巴巴瞧着他,不禁莞尔:“怎么了?”
秦星钺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战场上过,人也杀过,却被一个表面和平的小县城搅得心神不宁,实在是有些丢人,于是决定闭口不谈此事。
“大人,再怎么说,咱们是知道汪承去哪里了……”秦星钺问,“可小仲呢?”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蓦地一静。
秦星钺越想越是担忧。
仲飘萍受命查探那三个被埋村落的情况,却一去不归。
那条路直通到底,半道上并无岔路,他还骑着马,按理说在暮色降临前就能回到丹绥县城了。
他碰到什么事了?
难道是又发了泥石流?
难道是现场缺了人手,连人带马都被抓了壮丁?
种种猜测在秦星钺心间翻滚不休,却尽数被乐无涯的一声笑打散。
他的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别替他担心了。小仲一向倒霉,什么坏事都能被他撞见,他早该见怪不怪了。”
对于此等没心没肺的发言,秦星钺哭笑不得:“您……”
不过大人这话的确是……
小仲逢赌必输,家破人亡,自己从受宠的少爷沦落成军户,第一次押运船只就能碰上倭寇……
的确是有点邪门在身上。
偏偏他每次都能平安归来。
这么说来,他或许真有点逢凶化吉的运道在身上。
这般想着,秦星钺眉宇间的郁气渐渐化开。
他利落爬起身来,对乐无涯施了一礼,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一骨碌裹好被子,闭眼安眠。
安抚好了秦星钺,乐无涯起身推开了窗户,仿佛是想要通风,散一散房中的暑气。
趁着开窗的功夫,他动作极其迅速地从外窗窗棂夹缝中取走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
方才,他与秦星钺交谈时,眼角余光瞥见了有人影在他窗外一晃而过。
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床上,借着油灯微光,拆开了纸条。
其上是裘斯年的字迹:“大人安心。仲有卫士随行,必无大碍。”
乐无涯的神情略略放松了下来。
那小仲大概真是被什么意外绊住脚了。
毕竟他的确一向倒霉。
……
旷野的风卷着草叶,刮过仲飘萍的脸颊。
此时此刻,身在大野地里的仲飘萍越想越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倒霉催的。
他起先以为自己是被处心积虑之人算计了。
但等他冷静下来,仔细推敲一番,发现这实在不大可能。
仲飘萍是今天早上和乐无涯一行人分开的,策马直奔灾难现场,在半道上意外撞见了那名衙门官吏和阿顺。
当时,他们抬了一个一息尚存的幸存者出来,打算送回县城寻医。
二人皆是一头汗、一脚泥,而那幸存者也确然是命悬一线,浑身糊着泥浆。
这般情状,断非做戏。
倘若自己晚到片刻,与这二人擦肩而过呢?
倘若自己过去时,这人还没被挖出来呢?
倘若自己被衙门官威所慑,不敢和阿顺乘车同归丹绥县城,宁愿选择步行回县城呢?
总而言之,自己骑马出现在那里,是一件极其偶然的事。
假设自己从头到尾不曾出现,那会发生什么?
阿顺会和那名官吏一起抬着担架,顶着毒日头往县城赶去,并设法在左近的村落里寻到大夫,或是借到代步的牛车或驴车。
到时候,那小吏会返回现场,继续指挥调度,而阿顺负责照顾或运送伤患。
而衙役阿顺的目的却是格外清晰:
他要灭口。
不自然的地方,共有三处。
第一,仲飘萍提出要和他同回丹绥时,阿顺的神情明显不大自然。
第二,仲飘萍还在低头研究这伤者手上的老茧时,阿顺已经在往大草地里赶车了。
第三,他与自己扭打起来后,落了下风,第一反应竟不是逃窜,而是把人先掐死再说。
仲飘萍不清楚伤者是否跟阿顺有旧仇,或是阿顺得了什么人的授意,非要弄死他不可。
不过他清楚,自己的出现,对阿顺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数。
若非仲飘萍的突然出现,阿顺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弄死这个伤患,还叫人寻不出任何错处来。
……伤重不治,多么顺理成章的借口。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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